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倾盆。
因为雨太大了,陈爹将陈书载到董家村时,尽管穿了蓑衣,但里面的衣服还是湿了大半,更别说他的心肝宝贝小白了。
“或许咱们今儿就不应该来,你娘还在家里锁着你下月那孩子。”
陈爹一边叹气一边将小白身上的缰绳给解开。
瞧见这一幕的陈书不禁出声:
“爹?你把绳子解开了?”
陈爹一边将小白给带到了一棵大树下,因为枝繁叶茂的缘故,这棵树下还算的上是难得的干燥地盘,一边头也不回道:
“不把绳子解开,要是雨下大了,岂不是把它淋湿了?”
陈书还想说什么,这毕竟是他们回家的唯一工具,但是瞧见爹一脸心疼的摸着小白的马头,只得抓紧了手中的伞柄道:
“爹您和小白等我会儿,我先去问问看。”
说着,陈书就朝着村里走去,没走几步,就感觉淋在伞面上的雨滴忽然减弱了许多。
这时,从伞面的上空传来了陈爹那不急不忙的声音:
“作为你的车夫,我想我还是有责任把你送到这次的目的地。”
陈书笑了笑,
“爹,谢谢,不过,这样一来,我另一边没有被遮住的是伞面承受的雨水重量更大了。”
说完这话,陈书将油纸伞给收了起来,伸手敲了敲进村后的第五家房子院门。
这是他曾经听到的一家,在养猪场修房子的人说的。
“我喜欢五,因为我排行老五,而且我家就在村口进来第五个院子。”
大概是因为暴雨声,让敲门声显得有些不太明显。
等了好一会儿,院子里的人都没出来开门。
“儿子,你知道这家人的名字叫什么不?”
“嗯,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排行第五。”
“老五!老五!老五开门!”
陈爹朝着院门内高声喊了几声,门内果然传出了动静。
院子内走出一人,站在屋檐下,看着院外撑着油纸伞的两人高声问道:
“谁啊!你们来干嘛?!”
刚刚喊完话,老五瞧着那熟悉的身高,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东家?养猪场东家!?”
“是!是我们!”
陈爹赶紧应声,表明真人无误。
老五这才进去重新穿了蓑衣出来,跑到院门口来开门。
“快进来快进来!”
老五家门口这来回的喊话,让村里不少人都听见,有些好奇的打开房门站在屋檐下瞅着。
陈书走进屋内,将油纸伞给放在外面滴水。
视线匆匆扫过屋内。
和阿姐说的一样。
老五家的条件,显然好多了,至少,比他们家当初在向下的老宅还要豪华。
“东家,您怎么想起来我们村里了?”
老五一边倒了两碗凉水给陈家父子两,一边在对面坐了下来。
“是这样的。”陈书接过水,点头致谢,放在了一旁,“大家都说想整整齐齐的庆祝,加上最近下暴雨,我有些担心堤坝,要去看看,就顺路过来瞧瞧。”
老五听见这话,挠了挠头,沉默了一下,似乎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空气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屋外的暴雨仿佛也听懂了屋内的尴尬,雨声渐渐小了起来。
“东家,要不吃了饭再走?我媳妇做饭手艺也老好了,平时农闲的时候,我们都去堤坝那边卖饭来着。”
老五率先打破了沉默,一边邀请陈书吃饭的同时,顺带表明了原因。
“谢谢了,”陈书说完看向屋外的雨势小了,抬头看向老五邀请道:
“要不要去江河边看看?”
老五有些犹豫,他知道东家是大状元,大官,他本以为是那种很难接触的人,但是至今为止,和东家见过面的人,都夸他是个好官。
“我,我和我家婆娘商量一下。”
“好,我等你。”
老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进了侧屋去,里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两人似乎压低了声音,但奈何这木头和土砖做的房子,隔音效果不是很好,陈书还是依稀听见了。
“媳妇,我不太想去。”
“你在说什么胡话,去,当然去,你陪大人去江边看看,要我说,一起吃饭庆祝就庆祝呗!”
“可家里面的东西……”
“咱们家这点东西你怕个啥?你要是实在不怕丢脸,你就用驴车都给载到养猪场去!”
“在养猪场,那房子那么小,而且咱两一整天都要分开,你就不想我?”
“想你?你当然喜欢去摆摊了,我天不亮就起来蒸饭,切菜,做菜,你只要赶着你的驴车把我载过去,就什么也不用管了,卖饭还要我自己来。”
“你说些话,那我平时下地种田就不累了!”
“好,你下地种田,那我呢?我没下地,你要是敢说老娘没有跟你一起下地,我现在就出去把那些扯来丢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阿花……”
“那你就现在跟着东家去江边看看,然后回来,我们坐驴车去养猪场!”
两人之间的谈话戛然而止,陈书和陈爹也坐回了身子,仿佛自己从未离开过座位一般。
老五从侧屋里出来。
“让东家您笑话了,我们乡下人,就是这样,那个,我和你们一起去江边看看?”
陈书点头笑着同意。
——
江河中的水流更加急了,江面浑黄不堪,不时有江水打到堤坝两岸,靠近堤坝的原本的小路,此时已经完全变成了一滩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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