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那魏家真能像魏太傅说的一样还夫人您一个公道?奴婢担心他敷衍夫人您。”杜鹃觉得魏家的乌鸦一般黑,肯定会互相包庇的。
沈小婉倒是不怕,会不会给她一个公道她不在意,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今日走一遭不过是再让魏家留下一个把柄罢了,相信明日朝堂之上便会有弹劾之词了。另外,魏家一派以后再想对江执下手,也寻不到任何由头发作。
“他想敷衍也没用,周遭那么多人看着呢。”沈小婉有自知之明,知晓凭借自己一己之力没有对付魏家,那便靠大家吧,舆论的力量永远是巨大的。
杜鹃现在也看明白了,夫人其实并没有打算直面魏家夫人撕逼,今日走这一遭不过是为了给人树一个被欺的假象罢了,无论魏家夫人出不出面,魏太傅有没有回来,只要夫人往魏家大门一站,明日朝堂之上的魏家必定被弹劾。
这很符合夫人的性子,表面看着夫人没有任何威胁,但夫人随意做一个小事,就很容易牵出大效果。看以后还有谁敢小瞧夫人。
“现在好了,总算给三公子出一口气了。”杜鹃还记得那日三公子的苍白脸色,要不是救得及时,三公子恐怕凶多吉少。
沈小婉嗯了一声,先看看魏家的态度吧,若是不够诚意,那她就算捅破天也要再闹上一场,即便法子上不得台面。
不过转念一想,上不得台面又怎样?至少光明磊落没有害人,不像某些后宅夫人,表面仁慈善意,背地里下毒害人无所不做。
如此一般想,心中也没有了负担,心情愉快的回了江家,其乐融融的与两个听话的儿子用午膳了。
与此同时,魏家已经是风雨之际。
魏家二夫人跪在地上,还伸手护着自己的小儿子,急促的说道:“公爹,您不能偏信沈氏一人之言,她分明是因前几日花宴上的事记恨在心,才诬陷小六推人的,小六是公爹您看着长大的,他性子虽有些娇气,可并不是是非不分之人,他绝对不可能推人的,公爹您一定要明察啊。”
魏家二夫人的话一出口,一旁的魏家大夫人脸色就变了,花宴上的事情被她遮掩了,公爹根本毫不知情,现在一下子被二弟妹说漏嘴,真是个蠢货!
“什么花宴?”魏太傅沉声问道。
几人不敢开口。
“给我查!”魏太傅吩咐道。
常随不一会儿便查清楚了,将五月初一花宴上的事情禀报给了魏太傅,另外还有端午之日江公子被推下河之事,魏太傅气得直发抖,他原以为不过是妇人之争,没想到竟真有记恨害命之事,“小六,你说!”
被点名的魏六满脸惊慌,矢口否认,“我没有,我没有推他,他自己掉下去的,不关我的事情。”
年纪不过十岁的魏六还不会掩饰自己,一张嘴就显露出了真相。
“还敢狡辩!”撒谎,还死不认账,魏太傅气得快脑充血了,大手一挥,“来人啊,给我家法斥候,狠狠的打!”
“公爹,小六冤枉啊......”魏二夫人哭丧似的喊着,她这辈子生了两儿一女,大儿子自小养在公婆身边,与她并不亲近,小儿子和女儿一直在她身边,又贴心又懂事,平时最疼他们俩了,女儿才刚被婆婆惩罚禁足,儿子现在又要被公爹打,这简直是要了她的命啊。
魏二夫人也道:“小六身子弱,公爹您要打就打我吧......”
“慈母多败儿。”魏太傅喝道:“给我拉开。”
魏老夫人忙出来拦着,“老爷,小六还小,可不能打坏了。”
“你让开。”魏太傅对自己的老妻也是不满,发生这么大的事竟然不与他说,还包庇隐瞒,以至于他被一个乡下妇人打到脸上还被蒙在鼓里,如今魏家本来就摇摇欲坠,圣上看在他是其师傅的份上才留一线,即便他在内阁尚有一丝地位,可那根本无法与文丞相等人相比。
他在朝中小心谨慎,家中人倒好,不停的拖后腿,“给我打!”
待二十鞭子之后,魏六已是伤痕累累,浑身是血。
“小六......”魏二夫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心口宛如被刀绞一般疼,她的小六啊,她的宝贝疙瘩啊。
魏家大夫人等人也觉得太惨了,但她没有求情,一切都是二房惹出来的,二房也该受罚张长记性了。
至于魏家三夫人则是幸灾乐祸,看二嫂以后还敢在她面前炫耀娘家有全势不?
现在家中的男人们都还在衙门未归,也只有魏太傅一人知晓自己为何要下这个命令,今日沈氏上门必然被人看在眼里,如今魏家已显式微,难保不会有人弹劾,是以他先下手为强,断绝之后的危害。
魏太傅看着魏六,冷哼一声,“命人去外面请大夫。”
常随见状立马派人出去。
“老爷,府医......”魏老夫人觉得此举会泄露府内的消息,很是丢人。
“我说去请就去请。”魏太傅喝道。
魏太傅在家是权威,魏老夫人也不敢与他争辩,只能让魏二夫人先将小六带回去,等大夫来了再诊治。
“下响你亲自登门道歉,务必要让她接受。”魏太傅说这话时透着狠厉,狭长精明的眼睛里泛着算计的光。
魏老夫人沉下脸,“让我去给她道歉?她是什么身份?不过是乡下妇人,命好做了将军夫人,她受得起吗?”
“你懂什么?”魏太傅将利害关系与老妻说了一通,“不管结果如何,你都必须走这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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