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祁景焘一拍脑袋,强迫自己从魔障般的幻境中惊醒过来。祁景焘觉得自己越来越俗不可耐,已经堕落到不顾普通劳动人民的贸易自由,开始从上位者的视角看待这个世界了。
从灵魂的高度鄙视自己一番,祁景焘觉得还是应该从自身找原因。或许,应该在农业工业园区主干道两边让出一些临时商铺位置,另外开辟一个区域,免费提供给这些小商小贩摆摊设点,让那些来不及去职工食堂就餐的职工可以吃到早点。
那些流动摊主大多是附近村子的农民,他们积累第一桶金不容易,还都是本乡本土的,下不去那个手啊。自己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无非是工业园区让出一些既得利益,增加一些管理成本开支而已。
而那些小商小贩们,他们就能够有一个固定的摊位摆摊设点,安安心心经营自己的小摊点,为那些职工提供高质量的吃食,你好我好大家好!多赢的格局。
想着心事,经过十几分钟的磨蹭,总算腾挪过这段热闹拥堵的通道,好不容易通过第三个红绿灯路口,祁景焘总算可以加快车速赶去南烟集团上班。车子来到南烟集团公司大门口时,时间已经超过八点那么一丁点。大门口的活动栅栏已经半开半半闭,执勤人员已经开始查岗。紧赶慢赶,他还是迟到了。
“小祁,别堵在大门口,赶紧去停好车,过来登个记。”行政科考勤轮值人员任凤玲毫不客气地堵住准备浑水摸鱼的祁景焘,无奈,他那辆丰田路霸太过于显眼,早被人家盯上了。
“特么的,好不容易迟个到,怎么就好死不死遇到这个冷面煞神当值,我那个保持多年的全勤记录啊,要破金身了!”祁景焘哀叹着,吐槽着,把车开到科技大楼停车场停好,不情不愿地回到大门口。从来没被抓过迟到、早退,他还真不知道,迟到的人怎么还要亲自签字确认考勤记录?有这个规定吗?
任凤玲没继续带队堵在大门口,而是回门卫值班室去了。主事人不在,那些保安公司的门卫可不一定会忠于职守,严格执法。看了眼趁机偷偷摸摸溜进大门的几个职工,又看看对那些后续迟到者熟视无睹的任凤玲,祁景焘不由一愣,挤出几分笑脸说道:“任姐,在哪里签字,我可没带笔。”
任凤玲板着脸,抱着考勤登记本盯着他说道:“我这里有的是笔,签字。”
都是集团公司的知名人物,还是老熟人,不至于死盯着自己,非要抓他迟到这么点小把柄吧?祁景焘马上嬉皮笑脸地问道:“呵呵,签字,签在哪里?”
任凤玲打开考勤本,顺手撕下一页,唬着脸说道:“这周你的专家门诊,给我留一个号。”
“呵呵,任姐身体好好的,目测也没什么大毛病啊!你无非是那几天会有点点疼痛,这种小毛病用不着我出手,找那位京城名医叶教授就行,包你药到病除。”祁景焘乐了,想不到是有所求啊,白当心了。
任凤玲展颜一笑:“我是没什么大毛病,可是,我家亲戚朋友有啊!谁让你现在是大神医,专治其他人束手无策的疑难杂症,还一周只坐两天门诊,每天限挂六十个专家号。莫非,你还不知道,你哪个专家号现在可金贵了,一号难求。”
“哦,我的专家号变金贵啦?我还真不知道。上周还没人愿意找我看病呢!”祁景焘嘀咕着,拿起桌子上的碳素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字,把纸张递给任凤玲。
祁景焘暗自得意,想不到哥也开始批字条了。转念一想,又开口问道:“任姐,你家那个亲戚朋友得的是什么病?严不严重?我这个周末可没时间去不开门诊,准备去一趟春城。”
“哎呀,糟了,糟了,过几天就是春节。听说,春节后你又要抽调去烟草总公司一段时间,你哪个专家门诊岂不是要停好长一段时间?”任凤玲不淡定了,拿着那张字条不知所措。
她和祁景焘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同事关系,能和身份超然的祁景焘搭讪,还是因为行政科的计算机设备归她管理,祁景焘负责计算机维修业务的时候经常找她签维修核查表。两人并不是那么熟悉,谈不上私人友谊。今天也是机缘巧合,她刚好值班,祁景焘刚好迟到,她才名正言顺地堵住祁景焘,打算向他讨要一个门诊专家号的。
任凤玲是集团办公室的老职员,消息灵通,她知道祁景焘能治疗疑难杂症不奇怪,知道他近期的工作动向也不奇怪,这些又不是什么秘密。可是,祁景焘的身份地位越来越高,如何找祁景焘帮忙就难了,这种机会怎么能不充分利用?
祁景焘从来就没高高在上的职务,心态上还是非常草民化嘀,他倒是没觉得任凤玲在滥用职权,看她那么着急,不由关心地问道:“任姐,是你什么人生病?要不要紧?”
“祁工,是我爸爸,瘫痪在床好多年了。我爸爸是帮人家建盖房子的时候摔伤,导致的高位截瘫,已经瘫痪在床好多年了。祁工,你能否帮我个忙,抽时间帮我爸爸治疗一下?”任凤玲说着不由眼圈一红。
高位截瘫是指横贯性病变发生在脊髓较高水平位上,一般将第二胸椎以上的脊髓横贯性病变引起的截瘫称为高位截瘫,第三胸椎以下的脊髓损伤所引起的截瘫称为下半身截瘫。高位截瘫一般都会出现四肢瘫痪,预后多不良,脊柱椎骨或附件骨折,移位的椎体或突入椎管的骨片,可能压迫脊髓或马尾,受伤脊髓横断平面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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