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虽然是亲哥,但安择竟然没有第一眼认出安岷。
“你们今天不是休息吗?”安择大步走来,盯着自家小弟看了半天,想起军校生惨败的事,觉得自己这当哥的有必要说几句话安慰一下,哪知一开口就被堵了回来。
安岷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我没事儿。”
安择说:“我以为你来找我是想讨安慰。”
安岷笑了笑,“我有这么脆弱吗?”
“那你来干嘛?”
“跟你打听一下,你们今天什么安排?”
“上午障碍,下午有个城市反恐演习。”安择说:“你想来?”
安岷倒是想,但没有特殊情况时,特警和军校生是分开受训,不是他在脸上涂上颜料,就能混进去。
但去观摩一下倒是没什么难度。
障碍场占地辽阔,高矮墙、云梯、铁网、深坑、低桩网等障碍之间隔着长长的跑道。若非身体素质超群,往往在奔跑途中就耗尽体力,根本无法完整穿越那一道道障碍。
安岷向教官说明来意,教官正好缺个助手,便让他留下来帮忙记录成绩。
他自是求之不得。
远远地,安岷就看见花崇了。
在一众特警里,那人的肤色显得格外浅,被阳光一照,隐隐透明。
安岷将帽檐压低,不动声色。
障碍训练一开始,偌大的场地就变成了一个不断收缩不断胀开的肺。
年轻的特警们全力奔跑、翻越,身形如电似风,他们的呼吸震撼着大地,汗如雨下。
安岷的视线渐渐变得炙热,花崇已经三次从他面前跑过,呼吸一次比一次猛烈。
其实他自己在做障碍训练时也是这样,汗从每一个毛孔里渗出,肢体像马上就要散架。
但实际上,他并不会在终点线上停下,只会开始新一轮的冲刺。
站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体能之王。
他知道自己不用担心花崇,那个年长他三岁的特警比他看到的更加强悍。
可他就是忍不住去想,花崇会不会撑不住?会不会在下一趟跑过来时摔倒?如果真摔倒了,他是该先记下成绩,还是立即冲上去将人扶起来。
“014来了,这一圈比刚才还快。”
“这小子确实厉害,前面三轮留着劲呢。”
教官们的议论打断了安岷的思考。他向最后一个障碍看去,只见花崇逆着光,从云梯上翻身跃下,矫捷得像一只豹子。
然后,就在落地的一瞬,花崇立即冲刺。
安岷感到一股热浪朝自己奔袭而来。
“牛!”一名教官一边鼓掌一边冲花崇喊道:“坚持!明天咱俩比一比!”
花崇像从水里跑出来的,露在外面的皮肤已经没有一丝干处。
绝大部分队员从记录点经过时,表情都很狰狞,花崇却在听到教官声音时侧过脸,笑着竖起大拇指。
那个笑容,怎么说呢,因为疲惫而不那么开怀,却足够明亮,充满力量和生机。
安岷一怔。
教官道:“记录了吗?”
安岷这才回过神,没记下最准确的数据。
“没事儿。”教官笑道:“下次看清楚,他们这一组本来就强,想不想超过014?”
安岷点头,“嗯。”
他有些心不在焉。超过014?他想要的不止。
障碍训练下午一点多才结束,休息半小时,马上就开始城市反恐演习。
演习和训练有所不同,不需要那么多记录员,安岷正在想怎么混进去,就听教官叫自己。
原来,是人质不够了。
四栋废弃大楼,一共三十九名人质,其中四名人质身上绑有炸弹,大楼其他地方炸弹遍地。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难度极高的反恐解救。
安岷成为其中一名被绑炸弹的人质。
他换上人质的衣服,被恐怖分子戴上头套,看不到外面正在进行的对抗,只听得见越来越近的枪声与爆炸声。
他的心跳逐渐加快,汗水在脖颈与后背流淌。
参与这场演习的特警共有两百多位,花崇来到他面前的几率只有两百分之一。
而且花崇是狙击手,不是侦察兵,更不是拆弹专家。
他轻轻笑了下,心想这回大概是看不到花崇的英姿了。
这时,走廊上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外面警报疯狂叫嚣。
安岷在假扮恐怖分子的教官处听到,c楼拆弹失败,人质死了,进入这栋楼的队员被伏击,正在等待紧急救援,如果救援赶不上,人质可能全灭。
这种情况在内部演习中很常见,毕竟假扮恐怖分子的都是经验丰富的前辈,年轻警察们很难在他们手上讨到好。
教官还在和指挥部通话,安岷却听见一阵很轻的响动。
他听力出色,辨别出那声音来自窗外,是绳索在锁扣上摩擦出的动静。
有人正从楼顶滑降!
猛然间,两个人影挡住光线,他们像锋利的刀,带着一身的硝烟与碎裂的玻璃,利落撕开防御。
安岷震惊地看着窗边持枪的人——黑色战衣,目光如炬,014,花崇!
“唔——”就在他吸气的工夫,一双手横过来,禁锢住他的脖子。
是恐怖分子。
而他必须老实扮演人质。
直升机在窗外盘旋,特警与恐怖分子对峙,气氛焦灼,唯有他渐渐平静。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花崇冷静开枪,射杀三名恐怖分子,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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