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抚在琴弦上无意识的动,许久才听懂所弹何曲。唉,既已选择逃避时世,却为何放不开,为什么不甘心?为什么不甘心要取名倾城?既已取名倾城,为什么还不甘心要做‘命倾城,名倾城。避烟花,坠红尘。弃承琴胆医心,还着乱世彩衣。’给世人听?原来自己真的不能避俗,既想逃避宿命,又不想被世人遗忘,留迹可寻,又不愿人寻。
“恩师,您说我灵力过人,定力不足,空有智慧,却无大隐之心,七情太过,六欲不纯,终至毁己。我已吃过七情太过,定力不足的亏,却仍不为鉴,避入青楼。此次再犯无大隐之心,六欲不纯的错,怕是无路可推,终会害死自己了吧。”想至此我只有摇头轻笑。轻轻推开琴桌,缓缓站起,走到香炉桌前,在香炉下摸出了火石,打着了另一盏油灯。
我拔下了发间的一支银簪,挑了挑灯心。四顾着看了看,这是个外厅很简单,只一张横桌四把高椅,一张琴桌一把琴。左右各一小门,挂着珠帘,应是内室和书斋。简单虽简单,却做的精致,不管梁柱或桌椅,都细致的雕刻着龙凤图。一屋的龙凤,这个东海王爷还真是大胆,野心昭然若揭。
“倾城姑娘,我叫桃儿。是王爷派来服侍您的,我可以进去吗?”
“进来。”
推门进来的桃儿在我看来14、5岁,粉白的脸,梳着双髻。圆圆的眼睛,很可爱。我定定的看着她,同时她也在看我。我看她是因为我要确定她在我和东海王中扮演的角色。而她看我,我猜是评价我的容貌。“老天,真的有人能比过王爷!”她低叫了一声。“桃儿,是吗?你的右手我看一下。”她虽疑惑却也放下手中的铜盆将手递了过来。“姑娘,你看桃儿的手干什么?”仔细的看了看,我长吁口气。她不但不会是我的障碍,还可能会是我的转机。至于其机缘如何,我还不能看明,至少我已能确定一件事,东海王派来的丫鬟,不但不是我的敌人,最后说不定我还能利用她打破我的命盘。这恐怕是东海王怎么也想不到的。想到此,我真的笑了。
“啊,人人都说花魁倾城,一笑倾城。散尽家财,只求一笑。我还跟王爷说不信,王爷才说等你来后,要我服侍您。今天总算知道了什么叫一笑倾城。姑娘,您一定要常笑呀!”桃儿看到我的笑后呆楞了一会儿才说道。
“哦?我只是青楼一妓,被你家王爷买下,服侍我你不觉委屈吗?”
“怎么会!?不要说姑娘是天仙般的人儿,就算不是凭贤公子和我说过姑娘只是误堕青楼,其实姑娘才学甚高,琴、棋、书、画、医样样皆精,就算花魁又怎样?也是才女花魁。还请姑娘以后不要再问我委屈不委屈,姑娘这样问我才是看不起我呢。桃儿不是那样浅薄的人,桃儿好歹也跟着贤公子读了一年的书呢。”
看着她急急撇清,小脸微微涨红,红唇微撅的样子。我的心底象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微微的感动,忆起了从前。“好、好,是我的不是,我以后不说就是。不过你要告诉我贤公子是谁?”
“贤公子就是荆贤公子啊,是王爷的谋士。对了,贤公子还说您会卜卦呢,那您刚刚是不是在看桃儿的命啊?”
“不错,是为你看命。”同时也在看我的命,在心底我轻轻补充着。
“那桃儿的命……”
“我只看到了桃花哦,而且开的很早的桃花。”我用手撑着下颌玩味的看着她蓦然娇羞的脸。
“那桃花……能开多久……开……开的……好不好?”她涨红了脸,两手在身前绞呀绞的问。
“这个吗……要看你服侍的好不好以后再告诉你。”其实,我早已看到了那株桃花。如果她的生命中没有我的出现,她在乱世中也能得到幸福,她的桃花也会开的很好,她前世今生皆是积善之人,是福禄安康的命。但在她的命盘还未完全定型导入正轨前就遇到了我,我将分她福荫,她将担我宿命,一切皆成变数。
“那……我现在服侍姑娘就寝,好吗?”
“不好。如果你想好好服侍我,就要听我的话。现在你下去就寝,明天一早过来,我还有事问你。”
“可是姑……”
“没有可是,你放心我有手有脚什么都会,有事我再叫你,而且我现在还不想睡。”
“那好吧,姑娘您早歇着,明天一早我就过来。我就在水榭旁的小屋内,有事您就叫我。”
“恩,下去吧。”
看着她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我愣了一会,然后转个身吹熄了灯又坐会了椅中。“荆贤。”我在心底念着这个名字,原来这个天下第一的谋士在东海王的麾下。相传两年前他退隐,却原来是退隐到了东海王府。难怪我在兖州府藏了五年到如今才被发现,是因为有了他啊。要好想想了,还有我的转机……
今夜桃儿的话,引起了我对过往的回忆,琴、棋、书、画、医样样皆精,是啊那是我宿命的一部分呀。站起身我步到门外,秋夜凉如水,不自觉拉紧衣襟却看到了大红的罩衣。从我进入青楼以后似乎总是一袭红衣,可是五年前我是很厌恶红衣的。记的那时在高隆村内我总是紫色衣衫,还有着白衣的杜离若,玄衣的端木隹。在九宫八卦的布局中我居离位,离若居坎位,隹居震位。我们虽有不同的宿命,但相伴着度过了十二年的春秋。直到我为改变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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