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这皇宫可不是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的地方。”
乌子瑜三人刚一动,身后回廊的阴暗处便响了一道不阴不阳的声音。光听声音,乌子瑜并分辨不出这人是男是女或年岁几何,他只觉得这声音犹如毒蛇吐信,滑溜溜,阴冷极了。
紧接着,阴影处打出来三道气劲。
刚反身屈指,要施术的乌子瑜就被这气劲给打飞了出去,羽天齐与辛道也站得靠后些,有反应的时间,连忙甩袖借力后翻,勉强避开了去。
“师兄——”辛道也在稳住身形后,赶忙飞扑过去搀扶起了乌子瑜。
“阁下何人?还请走到台前来。”羽天齐说着抽剑挽花,举步挡在了乌子瑜与辛道也的前头。
说起来,今夜这皇宫一行,从头至尾都充斥着诡异。
起初羽天齐就不赞同师兄们的决定,什么不撕破脸,什么悄悄进宫打探消息、顺便把两个师弟带出来之类的,羽天齐觉得既然陈国有可能出现内乱,那么他们要做的就是带离师弟们,不涉入这俗世的因果之中,免得污染道心。
这些事要越快越好。
然而裴师姐不在的时候,乌师兄有决定权。
所以最后羽天齐也只能乖乖地跟着他们,趁夜色摸入皇宫里。他们三个一队,负责兜皇宫一圈,找到晏师弟和季师弟,另一队则是相对比较稳重的霍幸生带队,与尹衍平、佘锦星一道去打探这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云林宗落脚的地方有城防军和陈国天师看守,余下的人便还得装出一副人都在的样子,维持着表面的和气。
可令羽天齐三人诧异的是,别说两位师弟了,便是那位传闻中抱恙的女皇也不见人影。当然,最令他们吃惊的,是他们摸入女皇的寝宫后,所看到的一切。
从前羽天齐没来过,并不知道一个女皇的寝宫该是什么样的,但他下意识就觉得,不该是这样的。
金顶玉璧,红纱垂地。
从正门到两侧偏殿的地上摆满了红色的蜡烛,灯芯是透黑色的,燃着的烛火却是蓝色的。若是站得高一些,或是凌空俯视,便能看出这些蜡烛的位置十分有讲究。
羽天齐越看越觉得这寝宫里的蜡烛阵邪门,他刚想要跨过脚边的蜡烛,走进寝宫里头去看仔细探查,却被乌子瑜和辛道也给拽回了门口。
“这东西看着邪气得很,我们不进去了吧?”辛道也眉心紧蹙,神色十分凝重。
乌子瑜拉回羽天齐,本意是想要自己先蹚,听得辛道也这么一说后,转头低声道:“此地我们已经设下隔音法阵,外圈也施了波澜术,若是有人靠近,我们立马就能知道,抓紧时间撤离不成问题。”
若是他们止步在这门口,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若是……
我坚持拦住师兄们就好了。
羽天齐的脑子里混混沌沌地想了一圈之后,凝眸竖眉冲着阴影里那个始终没有走出来的人,继续说道:“我们不过是为了搭救自己的师弟,才不得已冒险闯入这宫闱之中,阁下为何不走出来,大大方方地与我们三人对峙?”
哼。
黑暗中传来了一声轻哼。
随后,羽天齐看到一个白发黑袍的男人背手从回廊的阴影之中走了出来,他眉眼犹如头顶皎皎明月,便是着恼不悦时,也自带了一股矜贵之气。
“三个毛头小子,也敢闯这陈国皇宫?”男人哒哒哒几步走向羽天齐,待走到他跟前后,十分不在意地抬手屈指弹了弹羽天齐竖着的长剑,“若遇到的不是我,是那个老东西,你们三人此刻已经化作血水一滩,成了那老妖婆的垫脚石了。”
话音落时,男人的额角正中冒出了一个黑色的小小凸起。
龙——
是龙!
羽天齐浑身崩在一起,并非是他不想动,而是他动不了。
早在这个男人迈出第一步的时候,羽天齐就已经要飞身出剑了,只是这男人的闲庭信步之间,给羽天齐带去的却是无法抗拒的威压,生生叫他呆愣在原地,分毫动不得。
辛道也与乌子瑜也没好到哪儿去。
两人一个躺倒吐血,一个单膝跪地,俨然已经被这男人的威压给震得没有还手之力了。
倒不是说羽天齐要强过乌子瑜和辛道也,只是他们二人早先在与阴九娘交手时,受了伤,那伤虽然托了裴云英的福,一路上已经调理得差不多了,但到底是伤筋动骨了,一时半会儿想要好全很难,也就更别说这立马又挨了几下。
“你……你是囚玉!?”羽天齐的喉咙里挤出这么几个字来。
世上真龙不少,但近俗世者稀。
行走在俗世中的那些真龙之中,只有一条龙是独角——那个在飞升大劫中,被天道所厌弃,遭天雷破了法身的囚玉。
囚玉见自己的身份被识破,倒也没有什么意外,他单指摸了摸自己的独角,偏头瞧了一眼后头地上的两个人,问:“你们三个人,在殿内见到了什么?老家伙防备我,设下的无悔阵让我近不得半寸,真是烦躁。”
随着他这一句话的问出,笼罩在羽天齐等人身上的威压顷刻间消失。
“呼。”羽天齐额角冒汗,长出一口气之后,连忙转身过去将乌子瑜与辛道也扶起来。跟着,他思忖了片刻,一五一十地对囚玉说道:“殿内有红色的火烛,燃了一地。火烛的灯芯是黑色的,但火焰为蓝色,虽然嗅不到魔息,但给人一种十分阴毒的感觉。”
不管是囚玉说话时的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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