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李守信叙旧过后的第二天,家里便多了许多拜帖,都是江南知府衙门里的大人,以及曾经与江执有往来的故人。
江执来江南并没有见这些大人的打算,计划待几日便和沈小婉继续南行。可现在因为昨日在客栈与李守信见面之事泄露了出去,导致江南消息灵通的大人们都知道他来江南了。
江执与这些大人会多会少都曾有几面之缘,直接拒确乃没有礼数,只能将知府几位大人请了进来见一面,至于其余的不甚相熟的则以明日就要离开江南为由,拒绝了众人的拜见,只称若是来年各位大人若是回京述职时再宴请各位。
与知府细谈一番,知府确认江执并未是以钦差身份前来江南查案后才放松的离开,对于江执婉拒参加下半月老母亲寿宴的事情也没有过多计较,离开前还表示欢迎江执以后再来江南游玩,有什么吩咐尽管与衙门说。
官场不可能绝对清澈,更何况是繁华富裕的江南,江执明白知府的担忧,但他是出来游玩的,就算江南有什么事,他也不会插手!官场里自有一套规矩,他就算是一品将军也没有资格去改变。
等知府走后,江执便与沈小婉商量着收拾行李,明日便离开。
可在他们商定好之后的下午,又有一人上门拜访,但因身份愿意,江执不好不见。
来人是有北顾南贺之称的有名大儒的贺先生,而贺先生前来时还带了一名中年男子。
听到门房禀报时,江执很诧异,他与江南大儒贺先生可并不认识,而且贺先生鲜少出来走动,江南读书人有心拜访却不得门路,如此高高在上的一个人怎么来自己这里?
沈小婉也很纳闷,她虽与贺先生的女儿贺夫人相识,但也知称得上是泛泛之交,并未深交,贺先生怎么会上门拜访?还是亲自上门拜访?
“的确有些奇怪。”沈小婉安抚着江执,“你先看看贺先生是有什么事,别让人等久了。”
江执走到前院朝贺先生拱手,“见过贺先生。”
贺先生拱了拱手,“江将军。”
“贺先生请坐。”江执命人上了茶,一同坐下,“一直闻得先生大名,今日得以一见,乃是在下的荣幸。”
贺先生也友情吹捧着:“老夫亦是久仰江将军在边关之事,将英勇善战,护得百姓安乐,也为南周立下汗马功劳,我辈文人佩服。”
“先生谬赞。”江执道。
一侧的中年男人道:“将军神勇善战,有乃父之风。”
江执看了眼一侧一直不曾言语的中年男人,他若是不说话江执还以为只是一个随从,“这位是?”
中年男人道:“下官杜衡,是先生的学生,也是秦州的知府,仲秋佳节过来拜访先生,知悉江将军在江南,便拜托先生帮忙引见。”
江执并不认识这位秦州知府大人,但听杜衡刚才的话,似乎与他爹认识,“杜大人认识我爹?”
杜衡躬身道:“不瞒江将军说,下官并不认识将军父亲,但下官妻子的母亲乃是宋家人。”
江执的母亲姓是宋,乃是锦州人。
而锦州离秦州和江南都不远。
但母亲去世后,又几十年过去了,江执早与母亲的娘家人没有联系,母亲的娘家人也没有联系他的意思。
但现在这位杜衡却上门拜访,是何意思?
江执微微蹙眉,心中有些戒备。
杜衡也知自己此举有些冒昧,但他不少次听得妻子说岳母曾多次提起过嫁去江家的妹妹,还说起过当初宋家也是迫不得已才与江家断绝关系的,“江将军,下官知道今日上门十分冒昧,但如今岳母已经时日无多,她经常念着将军您的母亲,还说家中还有不少将军您母亲的东西。”
“所以下官才冒昧上门,看江将军您是否愿意见一见下官的岳母。”
说实话,江执一开始已经发怒,但听到杜衡说他岳母家还有母亲的东西时,便有些犹豫了。
江执自出生爹和娘便去世了,兜兜转转数年,他又重新回到燕京,夺回了镇远将军府的牌匾,恢复了江家的荣耀。
什么都好,但却缺少了记忆,来自家族祖辈的记忆传承。
祖祖辈辈早就死了,原来的将军府早没有了,江执找不到记忆,只能从各位将军回忆的话里想象着爹的模样和爹说话的语气,但也仅限于此了,再多的便没有了。
当初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再也找不到了。没有人知道爹娘是如何相处的,没有人知道爹娘对他的期盼,没有人知道爹娘给他取的名字。
但他那个时候太小了,什么都不知道。
后来找寻了一番,找到了爹上奏给德治帝的折子,或是写给几个将军的书信,江执将那些书信收了起来,放了起来。
所以当江执听到杜衡说他岳母家中有母亲的遗物时,江执心动了,他想去看一看,若是真的,他想拿回家去放起来。
江执没有当场应下。
在送走贺先生和杜衡后,江执与沈小婉坐在一起商量了起来,“我想去拿娘的遗物。”
沈小婉看着江执的浮着忧愁的眉眼,抬手轻轻为他将眉心捋顺,“你在怕什么?”
“你知道宋家当初在爹出事时立即对外宣传断绝关系的。”江执不是在怕,只是心中有怨,即便知道如此选择只不过是为了自保,可还是觉得心寒。
“我也不确定是不是真有娘的遗物,快四十年了。”江执勾了勾唇,现在又上门,意思很明显。
“要不
喜欢一品农门妻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