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缄默,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惹了村长不高兴。
“我心中有杆秤,老大和叶家老大也同我说了,这次进山谁跑地快,谁总是躲懒,我都知道!野兔和山鸡我来分,有意见就给我憋着!要闹也可以,下次再进山你们就别去了!”李村长说完后又看了众人一眼,“小六几户受伤也是为了村里,我让老大去请了大夫,这诊费也从这些兔子里出。”
李村长说着拿出一只兔子和山鸡摆在一侧,“接下来我念一户便来拿一只。”
“你们几个半大小子没怎么出力,都是你叶大叔猎的,所以就每人分一只野鸡。”
分到最后,还剩下两只野兔和五只野鸡,李村长把两只兔子和两只野鸡给了叶猎户,“这次多亏了叶小子,要不然村里也吃不上肉。”说着又看向村民们,“你们没意见吧?”
“没有没有。”村民们都知道这次的大功臣是叶猎户,和谁争也不会和他争。
叶猎户憨厚一笑,“都是我应该做的。”
“拿着吧,等换回了粮再多分你一份。”李村长又把两只野鸡给了崔家,“剩下这只我就留着了。”
大家对这种分法也没啥大意见,只要分到肉了就成了。
等村民散尽后,李村长将山鸡交给李老大,“把这只野鸡杀了,分成四块给文寡妇四家人送去。”
这次村里几乎有壮年劳力在家的人家都派了人去,也有几家是孤寡人家,只能看着别人进山吃肉了。
夏荷望着山鸡,“爹,家里孩子们也望着呢。”
“爷,我想吃肉。”站成一排的四个孙子孙女不停的舔嘴唇,眼巴巴的望着山鸡。
李村长心底发虚,背着手缓缓往屋里走,“让你们奶切块腊肉来吃。”
“哦哦哦,有腊肉吃了。”最小的孙子在院子跳来跳去,高兴得不行。
在灶房忙活的李婆子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啐骂道:“死老头子就知道把吃的送人,就知道拿家里的肉去堵几个小崽子的嘴!”
虽然骂骂咧咧的,却还是去房里把腊肉拿了出来,极为不舍的切了一寸宽的肉。
第二天天不亮,李老大就赶着牛车将野猪和两只野羊就出发了,待到下响未时过半便回到了村子,只是每个人脸上都透着凝重。
等在村口的村民们讶异的望着几人,“守义咋了?没换到粮?”
“换了。”李老大拍了拍牛车上的粮,“大伙儿去我家,我让我爹给你们分。”
“太好了,分粮了,分粮了。”
李老大和李村长报了账,“野猪和野羊的价格也涨了些,一共卖了四两五钱银子,又拿去换了粮,但粮价涨得太多了,下等粗粮也要十五文一斤,我们便混着买了三百斤。”
三百斤放在一户人家家中还挺多的,可三十多户人家平均分下来还不到十斤。
“这粮价怎么这么贵?你可别骗我们,年前的时候四文都能买一斤。”崔婆子不相信会这么少,觉得一定是李老大吞了。
“去换粮的时候崔老大也在,你问他是不是十五文一斤?”李老大不满的瞥了一眼崔婆子,“全县城就一家粮铺卖粮,我们前脚买了粗粮,下一刻人家就涨成二十文一斤了。”
崔婆子:“老大,是真的?”
崔老大点头,“是真的。”
“咋长这么多?”
李村长也皱起了眉,“粮铺的人没说是为啥?”
崔老大说道:“说全县就他们一家粮铺卖粮,再这么便宜卖下去就没粮了,所以涨价了。”
“爹,我听粮铺的人说外间也旱灾了,所以没粮运过来,所以涨价了。”李老大长长的叹了了一气,“听说有的地方闹了蝗灾,官府为富不仁,老百姓活不下去都往外逃难了……”
李村长抽了口烟,抬手擦了擦满是褶皱的脸,“先将粮分了。”
“好。”李老大带着人去分粮了。
一个六旬的老汉问,“村长,咱们要不要也逃啊?”
李村长问:“逃?逃去哪儿?”
“他们去哪?”
“去南边吧,听说南边有很多大江大河,从来都不会干旱的。”大家都是挺粮铺的伙计说的,也不知外间到底是个什么场景,“现场里不少有钱的大户都往外走了,留下的尽是咱们这种小户。”
“那有啥法子?咱们的根就在这儿。”李村长敲了敲烟杆,“等下雨了就好了,地里能种粮了,日子就好了。”
老汉点点头,种了一辈子的地,离开了这里又能去哪里。
“大伙儿分了粮省着吃,也能过些日子。”
“就是,再不济咱们还可以去深山里打猎,总不会饿死的。”
“就是,山里还有处小水潭呢,大不了大家就搬去山里,总不会饿死的。”
村尾。
张大嫂满脸担忧,“我听杨家媳妇儿说县城里的大户都跑光了,大家都往外逃了。”
“逃?逃去哪?”在沈小婉的意识里,西山县还远远不到逃命的时候,想想法子熬一熬都能过下去的。
“听说都去南边了,南边没有闹灾。”
“去南边得多远呀?”沈小婉好奇。
“不知道。”张大嫂没出过县城,“听杨家的说其他州府的老百姓闹灾更厉害,也都朝南边逃了,咱们也逃吧,趁着还有些存粮带着一起往外逃,应该能坚持到南边。”
“嫂子别冲动。”沈小婉按住张大嫂的手,“嫂子你想想,真的往外逃的话,每日顶着烈日要走多少路?去南边怎么也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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