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细细绵绵的已经下了一整日了,沈小婉站在屋檐下来来回回的走动着,连屋里的闹闹叫她她也没听见。
“夫人您莫急,这雨应当快停了。”杜鹃劝道。
沈小婉怎能不急啊,染制香云纱的薯莨已经运送了过来,但是这雨一直下个不停,就没办法开工。制作香云纱全靠薯莨汁、塘泥、晒场、阳光,这天一天不晴,这香云纱一天就制不成。
最主要的原因是她只知晓做香云纱的步骤,没有做过香云纱,工坊的染匠也不明白,只是从她这里知晓了染制之法,惊叹其工艺的负责,也并无绝对的把握能一次制成完美的香云纱。
所以,他们还得试验两次,可完完整整的做一匹香云纱至少五到七天,没有阳光的话他们根本没办法做。说种地靠天吃饭,做香云纱也完全靠天吃饭,而且香云纱并非是全年能做,只有清明到十月这几个月的时间,再除去下雨的时间,真正能晒制香云纱的时间很短。
而且现在已二月二十五了,距离铺子开张满打满算也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能做香云纱了。
老天爷啊,你可别再下雨了,要不然我们就没办法做香云纱了。
杜鹃问道:“夫人,就不能像其他布匹一样在屋内晾晒吗?”
“不行。”沈小婉叹了口气,觉得头疼心疼哪哪都疼!
杜鹃又道:“那夫人先坐着歇会儿?奴婢给您倒杯茶。”
沈小婉坐到窗边的椅子上,继续唉声叹气。
坐了片刻,沈小婉便察觉到腿边有什么在抓自己,低头一看是闹闹爬了过来,正冲着自己咿呀咿呀的叫着要抱抱。
沈小婉把他抱到自己腿上坐着,“闹闹,一直下雨可怎么办啊?娘这心底好着急啊!”
“咿呀咿呀。”
“四月前若是做不出来可怎么办啊?”沈小婉想四月挑个大吉的日子开业,倒是便以香云纱为镇店之宝,可到时候若没有,那她这店还是别开了!
“咿呀咿呀。”
沈小婉抱着闹闹轻轻咬了咬他软乎乎的脸蛋儿,“就知道咿呀咿呀的,叫娘,我是你的娘呀,最最疼你爱你的娘。”
“咿呀咿呀。”
“叫娘。”
“咿呀咿呀。”
“叫娘。”
“咿呀咿呀。”
“娘——niang......”
“咿呀咿呀。”
“......”沈小婉觉得和闹闹根本说不通,“混小子,你什么时候才能叫娘啊?等你会叫娘了会说话了,就能和娘说话了。”
闹闹伸手抓着沈小婉的脸,“咿呀咿呀......”
“咿呀咿呀。”沈小婉抓着他的小胖爪子,“这是手,手手。”
“咿呀咿呀。”
沈小婉又指着院子里的桂花树,“那是树。”
指着门:“那是门。”
指着跑过的小黄狗,“那是狗。”
指着天上飞过的鸟儿,“那是鸟儿......”
回应沈小婉的还是闹闹兴奋的咿呀咿呀的声音,“哎,再等你四个月,看你一岁的时候会不会说话。
杜月进来禀报,“夫人,张管事过来了。”
沈小婉嗯了一声,“让他进来。”
“东家。”张足青进屋先行一礼,语气中带着兴奋,“东家,蓝印染布和渐变、扎染的布都已经制好,颜色极为漂亮,尤其是以蓝渐变至天青、月白色,美轮美奂,若是做成衣裳,定像是将天穿在了身上一般。”
沈小婉觉得张足青的话太过夸张了,“天青色便像是将天穿在了身上。”
“不不不,不一样的。”张足青激动的说道:“天青像是烟雨朦胧的之色,而渐变的布料像蓝天白云,美不胜收。”
“真有这么美?”沈小婉抱着闹闹起身,“过去看看。”
等到了染坊,沈小婉便到染工们正在碾压布料,每一匹布料的颜色都极为鲜艳,不再陈旧,鲜亮的令人看一眼便挪不开眼,等将布碾压好,又一匹一匹的送入了仓房里,等到沈小婉让人将它们运走。
“夫人您看,这些蓝印花布也极为漂亮。”
沈小婉颔首,看着这些用简单、原始的蓝白两色便制出了一个淳朴自然、千变万化、绚丽多姿的画面,“甚好。”
“夫人,这些花布可还要继续多做一些?”
“仓库里还剩多少棉布?”因为蓝印花布只要是针对普通老百姓,所以主要用棉布印染,不同的花色各做了十匹,另外还做了五匹绸子的印花布,主要是想供给富贵人家做桌面、床帐等。
“只剩一百余匹。”
“那全做了,做五十匹蓝印花布,其余的挑几个受喜欢的颜色染纯色。”铺子还未开业,沈小婉心底也没底,有点担心会不会压货太多导致赔本。
“好的东家。”张足青又道:“现下仓库存货已不多,可要向刘氏布坊再预订一些?”
青州离燕京有十日距离,若是等布店开卖了再订货可不一定来得及,但现下就预订着,又恐会压货。
张足青明白沈小婉的担忧,“东家其实不必担忧,小人认为咱们染坊出的布一定不愁卖的。”
沈小婉抿了下唇,思忖片刻,“其余的丝绸呢?”
张足青道:“还剩下二百匹,一百匹是纱,一百匹是绸,都是东家您特意留下来制作香云纱的。”
沈小婉颔首,现在货全堆在仓房里了,最后要等的便是香云纱和店铺开张了。
沈小婉和张足青道:“等天色一放晴便动工,务必在三月初十之前成功做出香云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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