厉柏寒一张张翻下去,每张打印下来的照片上都标注了时间,正是上次公司团建那天。
男人眉心微蹙。
团建那天,他和宋唯一不欢而散,他负气离开,之后他折返时,看到她上了一辆黑色越野车。
再看照片上的时间,她出现在前往衣冠冢那条路的监控范围是在晚上十点多,那么晚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附近?
“你们怎么看?”厉柏寒抬眸扫向江周二人。
江淮看了周正一眼,周正朝他挤眉弄眼,示意他来说,江淮只好道:“仅凭监控画面,我们没法推测宋秘书出现在那附近的动机,但是妙小姐的车一直停在另一个出口附近,这就让我们不得不深思了。”
厉柏寒垂眸看着监控图上那辆红色跑车,“有监控录相吗?”
“有,”江淮连忙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递给厉柏寒,“还好我机智,当时就存了监控片段。”
厉柏寒接过u盘插进usb接口,播放器跳出来,开始播放u盘里的视频内容。
监控里画面不算清晰,只能看到路边停了一辆红色跑车,厉柏寒按了快进,整个视频大概有一个小时。
他拉了进度条,就在画面一晃而过时,他忽然停了手,又将进度条拉回去。
红色跑车旁边出现了一个人,那人背着竹篓,离得太远,看不清竹篓里装了什么,他站在车旁,车窗缓缓降下来,露出妙依人那张令人惊艳的俏脸。
妙依人脸上很不耐烦,她往监控这边看了一眼,递了一张类似银行卡的东西给那人。
那人拿了银行卡,十秒钟不到就离开了。
要不是厉柏寒恰好看到,估计江淮和周正都没有注意到这一幕。
周正盯着那人迅速消失在监控画面之外,他皱紧眉头,“我们看了几天,都没看到有人靠近妙小姐的车。”
厉柏寒凉凉地瞥了他一眼,周正脊背顿时绷紧,“老板,我们盯着最近一个多月的视频看,眼睛都快看瞎了才找出来的,现在让我看电视我都头晕恶心,您看看,我这两眼睛都熬成熊猫眼了。”
厉柏寒冷哼一声,视线移回到视频上,妙依人发动车子驶离,从监控视频上的时间来看,她离开光屿山时,他和宋唯一刚从山里出来。
“这竹篓里背的是什么?”厉柏寒把画面倒回去,指着男人背上的竹篓敲了敲。
“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动,把画面调大看看。”江淮也盯着竹篓看,但距离太远,他只能看到有东西在竹篓里蠕动。
厉柏寒在键盘上按了几下,画面放大,却还是瞧不清竹篓里放的是什么。
倒是周正出声了,“以前在我们老家,熊孩子去田里刨泥鳅,就用这样的竹篓装泥鳅。”
厉柏寒双目如炬,死死盯着周正,“你说什么?”
周正被他死亡般的凝视看得心里直发毛,他连忙说:“就装泥鳅的背篓啊,我们老家随处可见,有时候也能装鱼。”
厉柏寒瞬间想起那天在山里,遇见宋唯一被毒蛇袭击的画面。
那天宋唯一话里就带有暗示,有人驭蛇要害她,他当时并不相信,如今看来,那驭蛇人就是妙依人指使的。
他眸光微暗。
“江淮,悄悄去查一下妙依人。”
江淮跟在厉柏寒身边这么多年,厉柏寒一个指令,他就猜到了其中的用意,他说:“厉总,你怀疑妙小姐……”
厉柏寒盯着画面里驭蛇人的背影,神色复杂,“不要惊动她。”
这么多年,妙依人在他面前都是纯良无害的,可联想起那天的毒蛇,还有她故意摔坏爷爷的鼻烟壶,她都绝不是纯善之人。
“我明白了。”
厉柏寒抬手按在鼠标上点了一下,播放下一段监控视频,宋唯一出现在视频里,她背对着摄像头,脚步匆匆。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她匆匆回来,坐上了停在路边的黑色越野,越野急驰而去。
厉柏寒按了暂停键,一时心情复杂。
他要不是去了一趟光屿山,都不知道他身边这两个女人的真面目,妙依人与驭蛇人有关,宋唯一呢?
江淮和周正对视一眼,两人心情也挺复杂的。
“厉总,要不要再查查宋秘书?”江淮试探着问道。
厉柏寒抬起眼眸,眼底深处泛着幽幽冷光,“她被宋家人保护得密不透风,你能查到什么?”
“只要去查,总能查到些什么来。”
厉柏寒嗤笑一声,“我们现在能查到的东西,都是宋家人放出来迷惑我们的,我们若再查,只会打草惊蛇。”
“那怎么办?”
厉柏寒靠在椅背上,眯缝起眼睛,“人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我还怕她不露出马脚来?”
周正福至心灵,“厉总你打算色诱宋秘书?”
“什么色诱啊,厉总是打算使用美男计,就不信宋秘书不上钩。”江淮立即纠正周正的用词。
厉柏寒:“……”
他抬手指了指门,“你俩都给我滚。”
江淮和周正麻溜地滚了。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厉柏寒点开视频又看了一遍,他心里琢磨着,宋唯一为什么折返光屿山?
如果薇薇墓碑上的照片真的是她拿走的,她为什么要拿走照片?
厉柏寒百思不得其解,他心中千头万绪,明明有什么东西即将呼之欲出,偏偏理不出个头绪来。
他关了电脑,拿起西装外套走出办公室。
秘书台整齐干净,唯独不见那个让他琢磨不透的女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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