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一座座山,穿过一座座的城,从大雪纷飞的凛冬之地来到了冷沁入骨的湿热之地,现已十一月,但荆州还未下雪,只有冷风吹拂着,街上行人不多,匆匆而过归家去了。
韩墨看着空荡荡的街道,枯黄的树叶被风来回的吹着,兀自飘零,孤单寂寞。
“怀瑾,你们老家不下雪的?”
“下。”小宝依稀还记得冬日里铺天盖地的大雪,他们在山间滑雪,堆雪人,打雪仗,“大抵要十一月下旬。”
韩墨:“快了。”
小宝嗯了一声,想到隔壁家的石头哥哥,还有几个小伙伴,心中忍不住高兴,也不知当初的小伙伴们可都好?
“比起燕京还是暖和许多。”陆景瑜摸了摸身上的衣衫,里面只穿着一件较厚的羊绒衣衫,却一点都不觉得冷。
“的确是。”韩墨点了点头,看着街上稀稀拉拉的行人,“我们先去客栈还是去哪里?”
“既然已经到了西山县,那自然应当归家去。”小宝让沈杨备了见面礼和吃食,一行人往槐树村的方向赶去,沿路树木丛生,落叶枯黄,一层一层的铺上去,意境十足。
“到了吗?”
“就在前面。”
马车行了小半个时辰便到了槐树村,撩开帷幔便看到了村子最有标志性的那一棵大槐树,只是意境入冬,青绿的叶子都已经快掉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
“哎呀,这是谁啊?”
“长得也贼好看了吧?”
“几位公子,你们是来走亲戚的?是找谁?”
在小河边洗衣服的几名妇人纷纷放下手中的活儿,打量着小宝几人,看着浑身的气度特别高贵,长得也好看,比县城里那些公子哥儿还好看。
哪家这么有福气生出这么好看的孩子?
说话的人有一个是住在村口的崔婆子家的大媳妇,“哎哟喂,长得真俊,是来走亲戚的?咱们村的人有这么好看的亲戚?”
“你管人家那么多。”与崔家媳妇一向不对付的人道。
“就是。”旁的人则和蔼的看向小宝几人,“你们来我们村做什么?找人还是路过?”
小宝走上前,“我不是找人,也不是路过,我是回家。”
此话一出,众人都愣住了,“回家?”
“你是我们村的?”
“咋没有见过你呢?”
“就是,小伙子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没有,我家在村尾,只是很多年没有回去过了而已。”小宝神秘的笑了笑,然后没有细说,直接让沈杨赶着马车往村子里走。
几个妇人们望着几辆马车的身影,愣了半响。许久后才有人反应过来,“是不是......”
“是,肯定是。”
“是谁?”这两年才嫁入槐树村的新媳妇不明白到底是谁,怎么让各位嫂子婶子们这么激动。
崔家媳妇说:“不会吧?他们家不是十几年没有回来过了吗?”
“就是啊,而且他们和江家根本没有关系,根本不是江婆子的儿子,还会来做什么?”
“管那么多!快快快......李叔他们肯定还不知道,我回去和李叔他们说。”一个妇人衣服也不洗了,抄起木盆就往村子里跑去。
“我也去,我也回去和我当家的说。”
“嫂子,到底是谁啊?”新嫁入槐树村的新媳妇一脸懵。
“江家,十几年前去京城当官去了,二品大官。”妇人激动得说话的声音都快破音了,说完后抄起洗衣桶就往家跑。
“大官?我们村还出过大官啊。”新媳妇心有戚戚,觉得面上贼有光。
“你高兴个屁哦,人家当官和你有屁的关系。”崔家媳妇与十几年前一样依旧说话刻薄,讽刺着新媳妇,“难道人家还能带你发财哦。”
新媳妇脸上一僵,想到崔家人在村子里为人,撇了撇嘴,端起衣服转身也就走了。
推开院门,小宝几人站在长满青苔的院墙之下,望着经过十余年年风霜后已经褪色的屋瓦和窗户,心中情绪复杂,快十二年了,他再一次回到了这个小山村。
村子变化很多,路面修得很平整,青石板碎石路。青砖瓦房也很多,一栋一栋的,可见这些年的大家的日子过得极好。远处的山上和田野间、院角里,都种着无患子树,树上稀稀拉拉的还结着果子,果子已经成熟,风一吹,果子就哗哗啦啦的往下掉。
变化很多,但唯一没变的似乎就剩下这座小宅子,一排五间房,宽敞的院坝,还有院子一角的核桃树。
核桃树已经长得又高又壮,想必每年夏末收获时节一定能收不少的核桃。
小宝深吸了一口气,这一次爹娘都没有回来,小黑也不在了,唯一在这里生活过的只有他了。爹娘曾经说过,等他们老了就回来养老,可他知道,爹娘也只是说说罢了。
闹闹和懒懒也说想来这个自己自小长大的地方看看,但小宝也始终知道,他们对于这里的情感与没有他的复杂和深沉。
五岁前,他一直住在这里,被欺负,被折磨,吃不饱,穿不暖,总是被骂。
或许时间会过去,伤痕也会褪去,记忆会也模糊,但他在这里活过,每一处都有他的痕迹,只要他站在这里,模糊的记忆也逐渐浮现在脑中。
一切都过去了。
他越来越好,变成了现在的自己。
小宝鼻尖酸涩,抬手擦了擦湿润的眼眶,笑着走到屋檐下,拿出钥匙打开了上锁的堂屋大门。
屋子打扫得很干净,可见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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