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抓着她手腕，但是电梯才开始上行，他动作忽然变了，五指一点点地挤进她掌心，牵住了她手。
笑笑一惊，下意识想反抗和拒绝，无声地和他较着劲儿，想掰开他手，他配合着松开，接着又牵了过来，像是在玩一样，他指腹不断摩擦着她的掌心和手指，手掌也不停的相贴。
笑笑微怒地仰头看他，他目视前方未看她，只有唇角微动，说了句让她面红耳赤的话，“怎么这么可爱。”
像只乖巧的小动物，柔柔软软的，在他心窝里藏着，让他喜欢得紧。
笑笑没有办法伶牙俐齿地顶撞他，慢慢垂下了脑袋。
商君衍将目视前方的目光收回，落到她脑袋上，无声地挑了下眉。
看你还往哪跑。
出电梯后，商君衍也没松开她的手，笑笑心里乱乱的，想挣开他，可又很贪恋他手掌包着她的感觉，有种细腻的被保护的感觉。
小鹿又开始乱撞。
但很快，小鹿就撞不起来，在她心底有气无力地瘫倒了。
商君衍走了没两步，他停下，对她解释，“我今天相亲，见一个女生，你帮我看看她怎么样，不用紧张，乖乖的就好。”
笑笑怔怔看着他的嘴唇，单用看的，就明白了他所说的话。
这时再打量他的装扮，是休闲的，没有冷冰冰严肃的西装，比平时透着温和感。
他是来相亲的啊。
笑笑心都揪了起来。
还要仰头对他笑着点头，“哥哥放心。”
来的是一个很漂亮的女生，很高，身材很好，看着和商君衍年龄也相仿，好像家境学历也都相仿，门当户对。
商君衍这样介绍着：“这是我妹妹，她叫笑笑。”
显然商君衍提前和女生打过招呼，女生走过来，牵起笑笑的手，在她掌心写下，“你好呀，尹沐，我叫尹沐。”
姜笑笑在心里重复，如沐春风的沐，沐浴的沐，是很温柔的沐。
尹沐不仅看着温柔，言行举止间也透着温软优雅，和商君衍很有共同话题，两个人聊得很投缘。
她戴的助听器只能听到声音，听不懂他们在讲什么。
她能看懂唇语，但是他们说太快，她也无法猜测她们讲了什么，只能尽量保持微笑。
尹沐也很照顾她，为她夹菜的时候会将语速放慢，“妹妹，这道菜很好吃，你尝尝。”
笑笑点头，吃菜，然后抬头对尹沐笑，立起大拇指，称赞很好吃。
明明她都没尝出什么味道来，如同嚼蜡，还是笑眯眯的乖乖的吃一口又一口。
和商君衍的叉子碰到了一块牛排，笑笑愣了一下，然后移开，想要把那块牛排让给他，商君衍却将那块移给了尹沐。
吃了口蘸芥末的海鲜，一瞬间辣意冲到了头顶，笑笑辣出了眼泪，连忙喝水。
旁边递过来一张纸巾，轻轻擦她眼泪，睁着模糊的眼睛望过去，商君衍拍了拍她头顶，“慢点吃。”
她已经吃得很慢，只是这呛出的泪和快慢无关。
这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快结束时，尹沐去洗手间，笑笑的礼貌是下意识要起身陪尹沐一起去，忽然她手腕被抓住。
力道一点点加重，将她给按回了座位上。
“怎么了吗？”她迷茫地问商君衍。
商君衍抓起一张纸巾，整个人侧过来，擦她唇角，摊开纸巾，上面有牛排的酱料。
笑笑不好意思，想接过纸巾自己再擦擦。
但商君衍捏得紧，她没拽下来。
他双眼盯着她的嘴唇，没说话地一下下擦着。
她顿时紧张起来，拘谨得一动不敢动，自己是犯什么错了吗，是她刚才表现不好吗，是她不乖了吗，还是她做什么事情让他和尹沐误会了吗？
商君衍终于开了口，“你觉得尹沐怎么样？”
笑笑立刻伸出两只手的大拇指来，表示特别好。
“她优秀吗？”
笑笑点头。
商君衍话说得缓慢，“她是我父亲朋友的女儿，家世好，漂亮，优秀，温柔，是个很适合做妻子的女生。”
笑笑觉得眼睛疼，但不敢眨眼，机械地对他笑，笑得鼻子酸了，快要涌出泪水来。
忽然，商君衍靠近她，距离近得快要碰上她的嘴唇。
笑笑惊慌失措地向后仰头，但他伸手按住了她后脑勺。
距离又近了，商君衍的额头也贴了过来，清清楚楚地说：
“但是，我只喜欢姜笑笑。无论这世界上有多少好女人，我商君衍，只喜欢姜笑笑，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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