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下旬,太和帝下令重审镇远将军府通敌叛国一案,一时间整个燕京城为之哗然。
无论是茶馆还是小巷都议论纷纷,“听说了吗?镇远将军是被冤枉的,镇远将军府没有通敌叛国,全是靖北侯府捣的鬼。”
“听说了听说了,这靖北侯府可真是缺心丧德,人家镇远将军府世代可都是南周的大将,保家卫国,坚守幽州,可是大忠臣。”
“就是,现在靖北侯府也遭报应了,活该被抄家处斩!”
“可就是惨了镇远将军府,要知道当初整个将军府都被抄家了,一个人都没留下!”
“那镇远将军呢?”有人问。
“还不是一样的惨,我以前在军营里当过兵,知道一些消息,当初镇远将军正在战场上与敌军对战,需要增援,可当时被冤枉了,靖北侯就不愿出兵救人,结果害得镇远将军惨死在了战场上。”
“竟然会是这样。”闻者倒吸了口凉气,纷纷感叹其死得惨壮。
“若是镇远将军在,关州等几座城池就不会落入匈奴手中几十年,全怪靖北侯那个卖国贼。”
“现在关州等城池已经回来了,真是老天保佑啊......”
“幸好靖北侯遭了报应。”
“他遭了报应又怎样,人家镇远将军府一代忠良能回来?当初镇远将军府可是没剩下一个人啊......”
“剩下了,剩下了,听说打退匈奴敌军的就是镇远将军的后人......”
“真的?”
“真的。”
“果真是虎父无犬子,我听说那也是一位将军啊。”
“幸好还活着,镇远将军府有后了......”
......
众人激动万分,未曾注意到两个挑起话头的人已挤出人群悄然离开,在城中绕了几圈之后到了城南的一处茶楼,冲着雅间中几名男子禀报道:“大人,都办妥了。”
其中一人颔首,示意他们下去,等人走后,才道:“现下圣上已经下令重审,又有几位老大人说和,不会有事的。”
霍峥轻轻摇着折扇,凤眼一撩,风华绝代的看向江执:“圣上逼不得已下令重审,但圣上恭孝,最后只能由靖北侯背锅了。”
“只是他死早了。”江执轻轻捻着茶盏轻轻的转动着,冷漠的说了句:“便宜他了。”
“现下只要等圣上派下的人查清楚,江执你重新认祖归宗,这事便妥了。”霍峥轻轻晃动着脚,嗤笑道:“我听说魏太傅气得叫了太医,估计他也没想到忙活了半天为他人做嫁衣。”
魏太傅乃是太和帝的师傅之一,为人古板但学富五车,有着文人常见的陋习,最看不起的便是从低底端摸爬滚打上来的粗鲁武将,尤其是像江执这种没背景没家世的人,靠着运气成了二品将军并深得圣上宠幸,是以便容不下了。
原本修建运河监督一事魏太傅打算交由自己的门生,结果被江执半路劫了,所以才心生不满,但又不屑正面对之,便交由门生去做,顾侍郎、刘言官等人不愿搞刺杀这一套,便查了江执的弱点,原本想弹劾沈小婉身为官家夫人却经商盈利,但又无意间查出江执不孝之罪名,是以便策划了一处江婆子千里寻亲让江执归乡伺疾!
原本打了一手好牌,只可惜派出的人蠢了一些。
刘言官等人高估了江长远和江婆子,任由他们直接进入了衙门然后被领进了江宅,没有进行串谋,二人又不知天高地厚,闹出的一出一出戏打得刘言官是措手不及。
原本只是想弹劾江执不孝,圣上对其重罚一番,抢夺运河监督之职,结果反倒迁出了江执的身世,衬了江执之意。江执原本就愁闷如何为父翻案伸冤,不想表现得太过直白,以免失了圣上的信任,结果遇上江婆子状告,便顺水推舟,利用其引出来。
现下圣上就算查也查不出他任何问题,就算巧合又如何,那还不是魏太傅江婆子等人闹出的。
江执淡笑了一声,“希望至此便了了,做这些实在不是我所擅长之事。”
江执乃是武将,不喜欢弯弯绕绕,性子也极为耿直磊落,之所以绕出这一圈也是费了他好大的劲儿,这也是从自家媳妇儿那处学到的,在面对权利主的时候就是要装小白莲,不装的话死的就是自己了,为了不在圣上面前留下任何痕迹,江执也是煞费苦心,毕竟在圣上面前可没有人会给他擦屁股!
“的确,还是打仗来得爽快!”绝大多数的武将都是直来直往,不喜欢文人拐弯抹角算计来算计去的那一套,武将们大多光明磊落,顶多在战场上论兵法算计,却也是光明正大的。厉将军放下茶盏,“走了,回了。”
霍峥笑问:“厉大哥回这么走?怕嫂子骂?”
厉将军是厉老将军的幺子,年岁比江执大七八岁,在边关常混在一起,再有江父的缘故,几人关系极好,早已引为知己好友,开玩笑自然是常事。
厉将军扫了霍峥一眼,“都这个时辰了也就你这没娶媳妇儿不知道归家了。”
霍峥呐呐的看着被阖上的雅间门,然后转头看向江执,“你也娶了。”
江执看了一晚外间的天色,也跟着起身:“我也该归家了,你嫂子还等着我回家用饭。”
霍峥拦着江执,“别,咱们晚上去状元楼吃去。”
“不去。”江执好不容易将媳妇儿哄好了,他得早些回去亲热亲热。
“你这还不是怕嫂子?”霍峥啧了一声,“这满燕京的谁不知道你不敢纳妾是因为怕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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