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一路南行,出了蒙州之后再往北,一路燕京方向走去了。
一开始沈小婉因分离的原因情绪不佳,懒懒便不时的说着笑话逗她开心,摘了野花讨她欢心,有了懒懒开解她之后心情倒是恢复了许多,有心情去看沿路回暖的春景了。
到了会州之后,二十板车的箱笼就跟着押运货物的镖局先一步送去了京城,几辆马车轻装赶路,还是很轻松的。
所以之后的一路就走走停停的,累了便停下休息,饿了便寻个风景优美的地方埋锅造饭,到一座城便停下吃吃喝喝,寻一些特色,看一些稀罕事,一路倒是走得悠闲惬意。不再像前年快马加鞭赶去会山关时那么着急了,当时只顾着赶路,连经过了什么地界都不知道,这一次往回赶,倒是可以一一体验下各地的风土人情。
左右才正月,距离四月还有两三个月呢,慢慢赶路就成了。
相比较他们赶路的悠闲惬意,江执这边便气氛凝重得多。
送走了妻儿的江执独守空房,觉得分外冷清,哪怕屋子里挂着的床帐是媳妇儿喜欢的颜色,地上铺的地毯是媳妇儿喜欢的图画,窗前摆放的花瓶也是媳妇儿惯用的翠绿色的花瓶。
到处都是媳妇儿的生活痕迹,可越是这样,越觉得冷清的可怕。以前媳妇儿未来时一点都不觉得清冷,觉得边关生活就是如此,可现在却觉得清冷得可怕,让坚定的他不敢回家了。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江执便一直宿在军营里头,等闹闹旬休了才一起回家,让厨娘做顿好的犒劳犒劳二儿子,这也算是照顾好老二了。
闹闹也瞧出自从娘走后,爹越发冷漠寡言,对谁都板着一张脸,公事公办的样子,下面的人还以为是因为戎族最近闹腾得厉远的原因。
其实真相就是娘不在这里,爹就懒得笑了。
闹闹为了办妥娘的吩咐,顶着爹的黑脸每日得空了都跑去爹的营帐里催促他用饭,哪怕挨了打走不动也硬扛着去。
不知情的将士们都说闹闹孝顺,夸他有前途。
江执知晓闹闹被妻子耳听面命过,要不然哪里会整日往他面前凑,看来是闲的,明日再加大训练。
知道后果的闹闹欲哭无泪,哎,娘,儿子为了您后半生的幸福可是煞费苦心啊,宁愿自己受苦也要帮您,您以后可要好好补偿补偿儿子。
“爹,我都想娘了。”闹闹为了躲罚,特意跑到爹面前说想娘,这样爹看在娘的面上就不会再加大力度罚他了。
江执何尝不想沈小婉,想念是最要人命的毒药了。
他难熬,下面的人就要遭殃,首当其冲的就是闹闹。
又被加大训练力度的闹闹要气死了,呜呜呜,再操练下去他就要长不高了。
江执也是一番苦心,他站在城墙之上,遥遥望向百里之外蠢蠢欲动的戎族,当日派出一对前锋小队未尝不是试探。而他们一怒之下将戎族前锋小队吊死在墙垣之上,未尝不是还击挑衅。
这非他所愿,但却不得不从。
这一年多以来的招兵买马,驻军突破五万,加之磨山关等将士,总共十三万人马,现在已尽数握在他的手中。只要圣上一声令下,他便将率领万千铁骑踏平戎族之境。
非他所愿,却不得不从。
江执收回视线,回头望向数里之外的会山关,望向会山关更远的会州,会州城更远之外的燕京。
还好,她已经回去了。只要在燕京,他便能放心了。
昨日,他派去护送她回京的人传回消息,她和懒懒如今已经到了文州境内,一路走走停停,心情好了许多,不再总是望着会州的方向了。
心情好了便好,要不然真怕她身子受不住。江执也松了一口气,还好懒懒是个机灵,知道哄他娘开心,不枉他娘疼他一场。
被惦记着的懒懒正领着安安揉面团,突然打了个喷嚏,惹得安安立马掏出手绢递给他,在安安的意识里打喷嚏了就是染风寒流鼻涕了。
“我没流鼻涕。”懒懒用手臂揉了揉鼻子,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打喷嚏了?
安安听他这么说收回手绢,然后把沾满白面的手在身上擦了擦,继续揉,用力的揉。
沈小婉坐在一旁的木椅子上忍不住好笑,安安本来个字就不高,蹲在地上用力的揉面,屁股一翘一翘的,看着怪好玩的。
“娘,水开了。”懒懒看了眼旁边的烧沸的水,“现在丢面皮进去?”
沈小婉点头,“嗯,你像杜鹃那般揉成长条的丢进去。”
因为只是临时在路边停留,所以并没有做米饭炒菜,就烧些水煮一些面疙瘩吃就行了,等晚上到了客栈再吃一顿好的。
因为面疙瘩的做法简单,所以懒懒主动请缨说要给大家做一顿饭吃,所以才有他和拉扯面皮的这一幕。
不过话是说他做给大家吃,但仆从和护卫们哪敢真让懒懒做给他们吃?所以懒懒做了几碗煮好之后便端着到一旁,和沈小婉以及安安围坐在小桌上慢慢吃了起来。
杜鹃和清霜几个则又继续煮面疙瘩,近三十人的份,也不到两刻钟就煮好了,大家各自拿着大海碗装上一碗到一旁吃去了。吃饱了歇了片刻又继续赶路。
只是沈小婉这几天吃饱了就犯困的习惯越发严重了,打了个呵欠躺到马车上,马车上晃晃悠悠的前行着,她很快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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