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年夜饭,一家子便坐到正院烘烤得极为暖和的小厅里,围着瓜果零嘴儿一起守岁。
沈小婉捧着一碟子瓜子儿慢慢的剥着,看着吃得正欢的两个儿子,又看看与小宝一起对弈的江执,两人都还是半吊子,棋面看起来相对平和,并无四方埋伏的危机。
闹闹边嗑瓜子边用脏乎乎的手指往棋盘上戳,“爹下这里,哥哥下这里。”
“闹闹,你别闹。”这盘棋正在关键的时刻呢,哪能任由闹闹胡闹,小宝拉开闹闹,“娘,你管管他。”
沈小婉笑着将闹闹拉开,“观棋不语真君子,你别去瞎指。”
闹闹靠着沈小婉的身体坐着,“我帮哥哥。”
“就你那技术还去指挥人家?别把人指挥去沟里去。”沈小婉指着懒懒,“看人家弟弟看得多认真,话也不说。”
闹闹看向跪坐在江执身侧的软塌上的懒懒,嚼着干果子盯着棋盘,“他只顾着吃。”
“胡说。”沈小婉戳了戳闹闹鼓着的脸颊,“你少吃一些,待会儿肚子不舒坦可别喊疼,大过年的咱家可不兴用药请大夫的。”
“大夫也回家过年了,没大夫。”小宝补刀。
闹闹不想肚子疼也不想喝苦苦的药,可也不想什么都不吃,“娘,可是离守夜结束还要很久。”
“那也得忍着。”沈小婉端起茶盏饮了一口,“你都长这么胖了,还吃。”
闹闹起身张开双手转了一圈,“我哪里胖了?”
接着又去问江执,问小宝,问杜鹃,“我胖吗?”
杜鹃道:“二公子您一点都不胖。”
“娘您看,都说我不胖的。”闹闹又心安理得的拿起一块肉脯吃了起来。
沈小婉也是无语了,这有什么好得意的?
小时候肉乎乎的闹闹长大了的确不胖,但是却是很敦实的,不像小宝和懒懒那么瘦弱,沈小婉看着闹闹一动一动的嘴巴,像一只小松鼠似的,“你吃那么多都吃哪里去了?”
闹闹偏着头想了想,指着嘴巴然后跟着往下,从胃到肚子再到屁股,嘴巴还不停的配音,“从这里到这里,再到这里,然后biubiubiu的拉到茅厕里了。”
“......”沈小婉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你倒是知道的清楚。”
闹闹听不懂褒贬很是得意的扬眉一笑,“那是当然。”
沈小婉无奈笑道,“既然知道都拉了怎么还吃那么多,浪费。”
“不吃我饿啊。”闹闹说得理直气壮,深怕别人不知道他饿似的,“娘你也太小气了,我就是多吃了那么一点点而已,以后我长大了赚了银子就都给娘你买吃的。”
沈小婉逗他,“娘不爱吃这些呢?”
懒懒顺着软塌爬过来,“那给娘买好看的布料,做好看的衣服。”
“我也想说这个的。”闹闹懊恼的抓抓脑袋,突然眼睛一亮,“娘,我还给你买金簪玉镯子。”说着拉起沈小婉的袖口露出手腕上的翠绿又水亮的玉镯子,“娘你这个都带了好久了,以后我给你换一个好看的。”
“......”江执转头看向沈小婉手腕处的玉镯子,那只玉镯是他几年前送给她的生辰礼,一直被温养着的玉镯如今已变得极为玲珑剔透,水光极好,“你直接把银子给你娘就成,你娘的首饰我会买。”
沈小婉笑着看向江执,你怎么拦着儿子给我尽孝啊?
江执回以一笑,媳妇儿的首饰自然得他这个做男人的买。
沈小婉嘴角上扬,小心眼。
“那我把银子给娘。”闹闹顿了顿,“但是我得留一点点自己用。”
沈小婉没想真要儿子的银子,她的小金库可多着呢,“成。”
小宝吸了吸鼻子,闻着一股香甜的味道,立即从软塌上站起来跑向门扉边上的木炭炉子,“娘,红薯好了。”
“你别动,小心烫着手。”沈小婉忙道,木炭炉子上还放着一个烧水的铜壶,里面的水已经烧开了,正冒着白烟。
杜鹃忙将铜壶提开放到一旁,用木筷把放在炉子边缘处煨着的红薯夹到干净的木托盘里放着。
小宝端着红薯在屋外放了片刻,随后走了回来,“这个红薯又香又甜。”
“我要吃。”闹闹跃跃欲试的拿起一个,“怎么吃?”
“这样剥开外面黑乎乎的皮就能吃了。”小宝把一个掰成两半,分别递给闹闹和懒懒,“尝尝看,好不好吃?”
两人尝了一口,“甜的,好吃。”
“这红薯是豫州庄子上送过来的,豫州的土地适合种红薯,比其他庄子的甜。”沈小婉剥开一个递给江执,“尝尝。”
“是不错。”江执从小到大没少吃红薯,所以很容易分出好坏,“今年豫州的庄子种了多少红薯?”
“没多少,几十亩吧。”沈小婉顿了顿,“军营中也种了吧?”
“种了。”江执听了后勤军的汇报,今年的收成不错,再过两年南周大军便能有存粮,便不会再担忧没有粮饷了。
“红薯做饼子抗饿。”沈小婉吃了一小口,“以前在村子里每顿有足够的红薯吃便觉得很开心了。”
“我和石头哥哥到处找野红薯,但是都很小。”小宝想到幼时的情景觉得很有意思,“我们还去小河沟里抓小鱼儿和螃蟹。”
“都是石头带着你去玩儿的。”沈小婉想到在村子里的日子也觉得很自由很自在,虽然银钱不多,却不会挨饿受冻,也不用担心命不保夕。
村子里很好,只可惜格局太小了,就算江执没有应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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