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假村很大,里面各色美食一应俱全,饭店的建筑风格都按当地特色来。
由于中午吃了大荤,这回江雪做主点了几道清淡的家常菜,其中有一道松鼠桂鱼,据说食材很新鲜都是现钓现杀,江雪猜测:“难道就是从旁边的湖里钓的?”
“等我回头去问问后厨。”高乐成殷勤道,“要是能钓,明天咱们也去。”
江雪兴致勃勃地应下了。
经过下午的划船之旅,这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看来高乐成的划船技术不错。
傅宣燎这么想着,仍是黑着一张脸,菜也没怎么吃,放筷子的时候“嘶”了一声,高乐成问怎么了,他揉着手腕道:“被毒蘑菇挠了。”
江雪看看他,又看向默不作声的时濛,心情更好了:“应该多挠几下,挠个半身不遂什么的,以后就不敢不听话了。”
傅宣燎差点站起来掀桌。
夹在中间的高乐成瑟瑟发抖,拿着公筷给大家夹菜:“来来来趁热吃啊,鱼冷了就不好吃了。”
回住处分两拨,江雪和时濛先走,高乐成借故落在后面,带着傅宣燎鬼鬼祟祟地绕到酒店后一家装修雅致的玻璃屋,报上名字,从店主手中接过一个木盒。
打开,里面放着一条项链,细细的铂金链子下缀着一颗剔透的红宝石。
高乐成得意展示:“送给江雪的礼物,我寻思着刚开始追人不宜太隆重,红宝石这种程度的刚刚好,你觉得怎么样?”
傅宣燎噗嗤笑了:“你大老远跑这儿就为买条破项链?”
柜台后的店主拉下脸,咳嗽两声以示不满。
高乐成介绍道:“这家店的首饰都出自欧洲名家之手,我爸费了老大劲才说服人家来这里开店,如今这店也算是我们度假村的招牌之一了。”
又盯着看了会儿,傅宣燎不得不承认这项链确实颇具设计感,切割手法也细致漂亮,无论在光线充足的灯下还是在背光处,每个角度均能折射出层次不同的幽邃光芒。
冷不丁想起上回在东方酒店时濛身上穿的那件克莱因蓝色的外套,傅宣燎心念一动,手指叩击柜台:“你们这里有蓝宝石首饰吗?”
约莫一个小时后,两人坐上最后一班接驳车,高乐成看着傅宣燎手中的盒子纳闷道:“你不都快烦死他了吗,还给他买礼物?”
其实傅宣燎刚买下就后悔了,奈何钱已经给了再退显得小气巴拉,只当自己脑抽,为度假村的营业额做贡献了。
“白天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傅宣燎找借口道,“你说我跟他‘好得很’。”
高乐成坦言:“反正劝和不劝分嘛,你俩能好,我和江雪的事也容易成啊。”
“你这次来真的?”
“我哪次不是真的,恋爱嘛,享受过程,全情投入就好。”
“从这方面来说你跟那女人还挺合适,我看她也是个游戏人间的。”
“啧,都说我来真的了。”
……
闲聊几回合,傅宣燎已然为自己的古怪行为找到借口——就当补偿给他的生日礼物吧,我的生日他从没落下,每年都有准备礼物,有来就有往,以后就算合约解除,我也不欠他什么。
这么想着,傅宣燎又低头打开手中盒子,并拢手指小心地托起深海蓝色的吊坠时,随着手腕转动猝不及防泛起一阵抽疼。
操,那家伙下午到底使了多大劲儿。
刚平和下来的脸色霎时黑了回去,傅宣燎狠狠把盒子关上,暗啐给弄伤自己的家伙买礼物的行为实属脑抽。
琢磨了一路,傅宣燎在下车前做出了等时濛为“无故伤人”道歉之后再把礼物给他的决定。
心情总算舒畅了些,往酒店里走的时候,傅宣燎边把首饰盒往兜里塞,边考虑明天是否要跟高乐成他们一起去钓鱼。
不会划船是其次,主要是天冷风大,时濛那家伙身体虚得很,每逢换季必感冒,万一在这儿染了风寒怪到自己头上……
扯远的思绪被打开的电梯门和冲进来的人倏忽打断。
看清电梯里站着的两个人,江雪忙道:“你们看见濛濛了吗?”
高乐成:“他不是跟你一起先回来了吗?”
江雪拿起手机拨号,听着绵长的忙音,急得直跺脚:“他到酒店门口没上楼,说去附近走走……怎么回事啊电话也不接。”
傅宣燎大步上前,用房卡刷开门,套房内灯光亮起,里面空无一人,手机孤零零放在床头的桌子上。
迅速将每个房间检查一遍,傅宣燎出来后问江雪:“他离开多久了?”
“一个多小时。”
“会不会是先回去了?”高乐成插嘴。
“不可能。”傅宣燎迅速分析,“这个点没有前往市区的班车,车钥匙还在我身上。”
高乐成也有点慌了:“那他跑哪儿去了?这周围都是山,道路四通八达的,很容易迷路……”
没等他说完,傅宣燎当机立断安排任务:“老高你去调动周围的安保人员,让他们以酒店为圆心向外围搜索。江小姐麻烦留在这里等,说不定他走累了就回来了。”
事到如今只能接受安排,慌乱间江雪问:“那、那你呢?”
傅宣燎把那塞了半天都没塞进口袋的碍事盒子丢给江雪,然后头也不回地往楼梯间跑:“我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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