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十二顿时就生了气,瞪着眼睛道:“你这丫头翻脸还真是比翻书都快!就因为那天晚上,我凶了你爹和你兄弟?我说你识点好歹成吗?那天晚上你态度那么过分,让我下不来台,我都没跟你计较,你倒还跟我较起了真!我告诉你,小爷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遇见你这么不识抬举的!”
越想越气,梁十二重重地哼了一声:“亏得爷还怕你出事,找人暗中保护你,出了夜魑这档子事儿,忙前跑后的想办法补救,你倒好,说翻脸就翻脸。要是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小爷我就拼着被爷揍一顿,也要拦着他!你这般不识抬举的臭丫头,被那夜魑杀了也就杀了,谁还能怪在我们头上!当初你自己巴上来的,出了事也别想怨谁!”
“散伙,你以为那么好散的?你把小爷当什么了?招之则来,挥之则去?呵,真是胆色过人!想散伙,可以,你自己走便是,店里所有的东西,连同人手,你一个也别想带走!”
说完,梁十二火大的扭头就走。
梁十二真的是被气得狠了,出一门就一脚把院子里放着的水缸给踹了个大洞,缸里养的鱼和莲,顿时撒了一地。
外面的萧景宸听到声音,让人去查看了一番,待梁十二出来,便淡淡道:“赔缸。”
梁十二刚被林阮气得胸口发疼,这会儿又被萧景宸来了这么一句,真是差点头顶都要冒烟了,梗着脖子道:“不赔!”
萧景宸吩咐旁边的丁锐:“赔林府一口缸,银子从十二的奉禄里扣。”
梁十二气得差点跳起来:“爷,你要是知道那臭丫头刚才跟我说的什么,你肯定会一把掐死她的!她跟我说,她要跟你散伙!”
萧景宸闻言,只淡淡地抬了下眉毛,不动声色地带着人离开,只余梁十二气得像只蛤蟆似的,瞪着两眼。
而旁边的林忠和林寒则把梁十二刚刚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等锦衣卫的人走了之后,父子俩带着秀秀回到厅内,林寒便立马追问:“阿阮,你跟那些锦衣卫到底有什么瓜葛?”
林阮有点头疼,自己之前总是不想让家里人知道得太多,一直都瞒着,现在还得从头来解释。
不过,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所以林阮便把自己之前找梁十二合作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林忠眉头一皱:“不对啊。”
林阮问道:“爹,哪里不对了?”
林忠道:“刚才那十二爷出门的时候,跟那萧爷说,你要跟萧爷散伙。阿阮,你这生意,到底是跟谁在合伙啊?”
林阮也有点被绕糊涂了:“爹,你是不是听错了?我这生意是跟梁十二合作的。”
林寒说道:“爹没听错,我也听到他是那样说的。”
然后把梁十二的那几句话给复述了一遍。
林阮听完直皱眉,她这生意,到底是在跟谁合伙?
还有,刚刚梁十二说,萧爷找人在暗中保护她。谁?那个一直监视她的人吗?
难道是她弄错了?
林阮这会儿精神并不好,脑子也没有平日里的灵敏,跟一团浆糊似的,想得多了就头疼。
于是干脆先不想了。
看了看外面院子里的那几人,又看看林忠他们,林阮决定先把夜魑的事情瞒下。
她的家人都是普通的老百姓,若是知道他们随时都会面临着危险,只怕会惶惶不可终日。
林阮朝那几人摆了摆手,那几人便会意地退了下去。
林寒板着脸道:“阿阮,他们是锦衣卫的人?他们留在这儿做什么?”
林阮抿了抿唇,强打起精神道:“他们有别的事情要忙,暂时留在这边。阿寒,你该回青州去上学了。”
一提到这个事情,林寒就满脸的抗拒:“我不走,你什么时候好了,我就什么时候走!”
林阮头疼得有些厉害,便将手臂撑在桌子,把扶着自己的额头,声音里透着几丝无力:“你不要任性,我这病如果一辈子都好不了,你是不是就要守着我一辈子?”
林寒梗着脖子道:“是!”
林阮重重地叹了一声:“阿寒,知道我为什么当初会上赶着找锦衣卫合伙做生意吗?就是因为咱们腰杆子不硬,谁都能踩一脚。这个道理,我觉得你应该早就明白了。前几天晚上的事情,你有何感想?不想受制于人,那就想办法爬到他们不敢拿捏的高度。”
“阿寒,我现在很累,不想再跟你讲第二遍道理。如果你能懂我的苦心,便立刻收拾东西回青州。如果你非要留下,那便留吧,我不介意以后养着你一辈子。只要你自己甘心,我无话可说。”
说完,林阮便招了婆子过来,扶着自己上楼。
林寒看着林阮虚弱的背景,紧紧地攥了攥拳头。
林阮上楼躺了没一会儿,就听婆子来报:“大姑娘,公子刚刚带着人回了青州。”
林阮点点头,把萧景宸安排给她的人唤了过来:“麻烦二位跟着家弟,他的安全,我便托付给二位了。”
两人客气地朝林阮拱了拱手,然后便转身出去,一个跃身,就从眼前消失了。
屋里的婆子看得都张嘴傻眼,半天回不过来神。
林阮交待道:“你们所看到的,不许对外透露半个字。”
婆子们赶紧点头应是。
林阮摆摆手,让婆子们出去,自己则躺下休息。她必须赶紧好起来,这样病歪歪的,如果那夜魑真找上门来了,她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那可就搞笑了。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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