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佳节团圆夜,今年南京的家宴席上好似比以往都热闹许多。
按往年苏父苏母还得赶一趟航班,晚上跟苏家亲友唠唠嗑,毕竟平常日子里都待在南京。虽说苏家长辈没意见,夫妻俩却早在婚娶时就商量好了,现如今交通工具方便,掂量着两边也得一碗水端平。
外婆身体无碍后,更是精神饱满,这深夜里也不觉疲倦,祖孙三人还在凉亭里乘凉叙事,聊的还都是自个儿少女怀春时的日子,这一转眼孙女也到了这个时候。
旁边葡萄架还留有早就过了时节的葡萄,老太太是用来喂鸟的,早已熟过头的葡萄散发着香甜的芬芳,弥漫在四周。
藤蔓架下,外婆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话,惹得外孙女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娇羞的不行。
“外婆,我哪有!”苏念柒嘟囔着嘴,打断外婆寻乐她的话,手里剥的开心果就没停过,桌上满是坚果果皮。面前剥了一大堆,自己偏偏又不吃,用个玻璃器皿盛着,白绿相间的果肉散发着奶香味。
苏母轻巧地揉着老母亲的手背,盯着眼前的画面抿唇淡笑,喜悦挂在唇边,想自己生这女儿突然傻里傻气,以前怎么就没发现。
刚外婆就说小七跟她爹一个样,做事顽固的很,这丫头还不认这理,她自己也叹息道:“小江前面只是说一句你剥的怎样都好吃,哎!我这女儿还没嫁出去就这么体贴了。外婆妈妈坐在面前也没见这么积极过,小棉袄有些漏风。”
苏念柒被老母亲调侃的两耳直冒热气,这秋季的凉爽她是一点儿也体会不到,抬头便义正言辞的对苏母说道:“妈妈,你对坚果有轻微过敏症状,不宜多食。”
苏母顿挫瞪了眼自己闺女,外婆却仰头大笑,哈哈不停。
从外面回来的两位大男人挺拔着身姿,一前一后迈着沉稳的步伐靠近,听到笑声后苏父率先洪亮开嗓:“什么高兴事呢?”
苏念柒一听老爸的正腔,赶忙起身拍了拍手上果肉皮衣飞屑,解释道:“没呢,我讲笑话给外婆听。”
乖巧的跑过去揽着苏父的胳膊,乖巧的问:“爸爸,你们刚刚去哪儿了?”
“就在外面,小江第一次来,我带他绕着湖边走了一圈,放假出游的人多,没走多远。”
见女儿半信半疑的目光,苏父又故作严厉:“怎么,我还能把他吃了不成。”
苏念柒哪敢说话,努力瞟了两眼后方的男人,从今晌午过来江觉迟动作就麻利忙前忙后,直到她爸回来才露出几分慌乱的马脚,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直到被叫出去转转。
她只能在父亲面前撒个娇:“不是。”
“好啦,听说你们明天中午的飞机?”
“啊?”苏念柒更是抬头一惊,没来得及反应,她确实答应跟他回去,可没说什么时候啊,怎么一转眼回程时间都订好了。
后方的男人依旧端正毫无松懈之意,眼睑刻意露出的平静却掩藏不住哪几分小得意。
“噢,我后天上班。”为了避免更多错漏现象,苏念柒只得挠挠头回应,准备私下再找人算账。
“嗯,明天我还有早会要开,先上楼歇息了,你们自己安排就行,这大晚上了,也别吵奶奶休息。”
苏父这一家之主的气派表现得那叫一个淋漓尽致,再是往屋里走去,随后江母也跟外婆进屋。
很快,偌大的室外凉亭清静下来,月光透过葡萄架的空隙洒在大理石台上,凉亭旁边的鱼塘里时而有鲫鱼跳出湖面去,波光粼粼的湖面荡漾出一圈圈的涟漪。
微风拂过,熟透的果子落进水中,传出嘭的响声。
苏念柒撇了眼面露春意却克制情绪的男人,坐到原位,手掌撑着面颊,看他能装到何时。
看了眼桌上的开心果,自己跟着吃了起来,嘴上还在笑,笑外婆和妈妈可猜错了,剥了这么久,她可是自己想要吃的。
一口吃下,还想要第二口时,手却被突然逼近的男人擒住,被迫转了个方向,放进了他人的口中。
“干嘛,你自己不会剥。”
“会剥,我剥给你,你剥给我。”
“想得美。”
苏念柒话里有脾气,江觉迟自然听得出来,他今日过来就是带人回去的,早一时晚一时这心里也不踏实,所以他这个先暂后奏的行为也就落实了。
他把苏念柒的手握进自己的掌心,温柔的抚摸,却未多解释。
苏念柒不吃这一套,就想抽出手,反被握得更紧。
她忍不住询问:“我爸跟你说什么了?”
不然她怎么觉得不对劲,为难他了?让自己女儿苦苦等待这么久,好像不为难也说不过去吧?
“叔叔说,小七脾气不好,让我多担待。”
“胡说!”苏念柒一听便不乐意了,她爸爸什么时候说过自己坏话了。
“听我说完。”江觉迟一个劲的抚摸,像是给小猫咪顺毛,又把凳子往对面人更近一点。
“叔叔还说,小七老爱哭鼻子。”
“……”
“小七像他,爱憎分明,执着一个人。要是那个人再让我家小七委屈,可别怪叔叔不顾两家情分,亲自动手。”
苏念柒眨眨眼,不敢相信:“真的假的。”
她爸这是在威胁恐吓吗?
“嗯,假的。”
“他说你跟我回去,就得给我洗衣做饭打扫卫生。”
“骗人。”这话苏念柒反驳的一定迟疑都没有,这话应该是他吧。
“是吧,前面没骗你你不信,这话倒是一口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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