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朱八妹说道,“那是因为你没吃过真正的苦头,你到我们家来的时候,我们家也发家了,有了点钱了,能够吃饱喝暖了。要是之前我们家穷的时候,你要过来,没呆几天就得跑。别说是肉了,连天天想喝碗粥都没有,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一整天饿着肚子,还得干活……”
巴拉巴拉,朱八妹将她记忆中的那些“穷苦日子”一锅粥的,全端到了卞秋颖面前。
日子过得那么苦,她几个兄长看起来也不如现在伟岸,瘦了巴叽的,一点人样都没有。长得丑就算了,还吃饭不洗手,睡觉不洗脚,一身脏衣服都不换的,直接往床上一躺……
“你是没看到那个时候的二哥,我的天,你要是看到,估计连看都不想看一眼。”朱八妹说道,“你想想你看过的街头乞丐,我二哥就是那个样子,能有多脏就有多脏。身上的脏东西,一搓都能哗哗落下来……”
朱八妹也是一个精怪的,一边说的时候,还会一边注意卞秋颖的神情,发现对方越是受不了,她就越说得起劲。
说到后面,还将一些听来的段子都安在了她二哥身上,就是为了让对方“恶心”。
卞秋颖确实被恶心到了,到了后面直接找了一个借口,落荒而逃。
她站在院子的角落里,扶墙而喘,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彻底洗清胸口的憋闷。
可是不行,想到朱二身上的异味,而她又不得不跟他躺在一张床上……
“哎——”
卞秋颖直接反胃,一阵干呕。
朱八妹悄mī_mī地跟着,躲在后面偷看:呵呵,还好意思说喜欢她二哥?
——露出破绽来了吧,这都受不了,这还叫“喜欢”?
她几乎已经能够肯定,这个卞秋颖不是“真心”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傍到她二哥身上。
朱八妹甚至有些怀疑,卞秋颖是不是别人派出来的探子,就跟以前“强抢”了他们家胭脂方子的余家,以及“污蔑”她娘是杀人凶手的那个掌柜一样。
事后,朱八妹就跟朱四、朱五说了这事,还有些小得意:“你们动作也太慢了,这么久了还没查出点东西,也就我动作比较快,一出马,一个顶俩,立马搞定。看到没有,我已经确定了,她肯定不是真心喜欢二哥的,她在打鬼主意……”
把她的猜测,巴拉巴拉说了出来。
“老五,不会真是八妹说的这样吧?”朱四胆战心惊,说道,“要真是为了我们家的方子来的,那可就麻烦了。她现在可怀了二哥的孩子,就算我们想把她赶走,也不好赶了。”
还责怪起朱二来,“真是的,二哥也是,二嫂有时候是有点烦人,但他也是有媳妇的人,他不疼自己的媳妇,怎么能跟外面的女人搞在一起?这下好了,出事了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们就真的麻烦了!”朱五也有些头疼。
最重要的是,他们根本不知道卞秋颖是谁派来的,又该防着谁,就怕去“打听”的时候,正好打听到人家手里,被人家设套套了一个正着。
“我们只要把方子藏好,她还能抢了不成?”朱八妹说道,“总不能又闹出人命,陷害谁吧?这套路,我们都熟了。”
“不管怎么样,先防着再说。我这边,也找人打听一下。”朱五说道,“之前只想着等娘回来,就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了,现在看来,我们应该提前打听。其实不管娘在不在,只要查清楚她的来历,一切就清楚了。”
“找豹哥?”
“嗯。”
……
那天之后,卞秋颖就不想找朱八妹,因为她也不想那么早举行“纳妾仪式”。
一旦举行了,她就得跟朱二睡在一起,这对她来说有些难以接受。
朱八妹不说还好,她还能对朱二笑脸以对,温柔小意,然而知道了那些不知道的事情后,她就有种无法面对他的感觉。
就算朱二主动来找她,给她送来什么吃食、小玩艺儿哄她开心,然而他的手一伸过来,她就会想到:抠过鼻屎、搓过泥、抓过老鼠蟑螂……
“呕……”
又是一阵干呕。
“你咋了?是不是孩子又闹你了?”朱二不知道这些啊,看到她难受的样子,只想安慰她。
然而他越是靠近,卞秋颖就越容易想起——那时他身上可臭了,就跟掉进粪坑似的。
“呕……”连忙伸手挡住了朱二,急急地说道,“你别过来!”
——别让我闻到你身上的味道!
——呕,太恶心了!
“咋,咋了?”朱二站在原地,疑惑不已,又怕惹她生气,不敢乱动,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她。
卞秋颖连看都不想看他,捂着鼻子说道:“太臭了……”
朱二以为她说的是她“干呕”的事情,笑了:“我还以为咋了呢,没事,一点都不臭。”
他还怕卞秋颖不信,故意在空气里闻了闻,确定地告诉她,一点都不臭,反而有点香,就跟她平时一样,跟花一样好闻。
“呕……”卞秋颖没想到他会这样做,再次忍不住干呕起来,间隙有些气急败坏,“离我远一点,听到没有,离我远一点……听不懂人话啊……”
朱二看她吐得眼泪水都吐出来,又叫得这么厉害,便老老实实站得远了一些。
他在心里,忍不住嘀咕:怎么镇上的姑娘,就这么娇气?
——当初大嫂、四弟妹,还有他媳妇怀孕的时候,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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