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奕在议事厅上来回踱步,显得甚是焦急。唐柳脸上敷着药布,不停嘀咕咒骂着唐绝艳,此时他余毒未消,发音含糊不清,没人听得懂。倒是唐少卯气定神闲,要了茶水跟一盘金钱桔。唐奕见他清闲,忍不住问道:“往常你不是最有办法?想到怎么应付二丫头了?”
“没。”唐少卯说,浑不在意般,拿起茶杯品了一口,又放下,过了会才道,“等七叔他们回来再说。”
唐少卯是兵堂堂主,名义上掌管了唐门兵权,实则却是文职。唐门的家族性是九大家之最,兵堂只负责唐门辖下的兵务与人事,实际兵权远不如掌事一句话。冷面夫人于兵权掌控更是稳固,重要人物均亲自考核任命,唐少卯虽有发言权,多半只是走个过场罢了。
虽然兵堂无实际兵权,但仍掌管唐门上下所有兵务,唐门有多少子弟,分布所在,装备配给,领头者性格能耐,唐少卯了如指掌。他年轻时fēng_liú英俊,才思敏捷,据说养了颇多情妇。他向来以办事干练、足智多谋自矜,是唐门的智囊之一,祭祖大典遭擒一事实是他生平奇耻大辱。
唐奕见他没想法,又问:“你觉得老夫人这一摔,伤势……怎样?”
唐少卯道:“瞎猜不如摸门道,你怎么不去老夫人房里问安?”
唐奕怒道:“这不是废话吗!我们不刚被八卫赶出来?就剩下七叔跟锦阳堂弟等消息!”
唐少卯道:“既然知道,等消息吧。”
过了会,唐孤铁着一张脸与唐锦阳一同走入。唐奕忙上前问道:“七叔,堂弟,怎样了?”
唐锦阳怒道:“大夫进去了就没再出来,八卫死守着门口,连我爹都不让进去!我跟七叔等了大半天,等不到一点消息,要不是看在娘的面子上,早把他们给拿下了!”
他说着,走到议事厅的主位上坐下,俨然一副掌事模样。唐少卯轻轻咳了几声,唐锦阳不解问道:“少卯兄怎么了,喉咙不舒服?”
唐少卯道:“是啊,最近嗓子有些哑,吃点桔子养喉咙。”
唐锦阳道:“少卯兄可得保重,以后唐门需要仰仗你的地方还多着呢。”
众人见他点不透,都看向唐孤,唐孤并不介意,坐了首席。唐锦阳道:“娘受了伤,现在不知道状况,唐门上下一堆事情要办,百废待举,大家暂时,嗯……”他想了想,问道,“兵堂有什么事吗?”
唐少卯道:“没什么大事。所有公文都放在太夫人书房,代掌门有空去批示就是。”
唐锦阳又问道:“那刑堂……有事吗?”
唐奕道:“一切照着规矩,最近的大事也就段家寨那件事,都正法了。”
唐锦阳道:“嗯,很好,没事了。那工堂……”
唐柳道:“咩事咩事,都咩事。”他口齿仍是不便,讲话有些大舌,实不愿多丢这脸。
唐锦阳又要问账房,没看到唐飞,问:“飞堂哥人呢?”
众人面面相觑,唐孤冷冷道:“这当口又不是议事,当然没人通知唐飞,你犯什么糊涂!”
唐锦阳一愣,道:“可……唉……唐门这么多事,我刚接任代掌,当然得了解了解。柳堂哥,派人通知飞堂哥过来议事。”
唐柳最是不想开口,听他吩咐做事,翻了个白眼,也不理他。唐孤道:“你是打算在他面前把二丫头的事也给议了?”
唐锦阳一愣,道:“这不好,我也不知道飞堂哥站哪边。瞧他模样,好似打算两不相帮。”
唐孤道:“难为你看出来了。既然不打算跟他说这事,叫他来干嘛?”
“我先叫他来问问账房的事,等要讨论二丫头的事,再叫他回去就是。”
唐孤怒道:“你不办事,兴许唐门还没事,你要办事,没事也给你办出事来!得了,讲正事!”
唐锦阳被他骂了一顿,不敢作声,只好道:“是,是,先说二丫头的事……”
唐孤挥手道:“慢!谈二丫头之前,我还有事要问。”他说着,环顾众人,目光如电,甚是凌厉。众人被他目光一扫,都觉心中一颤。
唐孤虽老,威仪不减,虽只管着卫军,不掌政务,换作前朝也不过就是个羽林卫的缺,然而唐门自下而上,除了冷面夫人,最怕的便是这位卫军统领。
众人被唐孤一瞪,都不敢说话,等了半晌,唐孤仍未开口。唐锦阳素来跟唐柳交好,给了他几个眼神,唐柳嘴角抽搐了几下,使个暗肘推了推唐奕,唐奕只是假装不知,一时大堂上鸦雀无声。
直等到众人心焦了,唐孤才伸出一根指头:“我就问一件事。”说到这,他又停顿了一下,见没人想要说话,这才接着道,“是谁对太夫人下的毒?”
此言一出,众人又面面相觑,唐锦阳道:“这……肯定不是我,我向来孝顺……”
“那是谁!”唐孤大喝一声,道,“你们老实说出来,这话不传出门外,我还能从轻发落!你们要隐瞒,等我查出了,一家老小都难保!”
众人不敢作声,过了会,唐锦阳道:“柳……柳堂哥。”
唐柳看了他一眼,似是询问,唐锦阳这才说:“你就认了吧。”
唐柳大急,也顾不得发音含糊,忙道:“不似我,不似我,泥别信口雌房冤枉我!”
唐锦阳道:“你是管工坊的,‘五里雾中’都归你管,长命香又是你经手,你也不喜欢二丫头,不是你是谁?”
唐柳道:“你怎不缩奕哥,二阿头当堂顶撞他!这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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