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成废墟的库房前面,李恪望着面前一片狼藉的现场,亲自动手从里面拖出一袋子黑糖。
胖大海想要帮忙,却被他一脚踹飞。
拖哪一袋黑糖,从哪里拖一袋黑糖都是有讲究的,这个蠢蛋之前安排人去‘抢救’黑糖的行为就已经让李恪火冒三丈,这次竟然还敢来。
相比于胖大海,刘全则要稳重的多,只是帮李恪撑着油纸伞,并在需要的时候,从腰间摸出寒光闪闪的匕首递上去。
装有黑糖的袋子轻易被匕首刺穿,随着李恪将破口划开,里面露出一抹白色。
白,白色的?!
里在装的明明就是黑糖怎么会是白色的?
重新跑回来的胖大海脸一下子就白了,着急忙慌就想解释:“殿下……”
“别废话,尝尝。”李恪不等胖大海说完,直接用匕首挑起一部分白色的东西递到他的嘴边。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胖大海眼一闭,心一横,伸出舌头在刀尖上舔了舔,心里想着这东西该不是砒霜吧。
欸!
甜的?!
下一刻,胖大海陡然睁大了眼睛,激动脸上肥肉都在颤抖:“甜,甜的,殿下,这不是黑糖,这是糖霜啊。”
所谓糖霜,也就是白糖,因为提炼困难,在大唐常有一斤糖霜一两银的说法。
看着面前原本满满的,现在已经缩水到以前三分之一大小的口袋,胖大海的肥脸都扭曲了:“殿下,这里面是糖霜啊,这,这都怪奴才,是奴才没有好好检查,早知道那些糖商会犯傻,把当糖霜当成黑糖来卖,老奴怎么也不会放在这间库房里啊。”
“糖商犯傻,你傻他们都不会傻。”李恪一脚又把胖大海崩出去老远,没好气的骂道:“用你那不开窍的脑袋好好想想,整个京畿地区能有多少糖霜,有没有五百斤,卖错了,我发现找你来给我当管家才错了。”
“啊?!”胖大海有些傻眼。
眨巴着不大的眼睛,看看地上的小半袋糖霜,又看看塌成废墟的库房,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该不会是这库房的原因吧?
难道这间库房是宝地,把黑糖放进去几天就会变成糖霜?
想到这里,海胖子两腿一软直接瘫倒,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殿下,奴才对不起您啊,是奴才没有看守好家,把宝贝库房给弄塌了,都是奴才的错,您打死奴才吧!”
凄风冷雨夜,四下无人的荒僻宅院,海胖子的声音听上去格外的渗人。
李恪气的都不知道说什么么了,给刘全使了个眼色:“刘全,听到他的要求了吧,打,不用给本王留面子,只要不打死就行。”
噼里啪啦,稀里哗啦……。
一顿拳脚过后,鼻青脸肿的海胖子终于老实了,屁颠屁颠跟在李恪身后,五十斤的黑糖一背就是两袋,手里还拎着一个大大的漏斗。
揍人的刘全也不轻松,抱着一口四五十斤重的大缸不说,缸里还装着七八斤的木炭、黄泥若干。
三人随意找了一间偏僻的屋子,李恪指挥着海胖子先用木炭将漏斗的底部塞满,接着又让他把黑糖倒进漏斗里,等到一切都搞定之后,叫过已经活好了黄泥水的刘全。
“把黄泥水倒进去。”李恪指着放在缸口上,装满黑糖的漏斗,对刘全说道。
“殿下……”胖大海刚准备劝说几句,李恪眼一愣:“你闭嘴!再敢废话,腿给你打折。”
胖大海不敢吱声了,老老实实退到一边,看着刘全将满满一桶浑浊的黄水倒进了漏斗里面。
造孽啊,黑糖就算不值钱,拿去喂猪也不能这么糟蹋啊。
胖大海的心都快碎了,眼睁睁看着黄泥水将黑糖淹没,随着漏斗里的水位一点点下降,里面渐渐露出一点白色,等黄泥水全部降下去之后,里面的黑糖全都变成了晶莹剔透的白色颗粒。
“咯,咯咯……”
胖大海心跳陡然加快一倍,喉咙里发出毫无意义的呻吟,不大的眼睛瞪的跟铜铃差不多。
想不到啊,想不到,一桶黄泥水,就能把黑糖直接变成糖霜,虽然整个过程让糖的数量减少了三分之二。
可尼玛糖霜多少钱一斤,黑糖多少钱一斤。
近百倍的差距离好不好,就算三斤黑糖出一斤糖霜,又能怎么样,算算成本,三斤黑糖的正常价格不过三十斤左右,就算再加上木炭也不会超过三十五文。
黄泥水?黄泥水不要钱!
缸和漏斗都可以再利用。
关键问题是,家里现在有好几十万斤的黑糖啊,这还不算前几天殿下跟王家那个败家子买的那一百万斤。
对,王家那个才是败家子呢,没那个脑子还偏偏想要占便宜蠢货!
再看自家殿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仅凭着一桶黄泥水就能变废为宝,把黑糖变成糖霜。
对了,一百五十万斤黑糖除以三等于多少来着,好像是五十万吧。
五十万斤糖霜,一斤一贯钱,那就是五十万贯……。
“嗝~”海胖子算着算着差点把自己算出心梗来,俩眼珠一翻‘嘎’直接晕过去了。
刘全的状态也没比海胖子好多少,心里同样掀起惊涛骇浪,不过这家伙总是一副死人脸,倒也看不出什么来。
做为常年跟着李恪混的主儿,李恪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就没有刘全不知道的。
之前李恪买黑糖的时候,整个长安的人都说这娃没救了,其败家程度跟他那个外祖父毫无二致。
却不知,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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