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四年,春。
又大了一岁长高许多的闹闹和懒懒站在江宅大门处,朝着巷口的方向翘首以盼,等看到一辆乌篷木质马车缓慢驶进来之后,两人拔腿就朝马车跑了过去。
“大哥。”
小宝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接过小厮递来的油纸伞给为两个弟弟遮风挡雨,“下着雨怎么还跑出来?春寒料峭,小心着了凉。”
“没事儿。”闹闹拽着小宝就往大宅里跑,“大哥你考得怎么样?”
小宝与韩墨陆景瑜厉远三人一起参加了三年一考的生员考试,连考三场,一场三日。
“二哥你先别问了。”懒懒打断闹闹的话,对着小宝道:“大哥,娘做了好吃的就等你回家用膳,等用了膳就去歇息,好好歇上几日。”
“娘做了你爱吃的杂酱面。”闹闹补充道。
小宝加快了步伐,“那我现在就去娘那儿。”
沈小婉看着三个儿子都各自捧着一碗杂酱面吃得津津有味,脸上的笑就没有停过,当初在槐树村的时候,小宝第一次吃到她做的杂酱面之后就特别爱吃,即使这么些年过去了,山珍海味也吃了不少,但他还是喜欢她给他做的杂酱面。
“慢点吃,别着急。”沈小婉看着小宝碗里逐渐减少的面条,“我今天炒了很多杂酱,要不要再添一点?”
小宝说:“不用了娘,我已经五六分饱了。”
沈小婉点了点头,“那吃好了就去好好的歇着,你也累了好些天了。”
她没有第一时间问小宝考的怎么样,不想给他压力,当然也是相信他的本事,他怎么说也是顾山长的弟子,再撇也有两把刷子。
这几年小宝都早起跟着闹闹一起练功的,身子骨也便好了许多,所以连续考了九日小宝觉得还好,没有觉得太累,而且又有娘特意的训练,也没有染风寒。
“幸亏娘让我每日跟着闹闹一起练功,要不然我可能也会像其他童生一样被抬出考场。”
闹闹立即拍马屁,“听娘的肯定没错。”
沈小婉笑了笑,“有强健体魄的对咱们来说很有必要,所以你和懒懒每日必须练满半个时辰的功夫,若是扛得住就多练些时间。”
闹闹哭唧唧,“娘,我为什么是两个时辰甚至更多啊?”
懒懒一摊手,“我又不当大将军。”
闹闹问:“那你要做什么?”
懒懒说:“我要当大官,比你大的大官,以后你敢对我不敬我就可以罚你。”
闹闹翻了个白眼,“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懒懒喝了一口面汤,然后放下筷子,“那你还打我。”
闹闹嘿嘿嘿的直笑,“现在不打更待何时?等你当了大官我都打不着了。”
“......”懒懒扁嘴,“娘,我以后罚他的时候你可不能劝我。”
“你二哥逗你呢。”沈小婉笑着看着懒懒,若非懒懒年岁还小,沈小婉不让他去考童生,说不定今年的秀才就有一名五岁小神童了。江家如今已是勋贵,风光无限,但实际怎样只有过得胆战心惊的沈小婉才清楚,并非他们老老实实毫无异心就能安然无事的,树欲静而风不止,树大招风,所以沈小婉不允懒懒在外表现得过度聪慧。
“你们三兄弟要团结,只有团结的人家才会强大,才不会被外人欺负。”沈小婉看着总喜欢互相拆台的闹闹和懒懒,“你俩平日斗嘴便算了,娘知道你们是说笑的,但切莫因此闹恼而生分了,知道吗?”
“娘放心吧。”闹闹哥俩好的姿势攀着懒懒的肩膀,“他总说我打他,可我哪次真的打过他了?动作轻得堪称抚摸了。”
“你该庆幸你没有真的打我,要不然你每日就不是只练两个时辰了。”懒懒撅着嘴巴,他年岁虽小,但明白的事情可多了,“娘放心,我们不会像隔壁的人家的。”
隔壁的人家就兄弟不和,整日吵吵闹闹,闹得家宅不宁的,平白让人看了笑话,真是丢人。闹闹和懒懒两人在果园摘果子的时候就常听到个别闹。
小宝吃好了放下筷子,“你俩又跑去偷听了?”
“没有。”闹闹立即否认。
小宝道:“背后论人是非,非君子所为。”
闹闹皱着眉头,“我们去摘菜摘樱桃的时候不小心听到的,再说了他们声音那么大我们又不是聋子怎么可能听不见。而且他们家不和传闻满燕京皆知,我们君不君子也没关系。”
“别人是别人,咱们是咱们。”小宝不赞同的说道:“咱们要做到‘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他人是非’。”
闹闹哦了一声,心底觉得大哥读书读傻了,他们哪里论人是非了,只是听了一耳朵罢了。
“你看你这么疲倦,快去睡去吧,晚上就不叫醒你了,等你醒来了咱们去摘星阁为你庆祝。”沈小婉将不停打呵欠的小宝催促着去歇下后,然后看向闹闹和懒懒,“你哥哥说得对,咱们身为君子,不可道人是非。”
闹闹道:“娘是女子。”
沈小婉道:“女子也不行,咱们的一言一行代表着咱们家的家风,家风不正会被外人耻笑的。”
“娘我们知道,我们只是凑巧说到这里了罢了,我们又不是天桥下头的胡编乱造的说书先生,不会乱道人是非的。”闹闹分得清轻重。
“知道就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你们都该清楚,娘也教过你们如何辨别是非。”孩子们长大了有了自己的独立的想法,不可能在像小时候一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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