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内疚,还是希望能瞒得久一点,让席晖的状况能越来越好。
见顾欣偷偷往外张望,席晖笑着说:“小连一大早接到电话就出去了,说是朋友有事要帮忙,午饭赶不及,下午就回来。”
知道两人刚新婚,想要粘着对方也是理所当然的。
席晖是过来人,女儿和女婿的感情越好,他就越高兴。
吃完午饭他陪着顾欣看了一会新闻,就催促不停打哈欠的她去睡个午觉。
顾欣刚进房间,劳伦医生就带着平板电脑过来,调低声音后才打开直播:“不告诉小顾吗?”
“不用,这些糟心事她没必要知道。”席晖脸上的笑容全部收起,盯着屏幕里熟悉的一个人走上被告席,手指忍不住紧紧捏住电脑边缘。
曾经叫过“叔叔”的人,怎么能对至亲那么残忍呢?
席晖在瑞士也不是全然什么都没做,手里有资金后,他就委托人在国内搜集当年意外的证据。
但是最近几年病发太频密,劳伦医生不让席晖再接触这些,代为收集。
现在那些收集的零碎证据终于有派上用场的机会:“请凌先生送过去给小连了吗?”
“是,说是亲自交给连先生了。”劳伦医生看着好友面无表情的脸,想到他刚清醒时候的崩溃和疯狂,忍不住心疼。
他治疗过很多病人,有些出院了,有些去世了,直接从疗养院离开送到墓园。
但是其中在疗养院时间最长,又最坚强的病人,非席晖莫属了。
他持续的发病,疗养院一直担心席晖撑不了几年,时时刻刻都让医务人员多陪伴和盯着,就怕他出事。
然而他坚持了一年又一年,二十几年,发病的时候为了制止脑海中自罪自责情绪和自杀冲动,有过自残的举动,却从来都注意分寸,不会伤害自己的性命。
这样的坚持是不是为了看到今天这个场景呢?
劳伦医生想到连章睿私下找他说的话:“有这些证据在,连先生会都处理好的,要来一杯红茶吗?”
“不,让我来。”席晖看着自己骨瘦如柴的手臂,时隔二十多年重新泡了妻子最爱的大红袍。
她在天之灵,看到申家人终于罪有应得,会不会笑得跟以前一样好看?
在开庭前,连章睿把凌瑞送来的资料递给廖律师。
原本已经胜券在握,有这些证据更是十拿九稳。
他索性回到观众席,看着申家人一个个到被告席上,申霖满脸黑漆漆的,申苗苗则是大受打击,对现实还没完全接受,半途还大喊大叫像是疯了一样被女警带去休息室。
最后走上被告席的是申家的现任家主,被拘留后他憔悴了一些,不如之前风光的样子,神色却依旧老神在在,丝毫不担心自己能被告倒。
申氏被查出偷税漏税这些,替罪羊已经找好了,就是财务部负责人。
公司大笔债务,也是因为资金周转不利,申请破产的话,他也能撇干净。
手里头属于个人的资产自己早就转移了,就算查封现在的住处,换一个地方住而已,对他来说不痛不痒。
开头跟他想的一样,廖律师只抛出偷税漏税和公司债务问题。
他的神情越发轻松,准备走完流程等律师帮忙辩解后就离开。
谁知道廖律师话锋一转就到两宗时隔二十年的意外,指认他是故意杀人。
他自然是不认的,不说两个是自己的侄女,当初也是哥哥直接指名自己继承公司,哪里需要害死两个侄女?
尤其他坐稳申氏掌权人,时隔二十年后为什么又要对早就失踪的侄女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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