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还礼,那是好事啊,傻子才不愿意呢。
冯氏点头,“你爷把这件事情交给你做,你自己做决定。”同时剜了秦伍华一眼,带着警告。
老秦头上山去了,秦伍华就守在记账的这个桌子旁边,眼睛不离那些铜板儿,打的什么算盘,她就算是眼睛瞎了,也看得出来。
秦伍华缩了缩脖子,“娘,你为小妹的事情操心太多了,筋疲力尽的,这里不如就交给我,你好好去歇着。”
冯氏却是哼了一声,“家里的事情做完了?还不去忙,这里有我,一个大老爷们想不干活?”
秦伍华不想离开,他要是走了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压低声音对冯氏说,“娘啊,容丫头毕竟不是咱们家的人,你眼睛又看不太清楚,放心她在这里记账?”
秦容的耳朵很尖,这些话都听到了,嘴角抽了抽,真的以为她会对这些铜板儿感兴趣?
算下来收的礼,最多不过二两,她会为了这二两银子,毁了自己的名声?
“咋不放心了,总比你好得多。”冯氏瞪着秦伍华,“别打那些花花肠子,给我滚开。”
“可是只有我识字呀。”秦伍华急了,“只有我看得出来,她在本子上写的是啥。”
冯氏这才犹豫了一下。
“大伯,你完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这里识字的不只有你一个人,小诚,你过来。”
秦容正好在人群里看到了一个身影,是邵丰庭的手下士兵小诚,原来是直接跟着陆副将的,后来陆副将把人给了邵丰庭。
下面村庄死了人,营地作为保护百姓的一个基层机构,不可能表现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让小诚下来,挂一点礼钱,问候一下。
小诚正好要过来,来到了桌边,从袖子里面摸出几个大铜板,“容姐姐,这是咱营地挂的礼钱。”
一个大铜板是一百文,三个就是三百文。
冯氏眼睛亮了亮,“你们营地有心了,回去替我感谢一下陆副将。”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秦家奶,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顺变。”小诚诚挚道,“我要回去……”
这样说回去交差,秦容道,“小诚,你暂时别忙走,留在这里一会儿,等我把帐记完了再回去。”
她不喜欢一个随时怀疑她,随时做手脚的人,看着她记账,虽然她不在乎,但这种被盯着,随时栽赃的感觉,很不舒服。
“小伢子,你识字?”冯氏问。
“嗯,常用的基本上都认识,秦家奶,容姐姐,你们是让我留下来看记账对吧。”小诚很聪明,一点就透。
“容姐姐写了这么多的名字,手有点累了吧,我帮你写。”
小诚接过秦容手里的笔。
“好啊,那就麻烦你替我代劳代劳,我给你看。”秦容说。
这样一来,秦伍华就一点用场都派不上了。
“还不去做事情。”冯氏又瞪了一眼过去。
营地上的人,怎么都信得过。
“娘,营地都帮着这丫头呢,你咋就拎不清呢。”秦伍华眼看着挂礼的人已经过半,心里面急得不行。
要是由他来记账,怎么着也能捞上几百文钱,他守了好一会儿,一个铜板都没有拿到手。
“容丫头不稀罕咱这点铜板儿,营地上的人也公道。”冯氏口水喷溅到秦伍华的脸上,“我看你才是居心不良,滚开。”
秦伍华咽了一口口水,终于还是悻悻地走了。
“先把这个本子上的名字都写上去,每人三十文铜板。”秦容说。
“好咧。”小诚落笔。
楷书写得周正,清晰,一勾一划,都是符合规范,秦容点头,孺子可教啊,小诚学的是算学,可是书法也不错。
十五个名字都写上去了,秦容从袖子里面摸出一锭碎银子,“我挂一两。”
冯氏愣了一下,脸上有点不敢相信,甚至心里还生出些许的感动,她平常时候,羞辱最多,骂最多的人,把她从狗的嘴巴下救下来,她的女儿死了,秦容还挂这么多的礼钱。
她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轻轻叹了一口气。
在看对面的山头,抬棺送行的人已经快要看不见了,只隐约就说我逼你听到一些炮竹声。
冯氏直直地看着那儿,嘴巴里念叨着,“盈儿啊,你现在走了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也可以葬在咱们老秦家的祖坟,永远和娘在一起。”
冯氏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再怎么样,她都舍不得她的盈儿走啊。
快要吃饭的时候,那些工匠都来了,他们虽然是不同地方的人,但到一个主人家干活,都是结伴而来。
秦容拿着名册念了他们的名字,都一一对上了,她道,“你们就在这儿吃饭,礼钱我给你们挂了,这儿忙,家里腾不开手,还请各位大哥见谅。”
见秦容原来的家里遇到大事了,秦容忙不开,还把他们给安排得好好的,工匠们都很感动。
“秦丫头,别说啥见谅不见谅的,你给我们挂了礼,让我们有一口热乎饭吃,我们感谢盖来不及。”
这其实是给他们买饭吃,他们和老秦家没来往,就算账本上老秦家欠着他们的,以后他们家里有事了,也不会喊老秦家,况且这份子钱还是秦容出的。
这一开始,对女主人就有了好印象。
开饭了,主人家和村里人把饭菜端上来。
八个菜,梅菜扣肉,腐竹炒瘦肉,排骨黄豆汤,干锅土豆片,炒碎腌豇豆,红烧鳜鱼,鸡蛋笋子汤,还有一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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