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只能往外转,看有没有人愿意接手。这个时候,肯定是白菜价,白白便宜了那些虎视眈眈的豺狼!”
说到后面咬牙切齿,颇有些同仇敌忾的味道,这倒是真的,公司是他一手带大的,跟自己的孩子差不多。
田孜反而平静下来了,问:“他那点股份能卖多少钱?”
“操,这两天有人来谈,居然压到两百三十万,以前至少五百万起,就这还跩得跟二五八万似地。何川发话了,这个价也让我往外抛,虎落平阳被犬欺,我tmd的简直想杀人......”
朱浩宁额头青筋直跳,第一次这么失态。
“那你卖给我吧!”
田孜突然说:“给我一周时间,我手上还有两套房,凑凑应该差不太多。”
“什么?”
“你买它干啥?这么着急房子能出手吗?”
朱浩宁一脸怀疑。
“我去找朋友想想办法,说不定能行,不说了,我现在就去!”
田孜抓起包就走,又想起了什么,回头叮嘱他:“何川爱面子,您千万别说漏了,等这个事平复下来我再缓缓给他讲。”
朱浩宁应了一声,突然问她:“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他最风光的时候不见你往前凑,怎么现在......”
朱浩宁眼中闪着疑惑。
田孜笑一笑,说:“因为我对他有信心!”
田孜风风火火地走了,朱浩宁在后面幽幽地叹了一声,何川倒是个有福气的,没看走眼。
田孜去找罗小虎,今非昔比,现在想见他一面并不容易,从保安到秘书连闯了好几关,还在会客室巴巴坐了很久冷板凳,半个小时后才被请到了办公室。
罗小虎冷着脸挥挥手,等秘书退出去后亲自把门锁了,又拉下百叶窗,再看田孜时整张脸柔和了很多。
他说:“对不住了,最近我舅那边闹腾得厉害,外面那些人说不清哪个是眼线,不得不掩着些,你快坐!”
他的头发全梳了上去,露出宽宽的额头,虽然在笑,却有些不怒而威的架势,看着比他的实际年纪最少要大个四五岁,忧思催人老啊!
田孜心急如焚,并不绕弯子,从包里拿出两个红色的房产证放到桌上,说:“小虎,我遇到麻烦了,你人脉广,看能不能帮我找到买家,这两套房子的位置格局都是最好的,应该不难卖。”
罗小虎沉默了,看看房产证又抬头看看她,目光来回了好几次,田孜不明就里,只觉得一颗心砰砰乱跳,生怕他不应。
好一会儿他说:“值得吗?”
啊?
田孜愣了一下。
罗小虎索性挑破:“为了何川值得吗?”
他竟然都知道。
田孜的喉咙一下子被堵住了,好一会儿才说:“当然值得,我要给他留个东山再起的念想。”
罗小虎眼神复杂地看着她,这世界上没有谁比他了解她,了解她是怎样一口面包一口矿泉水地做成订单,然后靠一单一单微薄的提成攒齐的首付;了解她是怎样咬紧牙根摇摇晃晃在生活的重击下站起来,努力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了解她好不容易过了两天舒心的日子,刚展开笑颜又瞬间被灾难选中......
他都知道的,她低头时藏好的眼泪,她咬牙迸发出的力量,她最近的春风得意,她和何川的越行越近,......
他俩都不受上天的待见,在各自命运的乱流里挣扎,很多次他觉得他们已经很近很近了,近得他可以握住她的手告诉她:别怕,我在呢,可马上又一个巨浪打过来,把他们远远地冲开了。
他看着她不服输地抗争,自救,仿佛看到了灯塔发出的光,幽幽的,摇曳的,却永不熄灭,仿佛也给他灌注了直面惨淡人生的力量。
她好不容易上岸了,却又要为个不靠谱的男人倾其所有,值得吗?
当然不,她值得更好的!只是现在的他被舅舅逼到角落里,自顾不暇,连说这样一句话的资格都没有。
罗小虎暗自咬牙,压下心里澎湃激荡的情绪,说:“你还是自己留着吧,这两套房子救不了他的。”
“小虎,你别管,帮我尽快联系卖家好吗?便宜点也行!”
田孜非常固执,一脸迫切。
罗小虎忍不住叹气:“没用的,何川明摆是被人下了套。炒期货嘛,亏就亏了,哪会有这么大动静?再说了,他搞投资这么多年,不会头脑发热到不给自己留后路的。这一环接一环的,肯定是得罪人了,要致他于死地才罢休的那种。”
原来如此,田孜的心顿时变得哇凉哇凉的,连眼睛都呆滞了。
罗小虎忍不住抓住她的手,指尖冰凉,微微痉挛。
他心里大为不忍,劝道:“放弃他吧,田孜,你需要一个能帮你挡风遮雨的男人。”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乌黑的瞳仁里燃烧着炽热的火苗,“等我”两个字涌上舌尖又咽了下去。
田孜抽出手,站起身,表情还有点恍惚,眼神却是坚定的,她说:“小虎,你不要劝我了,我心已决,就算他坐牢我也会等他出来的,房子的事就麻烦你了,我等你的消息。”
摇摇晃晃地要往外走。
罗小虎大为震动,又非常无奈,看她弱不禁风如同一缕幽魂的样子,心像被针扎了一样。
他叫住她,却不说话,两只手在膝盖上紧紧握成了拳头,仿佛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田孜虽然不明状况,却出奇地有耐心,只管灼灼地盯着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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