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后的天淅沥的小雨下个不停,古朴干净的青石地面上落满了枯叶,还泛着水光。
沈小婉收回视线,担忧的看着江执,“去多久?”
面对妻子的不吵不闹,江执心底很是难受,“不清楚。”
他哪里是不清楚,分明是心底愧疚不知该怎么和她说清楚。做一关守将总不可能三天两头的离开驻地,短则几年,多则几十年。沈小婉不愿与他分开那么多年,“那我带着孩子和你一道过去,咱们一家子不能分开。”
“不行。”江执还不清楚会山关那里到底是什么情形,不能拿妻儿不行。
“为什么?”沈小婉皱着眉。
江执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的语气太重了,吸了口气之后缓了缓,放柔了声音道:“暂时不行。”
“给我个理由。”沈潇看着江执,“咱们一家子才团聚没两年又要分开,前几年是要打仗便不说了,我们不能去给你添麻烦,但如今你是去做一城守将并非是打仗,我们跟着也能照顾着你。你不让我们去是不是想在外边置办几房小妾,到时候天高皇帝远,我管也管不着,你要是有心隐瞒,我更是一辈子都不知道。”
听着媳妇儿越说越离谱,江执忙解释道:“我若胆敢有这等心思,天打五雷轰。”
沈小婉才不信这种哄人的誓言,“那你带我去。”
江执自然想,他也不舍得与妻儿分开,但是不能,至少目前不能:“会山关本有守将,我空降过去必定少不了一番纠缠,等事定之后我再接你们过去。”
沈小婉不是胡搅蛮缠的人,也猜到会山关内部已经分为两派了,派去的将领必定会被左右夹攻,没有人会服一个空降下来的将军的,被刁难是必然的,而且听江执这么说便知他已有打算,“那你可得快一点。”
“嗯。”江执顿了顿,低头在沈小婉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沈小婉听罢心一紧,眉心微拧,“我会小心的。”
江执知晓妻子听进去了,便不再多说,抬手将她拧起的眉心抚平,“别怕,只要咱们没有二心,他就会一直用我的,现在不久派给我这么大的事吗?”
皇家人果真都是一派德行,想当初江执为了他可是尽心尽力的办事,她也为了帮助他连送两三年的粮食,结果现在过河拆桥,觉得她们两口子太有本事就怎么看不顺眼了。
天下乌鸦一般黑,呵呵,皇室人呐!
“就怕遭人惦记。”沈小婉哼了一声,“派你去自然是顺了你的意,你自然高兴了。”
“嘘。”江执手指轻轻压在沈小婉柔软的唇上,“圣上应当自有考量。”
沈小婉哼了一声,反正她是越发不满了,推开他的手,往柜子走去,“我给你收拾包袱,今年是不是不能回家过年了?”
“嗯。”江执跟在沈小婉的身后,看着她从柜子里拿出的衣衫,还有许多套新做的,“什么时候做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整日在军营怎么可能知道?”家里的衣服都是沈小婉做的,她本身就是学设计做衣服的,做衣服很快,平日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做衣裳,一不小心就存了十余套新衣裳了。
江执从后方搂住她的腰,“媳妇儿真好。”以前他曾想与其在燕京中带兵训兵,还不如去边关守城杀敌,但现下却是又舍不得离开了,没有妻子在身侧,在哪里他的心都无法安宁。
“你和闹闹一样,穿衣服太费了,我不多做一点怎么够你穿。”沈小婉将新外衫和鞋子放好,“我另外再做一些,过些日再让人给你送去。”
“嗯。”江执偏过头亲亲沈小婉的脸颊。
“啊......”门口传来两声稚童叫声。
沈小婉和江执转过头往门口看去,看见闹闹和懒懒站在门口纷纷做捂脸状,瞪了江执一眼,“干什么你俩。”
“爹娘,你们也该注意一点,咱们这么大了。”闹闹和懒懒走进屋里,“看到了多不好。”
江执沉下脸,“鬼鬼祟祟的成何体统,既然知晓大了就该命丫鬟进来禀报。”
闹闹吐吐舌头,“我们想给娘一个惊喜嘛,谁知道爹你在家。”
懒懒点了点头,爬上椅子看着娘正在叠的衣服,“爹要去哪里?”
“你问你爹去。”沈小婉继续埋头整理衣服。
闹闹和懒懒围到江执身边,“爹你又要出远门?什么时候回来?”
江执抿了口茶,“要去边关,不知何时能归。”
“去边关做什么?”闹闹想不明白,“最近没有要打仗啊。”
懒懒也跟着问:“爹要去打仗吗?打匈奴还是胡人?”
“不是去打仗。”江执受沈小婉的影响,虽然平日很严肃,但面对儿子的问题他会耐性的解释,不会把他们当做什么都不懂的幼童,许多政事他也会和几个儿子沟通,与同普通同僚一般的一个简单交流。
所以即使经常被爹训,闹闹几人也依旧是很愿意亲近这个爹的。
江执三言两语将圣上授命之事告知了二人,“以后爹不在家中,你们莫要惹你们娘生气,要好好护着你们娘。”
闹闹和懒懒听到江执要去边关做守将,可能很多年都不回家,心底都很难受的,懒懒仗着年纪小便趴到江执的腿上,“爹不能不去吗?”
江执道:“军令如山。”
那么多大将军怎么就派爹去啊?是不是欺负爹没有爷爷的庇护啊?闹闹哼了一声,“他让你去,以后我不帮他打坏人。”
“住嘴。”江执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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