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已是太和三年秋。
沈小婉正在琉璃窗前的摇椅上看着书,秋风轻拂,带走了秋日里仅剩的几丝暑气。
“娘,我回来了。”门外走进来一个俊俏少年郎,一身白色书院长袍衬得小宝越发俊秀儒雅,刚过十二岁生辰的他还未变声,声音依旧带着少年的清亮。
沈小婉抬眼望去,十二岁的小宝已经长得很高了,个子已经超过她了,容貌也越来越俊秀,唇红齿白,肤色白皙,一双桃花眼蕴着无限温柔。
长大后的小宝和江执只有两三分像了,没有江执眉眼的凌厉,大抵是读书的原因,所以变得像块温润的璞玉。
小宝每日从书院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到正院给沈小婉请安,“娘,闹闹与懒懒又去街上玩了?”
“去书房做功课了。”沈小婉拍了拍身侧的椅子,示意他坐下,“今日过得怎么样?”
小宝淡声道:“与往日一般无二。”
沈小婉点了点头,“闹闹归家说顾山长很喜欢家中做得酱香鸭,我命厨房再备一只,你明日带过去。”
“我也正要和娘说这个。”小宝笑着应下,“先生总嫌我与几个师兄做的饭菜难吃,但又不喜外人做饭。”
“你们先生是想让你们事必亲躬,苦心智而成大事。”沈小婉顿了顿,“你可以每日去咱们家酒楼拿饭食给先生送过去,这样也不必亲自动手。”
小宝哭笑不得,“娘你刚才还说让我们自己做,现在又让我去酒楼拿饭食。”
江家没有君子远庖厨的祖训,所以沈小婉教了小宝几人煮饭做菜,一是因为小宝要帮山长做饭,二是因为以后小宝闹闹他们若是外出远行,身边没有仆从的话也要自己做饭,自己学会简单的煮饭炒家常小菜,以后也饿不着。而且会做饭的男人好娶媳妇儿啊。
虽然教了他们,但沈小婉也舍不得让他们常做,毕竟他们的主业还是念书。
“娘这是心疼。”闹闹从外间跑了进来,坐到一侧的椅子上,“大哥你还不领情。”
跟着进来的懒懒坐在另一张椅子上。
窗边的位置放着五张椅子,是供他们一家五口坐着茶话会用的,每日饭前饭后坐在这处说说话,一家子关系极为亲近。有时候江执会在这里给他们训话,一般说的都是在外行走所需注意的事项。
每一个人都听着,同时反省自己做得不对的地方,以至于现下几个孩子都变得油滑起来,尤其是闹闹和懒懒两人,机灵的不行。
前两个月闹闹过了七岁生辰,懒懒也整五岁了,两人都拔高了不少,脸颊的婴儿肥也渐渐没有了。三个孩子都长得好看,但性子确实南辕北辙,懒懒就是一个黑芝麻馅儿的汤圆,整人的法子一摞一摞的,书院好多同窗都被他坑过。
懒懒托着腮,双腿悬空晃悠着,“娘,您今日不算账了?”
“昨日已经算好了。”懒懒一目十行,记忆极好,平日在家看沈小婉忙不过来会帮着沈小婉算账。
原本沈小婉不让他做的,毕竟算账这种小事是她这样的管家夫人或是账房先生做的事,但懒懒却说他学着看一看,免得以后他当了大官有人拿账本欺骗他。
沈小婉想着倒是也觉得对的,所以看账本的时候就把三个儿子叫过来一起看,让他们也看看里面有没有问题。
小宝三人常在街市间走动,知晓菜价肉价鸡蛋价,所以虚报一两文的价格他们都看得出来。但小宝对数字不算敏感,所以只是略略学了大概便不再看了,倒是懒懒最精通最有兴趣,所以他才会问这么一句。
“等下个月秋收之后的账本送过来之后你再看。”沈小婉道。
懒懒点头,“好。”
闹闹啃着甜蜜多汁的桃子,“以后懒懒可以去户部专门看账本,以后谁贪污作假一眼就能看出来。”
懒懒白了闹闹一眼,“好无聊。”
沈小婉听也让闹闹莫说这种玩笑话,还让懒懒好好跟着先生学治世之道,以后为圣上分忧。
闹闹:“娘,后日休沐咱们去酒楼用饭?我都小一月没去顶楼的露台了。”
去岁五月买下铺子之后,沈小婉便将铺子建成了九层楼高的酒楼,并取名为摘星阁。
摘星阁现下是燕京城最高的酒楼了,顶楼除了两侧有两间豪华雅间以外,中央是一处露台,上面做了防水工艺之后又种满了花草,白了四五张椅子,可在上方饮茶用饭。
但顶楼价格高,除了既要隐私又肯花大价钱的人,几乎鲜少有人去顶楼用饭,毕竟在七八楼的阳台上也能看到燕京全景。
一楼没有摆设桌椅,只有一个很大的接待前台,二三楼乃是用餐的大堂,四楼以上都是雅间。整个摘星楼都走的高大上风格,燕京城大半的人都去摘星楼打过卡。
“你这次的考试没考好,这个月是不能去的。”沈小婉顿了顿,“而且处罚还没有去完成就又想去摘星阁,想得美你。”
闹闹望天,他怎么把这事儿给忘记了?“娘,那咱们完成了处罚就去摘星阁吧,实在不行去‘有客’。”
‘有客’就是那处商用的宅院,已经成了文人墨客常去之处,同时也在勋贵圈中风靡,因为宅院每一个院落的风景和屋瓦建筑都不相同,有时想要举办宴会拉拢关系的夫人发现家中没有合意的景致便会去‘有客’租一处风景独好的院落用来待客。
当然闹闹可不是去看风景的,他是去用饭的。
‘有客’除了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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