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间的这种拆台互动数不胜数,江家人都早已见怪不怪了,嬉嬉闹闹的在庄子里待了大半个月,一家子也准备收拾回燕京城了,再有不到个把月就该过年了。
年底的燕京城热闹繁忙,即使沈小婉再不喜也要回去主持家事备好年礼,另外还要参加宫宴,所以需尽早回去准备。
她也是仗着家里没多少人口,所以才能在年关将至之时忙里偷闲跑到庄子上住半个月,若是换作其他人口复杂的大家族之中,哪家的宗妇掌家主母敢撂挑子出去游玩半月?
今日是待在庄子的最后一日,江执带着小宝和闹闹再去后山打猎去了,沈小婉则带着还小的懒懒在家收拾行李。
“别不开心,来年等你再大一些就让你爹教你打猎。”沈小婉看着抱着布娃娃坐在床榻上一言不发的懒懒,有些担忧,“要不要帮娘叠衣服?”
懒懒知道自己还小拉不开弓箭,所以爹不带自己去,其实他也没有多想去,外面那么冷,他还不如在家睡觉看书呢,可是他又想去抓只兔子,男孩子就该会打猎的。
“我抱妹妹,不叠衣服。”懒懒拿着布娃娃做借口。
沈小婉耸了耸肩,“好,娘自己叠。”
懒懒抱着布娃娃往床上一倒,两腿一伸,成大字形的躺着,“娘,我带妹妹睡觉。”
“好。”沈小婉头也没回的应了一声,继续收拾衣物。
在她未注意之时,懒懒扯着布娃娃在床上翻来覆去,从床头滚到床尾,再从床尾翻到床头。
等沈小婉将要带走的衣物全部放入箱子里之后,再回头发现布娃娃已经被他丢到了床底下,自个儿躺在床头处掰着脚指头玩。
沈小婉弯腰将布娃娃捡起来,然后坐到床头边上,“不喜欢妹妹了?”
“它又不是真的。”懒懒对布娃娃没什么兴致,新鲜感早在做出来的第二日就没了。
沈小婉挨着躺下,举着布娃娃,挥着双手,压着嗓子道:“哥哥,我怎么就不是真的呀?你和妹妹我说说话呀。”
懒懒抬头看了娘一眼,又看着布娃娃,伸手拉着布娃娃头上帮着的两只麻花鞭扯了扯。
“哥哥扯我头发,好痛。”沈小婉抓着布娃娃的小手去拍打懒懒的手,“哥哥一点都不疼我。”
懒懒戳戳布娃娃的脸,“疼你,疼你。”
“疼我怎么还把我扔地上去啊。”布娃娃委屈的说着:“哥哥是不是不高兴啊?”
“没有不高兴。”懒懒这话是对着沈小婉说的。
布娃娃疯了似的摇着脑袋:“真的?可别骗我呀。”
“娘,不要它。”懒懒推开布娃娃,趴在沈小婉的臂弯里,闷声闷气的喊着娘:“我也想打猎,想去抓兔子。”
“你还不会拉弓,等你会拉弓了爹再带你去。”沈小婉将布娃娃扔开,搂住不开心的小儿子,轻轻的用手掌摩挲着他的后背,“爹是不是和你这样说的啊?”
“我可以帮爹做其他的事情。”懒懒说。
“山里雪厚,走路也不好走,你去的话搞不好你爹还得背着你早早的就回来了。”沈小婉说的是实话,懒懒是人如其名,走不了多远就喊累,就想有人抱,平日走在平地里不管他也就算了,但后山山路难走,懒懒去了也是添麻烦。
懒懒早慧,知道娘的意思,委屈得眼泪汪汪,“我不是麻烦。”
“你当然不是麻烦了,你是娘的宝贝。”沈小婉抱住懒懒亲了亲,“不哭不哭。”
“没哭。”懒懒自小就不爱哭,听得懂话之后就更不爱哭了,擦了擦眼泪强装不在意,但声音依旧哑哑的,“哥哥也是你的宝贝。”
沈小婉哑然失笑,“嗯,哥哥是大宝贝,你是小宝贝。”
“那二哥还是你的小心肝。”懒懒闷闷不乐。
哟,这是争宠啦?
沈小婉低头亲了亲懒懒的额头,“你是咱们家所有人的宝贝心肝,你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娘疼你,爹也疼你,大哥二哥都疼你,家里这么多人都疼你,你知不知道?”
懒懒脑子灵活,不可能就被沈小婉的三言两语绕晕掉,“你们也疼他们。”
沈小婉听到这话一口气没提上来,孩子太多了,万一其中一个钻牛角尖了她就没辙了,“那娘不疼他们,只疼你一个人好不好?”
懒懒撩起眼皮看着自家的娘,“娘你是骗子,你不舍得的。”
沈小婉叹了口气,“那懒懒你说娘怎么办啊?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们可都是娘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你们每一个人娘都特别的疼。”
“娘每日要做的事情有很多,要管家里那么多人吃饭,还要管照顾你们爹,照顾你大哥你二哥还有你,还有外面的生意,娘就只有一个人,不能分成很多很多个,所以有时候忽略掉了你们。懒懒不和娘生气好不好?”
“没有生气。”懒懒早慧,却不是敏感的人,反而极为懂事,不会因为爹娘一点疏忽就钻牛角尖,而且他还有两个哥哥疼自己,什么都让着自己,所以根本不觉得委屈,“我知道娘疼我。”
懒懒已经和闹闹一起去书院念书了,也听书院里的人说好多人的娘都不疼他们,还骂他们打他们,有的只喜欢哥哥或是小弟,一点都不像他们家里,爹娘对他们三兄弟可好了。
“爹也疼你的。”沈小婉亲了亲懒懒的额头,“有时候你们睡着了,你爹会偷偷的去给你们盖被子。”
懒懒眼睛亮了亮,“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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