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已是寒冬,落雪纷纷,白了屋瓦,白了院角的那株梨树枝。
沈小婉收到了江执寄回来的第一封信,信是他在抵达了幽州时写回来报平安的,许是形势紧张,信里只写了几行字,只说一切安好,勿念。
沈小婉有些气恼,她等了那么久,他倒好,就写这么两三行字回来,就不能多说几句吗?就不能说说幽州是个什么情况?天冷不冷?下没下雪?能不能吃饱?有没有危险?
一切安好,勿念你个大头鬼啊!
她怎么可能不念啊?她这日日夜夜的提心吊胆的是因为谁啊?没良心的男人!
沈小婉气恼的将信扔在桌上,沉默了片刻后又将信拿起仔仔细细的折叠好放进腾空的木匣子里,又拿起针线给江执做衣服,做的是轻薄的羽绒衣,穿在盔甲里既保暖也不碍事,若是穿厚实臃肿的棉衣,就根本无法套防身的盔甲了。
等这一套做好了她就请了镖局给送去,上次江执要轻装上阵,好多东西她都没给备齐全了,这次一定要多备两套,幽州关外的天很冷。
轻便又保暖的羽绒衣也在绘染阁橱窗里出现了,上市之后很是火了一段时日,但因为极易仿照,很快市面上就出现了同样用鸭绒制作的羽绒衣,好在对绘染阁的生意没有多大影响,因为她们主要卖的还是鸭绒,从去年到今年各方储备了不少鸭绒,不是那些商户临时抱佛脚就能买到的。
总之,靠着卖一个冬天的鸭绒也赚了不少银子。
午睡醒来的闹闹翻了个身坐了起来,揉着惺忪的双眼,望着坐在窗边做衣服的沈小婉软软糯糯的喊娘。
“醒了啊?”沈小婉放下手中的布料,忙走到床边坐下,“要尿尿吗?”
闹闹点点头,“要。”
沈小婉拿了小棉被将闹闹裹了起来,抱他去解决了生理问题之后又重新放回了床上,“在床上躺着玩?”
“去......”闹闹指着屋外,他想出去走走走。
“外面冷,冻病了就要喝苦苦的药了,不去好不好?”沈小婉嘴上这样说,但还是拿过闹闹的棉衣给他穿上,一层一层的穿上后,闹闹整个人就肥了一圈儿。
沈小婉弯腰拿起两只防水的小鞋,“伸脚。”
闹闹将两只白白嫩嫩的小脚都伸了过来。
沈小婉晃了晃左脚的鞋,“左脚。”
闹闹还不太分得来左右,试探性的伸出右脚。
沈小婉笑着摇头,“错了。”
闹闹立即缩回右脚,把自己的左脚伸了出来,然后很骄傲的看着沈小婉,“左、、、jio。”
沈小婉一边给他穿编织的贴脚小袜,一边教他,“脚。”
“jio。”
“脚。”沈小婉帮她把左鞋穿上,又拿右脚的鞋,“右脚。”
闹闹乖乖的拿右脚出来,“右、、、jio。”
“jio就jio吧。”沈小婉给闹闹把鞋子穿上,然后将他从床上抱了下来,“走,带你去外面放风。”
“风。”闹闹跟着沈小婉往屋外走,看到外面白皑皑的积雪,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他激动的走到雪地里,欢喜的跺着脚,在雪面上留下了一串小脚印。
去年的小家伙还不记事,今年记事了看到下雪就特别激动,连续在雪地里跑了两三天都还玩得不亦乐乎,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玩厌。
“不准拿手去抓雪,会冻着的。”沈小婉把闹闹的手给抓住,给他套上了防水的手套,“乖乖的,不能摸。”
被手套套住的手失去了灵活,闹闹不高兴的甩手,想要甩掉手套,“不.....不带。”
“带上,才不冷。”沈小婉摸摸闹闹头顶的防风小帽子,“冷坏了闹闹可怎么办?闹闹就会喝苦苦的药,娘也会痛痛的。”
已经快一岁半的闹闹只病过两回,已经不记得有没有喝过苦苦的药了,只知道哥哥有喝苦苦的药,臭烘烘的,一点儿都不甜,“臭臭。”
沈小婉笑着点头,“对啊,要喝苦苦臭臭的药,”
闹闹难受的囧着小脸,他转身扑进沈小婉的怀里,冲着她的脸颊吹了吹,“吹吹,不痛。”
虽然闹闹不是小宝那样暖乎乎的善良的小暖男,但也是心疼娘亲的,不是那种只知道胡闹的熊孩子。
“娘不疼。”沈小婉抱着闹闹亲了亲,“想不想你爹?”
已经快两个来月没有见到爹的闹闹已经记不太清爹的模样了,只知道爹会带着自己骑大马、举高高,突然听到娘提起,闹闹立即在院子里搜寻着爹的踪影,“爹,高高。”
他要举高高。
“等你爹回来就让他带你举高高。”沈小婉捏了捏闹闹软乎乎的小脸儿,“可别再长胖了,要不然你爹回来可抱不起你了。”
闹闹看着门口,“回。”
“现在不会回来,过些时日就会回来了。”沈小婉给小宝拉了拉帽子,“去玩吧。”
闹闹又转身爬去踩雪玩儿了,这里跺跺脚,哪里踩两下,还不时的用手去抓地上的积雪,然后轻轻一扬,风一吹,便将洁白的雪花吹得漫天飞舞。
有的飞到了树枝上,有的落回了地上,有的落到了闹闹的脸颊上,冰冰凉凉的触感,让闹闹哆嗦着直跺脚。
沈小婉又带着闹闹玩了一会儿,等到天色又逐渐昏暗漂起了雪花才回屋。
“夫人,温泉庄子今日进城送货,一道给咱们这处送了许多新鲜菌子过来,晚上炖锅菌汤锅可好?”杜鹃见夫人同意了,又接着说道:“管事住在平安巷外面的小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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