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初夏已过,然夜月依然萧瑟。
月色,幽冷茫茫。三更过后,气温更低。官道一侧的大营,便是灯火通明,却无法让哨兵更暖和。
夜色中,哨兵便穿着皮甲,身上也觉寒气碜人。却此时早已经换过岗。寒气让人更加困顿。大营东门数个哨兵时不时点着头,竟瞌睡了。
月色明朗而营中灯火通明,反让他们无法看的太远。
一名哨兵以为瞌睡站立不稳,一个踉跄让他清醒过来。他低声马咧一句,这要重新站好。只他听到一些噗噗的轻声闷响。像是雨点声一边密,且越来越近。他心下一惊,凝目朝营外望去。之间黑影幢幢向大营冲来。
已是到了营外数百步远……
“敌袭!”哨兵大惊之下丢下手中长枪转身便跑,喊的撕心裂肺。“敌袭~”
其余几个哨兵被惊醒,却还为反应过来,空中传来一阵“嗤嗤”轻响。然后便感觉身上一阵疼痛,几名哨兵身上都插着树支箭矢。那名奔逃的哨兵,背上更加是多达十来支。
想来偷袭者是恨他叫破了踪迹。
数百骑在月色中朝答应扑去,便是偷袭者也没想过能神不知鬼不觉冲入营中。如今被喊破了行迹,偷袭的骑兵头领冲在最前头,看大营中一阵喧闹,也不在隐藏,大喝一声:“冲进去,烧……”
“啊……”“哎呀……”
一阵惊呼上打断头领呼喝。他心里一惊,难不成有埋伏?转念之间,他听到更多的更多的惊呼和惨叫声。
他正要回头看时,突然马前失蹄,他被向前甩出。幸而他骑术高明,双脚用力夹住马腹,稳住了身形。只是马匹被拢住了嘴,疼也无法嘶叫,但脚骨断了却无法继续站立,且惯性向前。他仍无法避免人仰马翻。
若非他伸手敏捷,定然被马匹压住。他翻到在地,眼角余光见大批手下竟然如他一般,胯下马匹不知为何突然摔倒在也爬不起来。
前面摔倒后面触不及防装上。便是避开了地上同袍,也免不了翻倒在地。
这突变,让他脑中不知所措。此时他也知是中了诡计,只是中了何计,却懵然不知。
一阵人仰马翻后面的人终于停住了,只是惨叫声连连,不知道多少人被马踩上。他又怒又惊。怒的是尚未接战便不知道损失多少。惊的,是他们难道是撞邪了?
大营中传来整齐补点声,大营中早有准备?
他惊慌中要爬起。手摸到一个小坑。小孔手能摸下去,深有半尺。且不一个。
他心中猛然一惊。是因为这些小坑,他们在会才距离大营两百多步的地方折戟。他不知这是否说明目标早已经知道他要夜袭。
但此时,大营内早有准备,他唯恐还有其它埋伏。弹身而起大声喝叫:“有埋伏,快退!”他刚站定,便飞快跑想一匹五分战马。
翻身上马后便要策马逃离。他一声令下,还在马上的骑兵扭转马头便要跑。
只是这马却不管他如何赶也只是驻足不前。
他还不明所以,却听身后一声喝令:“抛射,放!”空中出来密集的嗤嗤声。他心中大惊,翻身躲于马腹下。他只听得一阵箭矢入肉的声响,夹在马背上的一条小腿一阵刺痛。人便被钉在马身上。马匹也轰然倒地将他压伤腿上,伤上加伤。
他躲过一劫。他手下却没那么好的运到。虽然已经调转了马头,可一团乱糟糟中,箭矢已如飞蝗而至。一顿箭雨过后,竟又倒下上百骑。
更让他肝胆具裂的,是他身下传来的震动。那是大批骑兵奔袭的声音。
果然有埋伏!
而定方向弓兵还在不断射出箭矢追着逃离的手下飞去。而大营中营门大开,一队队士兵列阵踩着步点,缓缓而进。
偷袭骑兵遭此打击,连自家将军也生死不知。正惶惶然不知所措间,却看到月光中,自南西北三面有骑兵想自己冲来。手中马刀映出的冰寒月光,让他们明白那是敌非友。
失去指挥,群龙无首。连逃跑也各自分散。
偷袭的这队骑兵本有八百余骑,撞入陷阱,又挨了一顿箭雨。去了两百余骑。若是他们仍能同心协力,到也未必不能冲开一条生路。
只是他们阵脚已乱。
大营中,一对对士兵点着火把,向剩下的偷袭骑兵包围而去。不多会,三面围过来的骑兵已经将逃散的敌军挡住,只有数十骑能逃出包围圈。
赶来增援的骑兵正是自肃州城拉连的骑兵。
柳宗桓一马当先擎这一柄长戟,眼见对面骑兵只剩百余步,脚下用力一夹,口中厉喝:“杀!”话音刚落,胯下马匹便向前窜出一丈。
将是兵胆,他身后骑兵见主帅如此奋勇,也是一阵喊杀声。
偷袭骑兵眨眼间连遭突变,却失了主将,此时早已是惶然不安,士气尽失。
狭路相逢勇者胜!
此消彼长,在四面八方围过来的喊杀声中,偷袭骑兵早失了胆魄。便是能接战,原有十分力,此时也是使不出五分。
柳宗桓便带着麾下两两百骑装入敌军。他恨这些人竟然要毁了肃州军粮。若是他们得逞,肃州五万大军便是待宰羔羊。愤恨之下,手下绝不容情。
他手中长戟挑、扫、劈、挂,瞬息间,手下便多了五六条人命。
如今敌军已经四面包围。柳宗桓也不穿凿敌军,撞入敌军后,便于敌军缠斗。
敌军虽战力根强,却士气不足。且大队步兵已经加入厮杀,令其腹背受敌。这时才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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