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年阳还没说完,荣岩就单手运球跑掉了。
她凝眉看他走进隔壁的大门,才转身走进自家的院子,进屋,看到她父母正坐在大厅沙发上看电视,她规矩地问候道:“爸爸,妈妈,你们回来了。”
“怎么回来这么晚?”张女士低头看一眼手表,不满地紧皱眉头,“荣岩都回来好久了。”
她自然不会坦诚是因为陆峋故意放慢了车速,只是避重就轻地回答:“帮老师发作业,就回来晚了些。”
“以后尽量跟荣岩一起上学放学,别让我们担心。”张女士的强权几乎无孔不入,让人无力反抗。
她和荣岩能够成为这么好的朋友,其中不乏张女士的功劳,恨不得将他们时时捆绑在一起了。
荣岩从小就是家长常念叨的“别人家的孩子”,成绩好,温和谦逊,绅士懂礼貌,是在家长眼里挑不出任何毛病的那种模范生。
小时候邻居们就经常开玩笑说长大后要把自家闺女嫁给他,每每听到这种话他就羞得面色通红,害羞得不知道该怎么办,看到他的反应这么好玩,家长们就更喜欢拿他逗闷子了。
张女士就不一样了,她向来是行动派,不屑于打嘴皮子,正好那时家里公司业务忙得飞起,张女士就把她往荣家一丢,做了撒手掌柜。
而荣岩父母也待她跟亲闺女似的,曾有一度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年家亲生的。
就这样,她和荣岩慢慢成了朋友。
可也仅止步于朋友,她从未想过这层关系有一天会变质。
年阳在学习上虽是学霸,面对感情问题却有些束手无措,只能采取最笨的方法:尽量保持适当的距离。
她酝酿了片刻为自己打气,最后深吸一口气,绷直了身子站在门口,无意背带:“妈妈,我已经17岁了,可以照顾好自己。”
这句话看似再平常不过,却是她为数不多的表明自己的立场,忤逆张女士的主张。
闻言,年阳的父母齐齐向她看来。
张女士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暴怒,定定地审视她几秒后,不以为意地哼了一声:“可以照顾好自己?”
瞥一眼她的双膝,赵女士继续说:“你如果真能照顾好自己,还会摔伤住院?”
“……”年阳登时无言以对。
年景辉想开口打圆场,却被赵女士一个犀利的眼神制止了。
年景辉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也没说。
张女士收回视线继续看电视,不容置喙地说:“不跟荣岩一起走也可以,以后我让李叔接你上学。”
“不用麻烦李叔。”年阳暗暗用力攥紧拳头,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我先回房写作业了。”
与张女士的正面对抗,她再一次输得一败涂地。
她转身走上楼梯,听到年景辉小声劝道:“阳阳已经长大了,还是多听听她的想法吧。”
“屁大点孩子,能用什么想法?”
“她都……”
“别吵。”张女士不耐烦地冷声道,“看电视。”
……
年阳内心万千情绪翻涌,更加使背带,很想冲下去告诉他们自己的想法,可最终还是什么都不敢说,只能躲回房里暗自消化。
她颓然地坐在椅子上,拿起笔准备写试题,这才注意到手指发抖到握不住笔。
眼泪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夺眶而出。
这十七年来,她就像一只蛹,被坚韧的丝一层一层地缠.绕,看似是将她保护得很好,实在是把她禁锢在一个逼仄的空间中几乎窒息,想挣脱出去却无能为力。
她近乎迫不里掏出手机,手指颤.抖地点开通讯录,可当手指放在那孤零零的号码上方,她却停住了动作。
屏幕暗了,又被她摁亮,暗了又亮,周而复始。
就这样呆呆地看着那个名字良久,她的情绪总算渐渐平复下来……
***
第二天,她用最快的速度刷完几份试卷,开始精心打扮。
在翻遍衣柜,试穿了无数套衣服之后,终于选中一条简单的白色长裙。
她的父母看到她穿成这样下楼,眼中皆闪过一丝讶异。
张女士锋利的细眉微微蹙起:“准备吃晚饭了,你要去哪儿?”
年阳站在原地,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故作镇定地说:“我跟仲姮约好了出去玩会儿。”
锐利的目光在她的身上脸上扫视,张女士狐疑道:“去哪儿玩?作业都写完了吗?”
“学习再重要,也要适当放松。”年景辉叹气道,“别把孩子逼疯了。”
年阳下意识地用手指捏紧裙子,强作从容地答道:“只是出去吃点东西聊会天。”
张女士又审视她片刻,没有察觉到其他不妥,又想到她平时乖巧应该不敢胡来,便妥协了:“注意安全,早点回家。”
年阳暗暗松了口气,点头应是,挺直了背脊走向玄关处,换鞋出门。
从家到小区门口这段路,她的双腿都是发软状态,走得有点飘忽,总觉得踩不到实地。
当她走到小区门口,已是暮色四合时分。
陆峋姿势疏懒地随意依靠在摩托车上,低头点了一支烟,抬起头时,一道清丽的身影猝不及防地闯入视线中。
白色的身影背后是最后一抹夕阳,仿佛给她度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芒,美得清新脱俗,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他的动作蓦然一顿,烟叼在嘴里都忘了抽。
直到手指被掉落的烟灰烫了一下,他才回过神来,目光深沉地凝视着已走到他面前的人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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