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小宝因学业之事便回城去了,再则是因偌大的江宅里需要一位主子坐镇。染坊这里还在核算账目,沈小婉一时走不开便让小宝独自回去了。
至于闹闹则继续跟着庄头在田间活动,抓泥鳅,抓小鱼,捡螺蛳,或是去山上抓兔子和野味,倒是将他这几年学的功夫和箭法运用得出神入化。
而懒懒呢,每日睡醒了起来看看书,偶尔帮着沈小婉做做事,抑或跟着闹闹去田间山里一趟,这个秋假倒是过得有滋有味,等到整个七月过后,两人都肉眼可见的晒黑了许多,这些都是后话了。
现在沈小婉正站在染坊的大染缸旁,看着张足青拿着香云纱在大缸中反复浸染,来回的搅拌使之着色。
现在张足青要做的是再将颜色多元化,原来做的只有几种比较简单的颜色,反面是赤橙黄绿青蓝紫或者是花花绿绿的斑驳色彩,当初觉得素朴,现在便觉得单一了。
所以张足青便试着像普通染色一样,加入不同调配比的颜色,试图做出渐变染,或是更为多色的香云纱。
张足青擦了把汗,将变色的白坯纱捞出来,“夫人,再反复几次就能看到效果了,若是能做成必定大受欢迎。”
沈小婉持着怀疑的态度,毕竟她以前念书的时候也没有见过香云纱还能染出渐变染的效果的,不过也许是人家工坊藏着掖着秘诀也说不定。反正她只懂点理论知识,实际操作还是得靠张足青这些染匠来做,能染出就是大功一件,不能也没有关系,有钻研精神就是好事。
沈小婉又吩咐了几句便重新回到染坊的账房区域,看着账房们核算好的账本。
除了棉布以外,其余的丝绸白坯全部是从江南的桑林织园里运过来的,成本较低了许多,利润也越发大了,而且蓝印花布现在基本上已经遍布南周所有地界,几乎家家都以有一匹纯棉的蓝印花布而骄傲,若是成亲等喜事,闺阁女子若是有一匹印着喜庆花纹的白底红花的花布作为嫁妆,那就证明娘家人重视这个出嫁女。
所以蓝印花布的销量越来越大了,符老板眼光独到,又自知的经商范围不够大,所以先一步就和沈小婉谈好,直接将染完了,变成了江氏染坊在南周最大的也是唯一的一个代理商,他将花布再分销给其余商行,商行再贩卖到各地布行,布行再卖给普通小布店或是百姓手中。
对于沈小婉而言,花布卖给谁都是卖,符老板开出的价格也是厚道,在得知最后流入百也没有涨太大,所以沈小婉就直接全部将货源给了符老板,这样也省了很多事儿。
符老板也借着总代理的身份和南周各地的商人打好了关系,杜鹃得知后还骂符老板奸猾,但对于沈小婉来说,她的本职身份还是定远将军的夫人,不可能真像一个商人一般混迹商场。
现在染坊的染工主要分在花布和香云纱两个染制区,等入了秋之后染坊就集中能力染蓝印花布了,花布的销量大,赚的钱多,年底的赏钱也多,染工们都干劲十足。
染工们干劲十足了,但账房们就算得很头疼了,账本太多,夫人每半年就要盘一次账,一次就要两三日才能盘好。
沈小婉不是会计,也做不来账,唯一会的就是做简单的excel表格,所以能教给账房们的法子也就是说不要满篇写满字,画好格子来记录各种支出和汇总罢了,另外再用阿拉伯数字代替繁体的壹贰叁肆伍陆柒捌玖拾。
这样好歹能省一半的功夫。
核算染坊的账本的同时,沈小婉也在算绘染阁、还有江南桑林织园的账,所以耽搁的时间会更多一些。
半年算一次比等到年底再算轻松得多,所以为了腊月里不忙得喘不过气,沈小婉就只能在夏日里多对一对账了。家里和酒楼的已经对过账了,租出去的铺子每半年交租一次也已经交租了,算起来再等一两年,当初买铺子的银钱也该收回来了,以后就是纯赚钱了。
再想想酒楼一直都是盈利的,也已经将当初买铺子的银钱赚回来了,想想都觉得开心,坐在家里数钱数到手软了耶!
等过些天庄子秋收结束后也该送账本过来了,该卖的卖,给存的存,年复一年,日子是越过越好。
看累了账本,沈小婉到外间去活动筋骨,走在青石铺成的小道上,望着蔚蓝的蓝天,听着田野间的丰收喜悦的笑声,听着河边上孩童们嬉闹的叫喊声,还有染坊里不停吆喝收布匹的声音。
沈小婉长长的呼吸了一口气,身上的疲乏顿时烟消云散,越来越满意现在的生活了,唯一不足的便是江执现在远在边关,一家子暂时不能团聚。
除开这一点意外,沈小婉觉得自己的生活真的很好,能吃饱能穿暖,山珍海味能吃上,粗食杂粮也不能入口,家庭和睦,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知足常乐,一切都很好。
“娘。”闹闹的声音远远的从稻田的方向传来。
沈小婉顺着声音望去,遥遥看见闹闹坐在一匹大水牛的背上,戴着顶遮阳草帽,正用力的朝着她的方向挥手。
沈小婉睁大了眼,“这小子跑去做放牛娃去了?”
一直侍立在侧伺候着的清荷瞧见了,“二公子真威风。”
不大一会儿,闹闹就骑着牛走到了河边上,趁着牛停下吃草的时候轻松的从牛背上跳了下来,一脸的喜悦,“娘,这是我第一次骑牛。”
“娘你骑过没有?”
“没有。”沈小婉拉着闹闹往后面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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