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加税的事儿,整个西山县都怨声载道,但碍于巡逻的衙役抓了不少人说抱怨的人,是以整个县城都压抑得不行,街上没几个行人走动。
平日里临到饭点客人极多的八喜酒楼也极为冷清,几个店小二没事儿做便都坐在大堂里打瞌睡。
江执进了八喜酒楼,掌柜的抬眼见是他,便说道:“江兄弟来了?这几日生意不太好,前几日你送的野味还没宰杀了呢。”
江执明白掌柜的意思,“我今日来也正是想和掌柜说,山里的野味都躲起来了,不好抓了,估摸着很长时间也没法给你送了。”
掌柜笑了笑,他就喜欢和聪明人说话,趴在柜台上小声说道:“今儿进城收入城银了?”
江执点了点头。
以前百姓进城是不收银钱的,只有牛车之类的才会收二文,这也是清理粪渣的辛劳费而已。
掌柜叹了口气,“生意是越来越不好做了哟。”
江执也跟着点了点头。
这时李守信从里间走了出来,将账本递给掌柜,“掌柜看看,我都算好了。”
掌柜翻了翻,点了点头:“这些日没什么客人,也没什么事儿,我一个人也忙得过来,你便先回家中,等过些日子忙起来了你再回来。”
江执看向李守信说道:“你要回村去?”
李守信点头,“在酒楼里也没什么事儿,回村里帮爹娘干些活儿也好。”
掌柜将算好的工钱分发给李守信和几个伙计和厨子,“就留一个厨子和两个小二,其余人都先归家去,这生意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好。”
江执等李守信收拾了包袱便一起出了酒楼,两人顶着烈日往城门方向走去。
“也不知还能不能回酒楼干活。”李守信叹了口气。
江执说道:“不是说生意好了再让你们回去吗?”
“那也不一定,万一这生意一直好不了呢?我总不能还等着酒楼这里找我回去吧。”李守信左右瞅了一眼,见没什么人这才小声说道:“我听我们掌柜说县老爷估计是想要离任了,所以才……”
江执皱了皱眉,县令再贪也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几乎全部都翻了倍,又不是边角小料,若是被上边的知道了恐怕没他好果子吃,估摸着要么是朝廷真的有令,要么就是和上边的人勾结了。
而且县城的粮铺关了大半不说还价格上涨,恐怕背后也有人操作,只是这到底官府的人还是什么人,那便不知道了。
若是一直这般,恐怕会逼得百姓们要反。
“三哥,你在想什么呢?”李守信喊了好几声见江执没反应,立即推了推他的肩膀。
江执回神,“嗯?”
“我还以为你中邪了呢?叫你几声也没反应。”李守信说道。
“叫我什么?”
李守信攀着江执的肩膀,指着街对面的树上,“三哥你看。”
江执顺着他的所指的视线看去,看到对面街巷的一间铺子里站着几个衙役,铺子的老板正毕恭毕敬的将一个钱袋子递给衙役,衙役们毫不避讳的打开钱袋看了一眼,然后笑眯眯的拍了拍老板的肩膀,然后在随身拿着的薄上记了一笔,待做完了之后便又去下一间铺子了。
一连去了好几间铺子,遇上不配合的打一顿再去下一间铺子。
“三哥,他们以前可没这么明目张胆。”李守信缩了缩脖子,小声说道。
江执皱起眉,低声说了句,“先走。”
出了县城走远了之后,李守信踢着路边的石子儿撒气,“这些人也太明目张胆了,真想将他们打一顿!”骂了几句之后又和江执说道:“三哥你看到没有?那些人对年纪那么大的老头儿都下手!真是没良心的东西!这是什么世道呀!”
江执看了一眼愤世嫉俗的李守信,“好了别瞎说,小心被人听见。”
李守信抄着手,“三哥,你胆子也太小了吧,这荒郊野岭的有谁能听得见。”
话音刚咯,道路那边的方向传来哒哒的马蹄声,没一会儿就有几个衙役赶着车从那边走了过来,转了个弯就往县城方向去了。
李守信埋着头大步的往村子的方向走,等马蹄声消失之后,这才大口的喘了一口气,摸了摸后背,发现已经湿了一片,“真够丧的,怎么在这地儿遇上这些人了。”
三哥,你可真是神算!”李守信崇拜的望着江执,“比县城的瞎子算命先生还厉害。”
江执挑了挑眉,“我只是听到那边有动静而已。”
“幸好三哥你提醒我,要不然就被他们给听见了。”李守信嘴上骂的厉害,可骨子里还是很怕官府的人的,“三哥你说他们干啥去了?怎么从山里出来?”
“肯定是加税去了。”江执笃定的说道,“回去问问你爹就知道了。”
李守信点头,“嗯。”
等两人走回村子里已近酉时了,一进村子就听干活的大娘们提起了加税的事情,两人对视一眼之后便匆忙赶回了各自的家。
江执到家的时候,沈小婉正在叠衣服,忙放下手中的活儿问他,“怎么样?打听清楚了吗?”
江执拿着茶壶倒了水喝了几杯,“打听了几家车马行,都说近日外间不太安稳,没人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货,我们如果想要去府城,就得自己单独雇车马,但价钱就比较贵。”
顿了顿之后又道:“县城里也没什么人,许多铺子都关了。”
“这么清冷?”沈小婉没料到县城里竟然也这也了,“那咱们再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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