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江执回来了。
同时还带回来了一个好消息,杀害安安一家的匪盗一家剿灭,留下的活口在审讯之后招认的确在六月抢劫了一家人,那家人不主动交出财物,还意图反抗,所以他们才杀人的。
“那可查到了安安家人的身份?”沈小婉又急忙问道。
“查到了,但那不是他的家人。”江执道。
“什么?不是?”沈小婉不解的望着江执,急急追问道:“不是他的家人,为何还跟着他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别急,你先听我说。”江执这才将得到的消息尽数告知了沈小婉,通过审讯匪盗,得知他们抢劫杀人之后便回了山上,在半山腰的时候将没用的都扔掉了,衙役去找了许久,在一处草堆里找到了被墨汁糊掉的路引,模糊的只看得清湖有一个名字叫王春娥,是去观音县再往北的一个小县城。蒙州知府派人去县城下面的一个小村子查了,村子的人说的确有一个叫王春娥的女人,但在她小的时候便被卖去做丫鬟了,一直没有回过乡。”
江执顿了顿,继续又道:“蒙州知府知晓了王春娥这个名字后便有了方向,又得知匪盗所说的王春娥口音像文州那边的,所以便派人去了文州寻找。”
“另外我也派了人去找。”
沈小婉心中一紧,“那你找到了吗?是在文州吗?”
江执颔首,“安安并非是文州人,乃是文州向南的明州,明州也靠运河,是从西北往南第二个临近运河的州城。”
“明州?”沈小婉算了算距离,既然是明州为何会去蒙州的一个小地方?
江执从腰间摸出一张纸,递给沈小婉,“你看看吧。”
沈小婉接过折叠在一起的纸,翻看细细看了看,很快被纸上的内容惊得怔楞住了,随即脸上逐渐浮出复杂又同情怜悯的情绪。
“还有没有王法了!”沈小婉双手紧捏住纸张,“一州之首,竟然为了蝇头小利逼死百姓,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江执道:“这可不是简单的蝇头小利,有了这门生意,三年就不仅仅只是十万雪花银了。”
纸上写着的是安安的身世背景。
安安本姓顾,名叫顾见夏,小名也叫安安,这也是为何安安听到她喊安安会有一些反应的原因。
顾家祖上是走街卖胭脂的货郎,后来日积月累开启了店铺,经过几代积累,变成了明州商户,家中经营几家生意还不错胭脂坊,一家子富足,也算是上流人家。
只是这等好生活在去年开始有了变化。
顾家独子,也便是安安的父亲,在调制胭脂水粉这一方面有些天分,自己摸索着做出了一种不容易溶于水的胭脂,这对于大夏天容易出汗脱妆的女子来说是极为好用的。
所以一时间,生意越发兴隆,胭脂都卖脱销了,简直称得上是日进斗金了。
也真是因为如此,遭有心人妒忌了。
妒忌之人就是明州知府的妻子的娘家兄弟,也就是明州知府的小舅子,他家也是做胭脂生意的,在顾家没有调制出那种不容易溶于水的胭脂之前,他家生意还行,可顾家的胭脂出来之后,他们胭脂铺的生意就越来越差。
单纯是嫉妒还好,但他起了歹毒的心思,想要以此牟利,是以威胁顾家的供货商断了顾家的货,并收买胭脂铺的一个做工的小厮,更换有毒的胭脂害死了人,同时联合了姐姐和姐夫,诬陷顾家胭脂害死人,并将当时在铺中查账的顾家老爷给抓去了大牢。
进入大牢后便是明州知府的地盘,各种威胁鞭打,就为了要拿到调制不容易溶于水的胭脂的秘方。顾家老爷不说,没有坚持多久就被打死在牢中了。
顾家老夫人得到消息直接被气死了,顾家独子前去官府讨要公道也被打了出来,瘸了腿,。寻求以前的交好的伯父们帮忙,结果都避而不见。
即使到了此时明州知府还不罢休,更是上门搜寻,顾家老夫人直接被气死了,不到七日的功夫一家便死了两人,何等的惨状。
顾家独子没法,低价卖了铺子和宅子,偷偷带着妻子儿子离开,原本以为能躲过,结果明州知府怕他们去京状告,找了江湖上不要命的杀手追上去将人灭口。
若非安安被安安母亲的婢女也就是王春娥带着藏了起来,躲过了杀手们的搜查,要不然安安可能也早死了。
但即便如此,安安也看到了爹娘被害的那一幕,自从那天之后安安便没有再开口说过话,一直梦魇不断。
王春娥听从安安母亲的嘱咐,带着安安母亲给的银子,继续带着安安离开,原本安安母亲是想带着让王春娥带着安安去京城告状的,可王春娥不想去,和几名逃走的家仆商量着带着安安回自己老家了,到时候家将安安母亲给的银子分了置办一处宅子,再买百亩田地,过上安稳日子,来年再和自己的丈夫生几个胖儿子。至于安安,那些银子应该也够将他养大了。
王春娥打的是好主意,可没想到她人运气不好,半道上遇到了凶狠的匪盗,若是他们给了银子还好,可惜他们反抗着反而把命丢了。
至于安安,是王春娥逃跑的时候顺带带着跑开的,可是眼见着后面的匪盗追上来了,她就直接将拖后腿的安安推进了一旁的草丛里,自己往另一边跑去。
她这一跑反倒是办了件好事,匪盗追她的时候把安安给忘记了,安安一直不开口说话,反倒是逃过一劫,直到第二天饿得虚弱
喜欢一品农门妻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