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环道:“我叫翠环,这是花名。”她竟然自我介绍起来,“你不用说话,听着就是。”
她接着说道:“群芳楼是丐帮的物业,你对头就算追来也不敢硬闯。你跟彭老丐有没有交情?要是有,我跟春姨说了,通知人来接你。”
唐二少摇摇头。唐门跟丐帮虽同为九大家之一,但交情不深,这次被人暗算,也不知仇家是谁,如果丐帮跟对头有勾结,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
翠环想了想,转身把灯吹熄,上了床,唐二少被她一挤,牵动伤势,全身都疼,只好缩到一旁。
翠环道:“明天你稍好些再说吧,嘻嘻……”说完又笑了起来。唐二少不懂到底什么事这么好笑,但他仓皇半夜,到此总算稍稍安了心,不由得沉沉睡去。
第二天,唐二少睁开眼,翠环梳洗已毕,见他起床,将一盆水端到他面前,问道:“擦把脸?”说完也不等他回应,洗了帕子替他擦脸。冷水触面,唐二少精神稍好,翠环拿了包药材摊在他面前,问道:“你懂不懂药?自己挑点。”
说到用药,谁比得上四川唐门?这些药唐二少自是认得,只是都是些调经止痛的中药,种类既少,也不对症。唐二少轻声道:“我有银子,我开方子,你替我去抓药。”
翠环笑道:“不行。”
唐二少问道:“怎么不行?”
翠环道:“你的仇家知道你伤得重,猜你走不远,你猜他会上哪儿找你?”
唐二少道:“抚州药局这么多,他能全顾着?”
翠环道:“顾着我便行了。”
唐二少道:“顾着你干嘛?”
翠环道:“昨晚那巡堂的被你对头收买了,现在只怕对我起了疑。”
唐二少倏然一惊,问道:“你怎么知道?”
翠环又噗哧笑了出声:“我就知道。”
唐二少再次觉得自己被冒犯了,忍不住问:“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翠环道:“我是□□。卖笑卖笑,我不多笑点,客人不高兴,生意就好不了。”
唐二少愠道:“我不是来买笑的!”
翠环挑了挑眉,道:“我知道,我也不是来跟你说笑的。”
唐二少听她话里有玄机,暗自思量,又道:“说清楚点。”
翠环道:“门口就这么点血,我又给了他十足理由,再说,真有人闯入,我也没理由包庇,问问就是了,他事先起了疑心,才想着要进房门探探。老张不是这么精细的人,我想,群芳楼是丐帮的物业,彭老丐是这里的管事,你对头不敢贸然闯进来搜人,怕得罪丐帮,所以收买老张,只要把你赶出去,他就能收拾你了。”
唐二少听她讲解,不由得愣住。老张或许不是精细人,这□□却绝对比谁都精细。
唐二少又问:“那昨晚……怎么回事?”
翠环道:“你舌头有血的味道。”
唐二少不解,翠环接着道:“我从你嘴里尝到血的味道,料你内伤呕血。果不其然,你在外面留了血迹,我来不及抹掉,就看到老张走来,只好关上门,想办法瞒过他。”
唐二少想起昨晚翠环拿下发簪撩起裙子的模样,又想起他在老张面前撩起裙子作证,□□竟不自觉痛了起来,心中暗骂了几十声娘,问道:“你……在手臂上划一道就是,犯得着……”
翠环又咯咯笑了起来:“我不装作有月事,不用接客?这房间就这么大,这几天你要躲哪去?”
唐二少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心想,这女的绝不是普通人。她只往门外看一眼,这么短短时间便布置好这众多应变,甚至自残□□,这份狠辣、胆识、机智、稳重,莫说女流,便是堂堂一派之主也未必有这等心智。
翠环笑道:“我叫翠环,就是个□□。你又是谁?”
唐二少道:“我叫唐绝,四川唐门二少爷。”
翠环笑得更大声了。
唐二少从那些药材中拣了几样对症的让翠环熬了,将息了两天,疼痛虽好了些,内伤仍不见起色。这两天除了身份,翠环再也没问别的。
到得第三天,翠环从窗口往下望,突然问道:“都说你们唐门善于用毒,杀人不见血,你身上带了什么?让我长长见识。”
唐二少道:“唐门的毒,看了,要死人的。”
翠环道:“我若死了,你也活不了。”
唐二少从怀里取出三个药包,翠环接过,一一打开。一包红的药丸,三五颗甚不起眼,唐二少道:“这叫‘七日吊’,有色无味,中毒后气息不顺,连续服用,病情会一日重过一日,七日之内便会窒息而死。那包灰色粉末,有味无色,擦在兵器上,伤口难以愈合,若不及时救治,非得挖肉剔骨不可。”
翠环插嘴问道:“吃下去又如何?”唐二少道:“毒也分内外,这药内用也就闹闹肚子而已。”
最后一包黑色粉末,唐二少道:“这是méng_hàn_yào,无色无味,唐家调配得最是精妙,不过遇上高手效果不大。”
翠环仔细听了,又问:“没见血封喉的?”
唐二少道:“见血封喉的毒药没这么容易调配,即便有,也是极少的,非等闲不会拿出来。”
翠环笑道:“难不成你们唐门的威风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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