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林阮聊过之后,林寒便拉着秀秀,去了林忠的屋里。
林忠正在屋里头疼着呢,过继的事情真的让他有点为难。答应过继,那肯定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将来死了都没脸去见列祖列宗。
可是不答应,孩子们怎么办?
林寒进屋里看他愁眉苦脸的样子,便知道他在纠结些什么。
于是放开秀秀的手,便道:“爹,你做好决定了吗?”
林忠苦着一张脸:“阿寒,你的想法呢?”
“当然是过继。”林寒冷着一张脸道,“从娘死了之后,我就再对那一家子没有丁点感情了。若不是律法,我早就跟他们断了关系!”
林忠忍不住训斥一声:“阿寒!这些混帐话是你该说的吗?”
林寒冷笑一声:“我说是的是实话!爹,你忘了娘是怎么死的了吗?你忘了奶逼着你娶王氏进门,纵容王氏虐待我、阿阮和秀秀的了吗?你忘了他们是如何为了一点蝇头之利,是如何算计我们的了吗?你忘了,我可没忘,阿阮没忘,秀秀也没忘!”
林忠被问得哑口无言,脸色十分窘迫。
林寒并没有给他缓口气的时间,接着说道:“眼下林虎犯下这事,你敢说奶不知道?其他人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敢做这种事?有没有想过做这种事的后果?说句难听的,林虎真跟着那楚王干出点名堂来,奶第一个对付的人,就是你和我们!”
林忠心头一窒,脑袋都耷拉了下来,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子悲凉和压抑。
林寒忍不住叹了口气,软了语气道:“爹,我知道你心里的挣扎,过继这种事情对你来说,的确很难。但现在这个情况,再难你也要做出选择,否则我们几个,都要被林虎牵连。爹,你忍心看我们去死吗?”
林忠急忙摇头:“爹当然舍不得,可是……”
犹豫了半晌,林忠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阿寒,爹不能做那不孝之人,可也不能拉着你们几个去送死。所以,我……我……我想把你们过继出去。”
林寒眉头一皱:“爹,你的意思是,把我们过继出去,你自己留下陪他们去死,是吗?”
这带着质问意味的话,让林忠心虚得不敢抬头:“阿寒,爹不能做不孝的人,所以……把你们过继出去,就能跟你奶他们脱开关系,你们就不会有事了,我……”
“绝对不行!”林寒强硬的否定,“爹,我们是一家人,不管做什么都在一起!你忘了之前闹天花的时候,咱们跟阿阮说的话了吗?一家人,生死相依,福祸与共,绝不独活!你如果非要去送死,那我和阿阮还有秀秀,我们就跟着你一起。总好过苟且偷生下来,却因为父亲是反贼而无法科考,阿阮好不容易当上的县主也会被废,将来秀秀连个像样的亲事都说不上。既然爹执意要当个孝子,那我们当儿女的,自然要成全你。不就全家一起背个反贼的名声,去给林虎陪葬么,死就是了!”
林忠猛然抬起头:“不行!爹不能让你们去送死!你们必须过继出去!”
林寒十分坚决地道:“我说了,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阿阮也是这个意思。爹,我们姐弟三人的命,都掌握在你手里。你做什么选择,我们都不会怪你,谁让我们是你的儿女呢?”
说完,林寒招过秀秀,又一起离开。
林忠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他本身就不擅言辞,这会儿见林寒打定了主意要跟着他一起去送死,更是急得说不上来话。
最后他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找到林阮。
“阿阮,你快劝劝阿寒,让他改主意。你们几个还小,以后前程似锦,可不能意气用事。”
林阮摇头摊手:“爹,这事儿没法子劝,我跟阿寒的想法一样,一切都以你的决定为准。”
林忠急得直跺脚:“阿阮,阿寒小,容易冲动犯糊涂,你怎么也跟着胡闹!”
林阮叹了一声:“爹,我们谁也没有胡闹。这件事情并不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并不是我们单独过继了出去,就不会受到丝毫影响。我或许还能好一点,可阿寒和秀秀却是绝对要受最大的影响。阿寒将来要走科举,他抛下你和林家去过继,将来会被人如何编排?圣上虽然宽厚仁和,可对于不忠不孝的人,却是十分不满的。哪怕阿寒过继是经你同意的,在世人眼里,他都是贪生怕死,弃家族于不顾之人。这样的人,如何能得到圣上重用?”
“可是如果是你带着我们过继,那意义又不一样。因为他还小,他做不了主,所以是跟着你过继的,以后谁也不能拿这事儿来指摘他。爹,你想当孝子,我们并不反对,以前我们是不是也没反对你去尽孝过?可是这次的事情不一样,我们除了跟着你的脚步走,别无选择。”
“所以爹,为了我们,请你认真想一想,多替阿寒和秀秀想一想。以前他们已经受了那么多的委屈了,不能再让他们因为那些人而没了命。否则,将来到了九泉之下见到了娘,她该有多难过。”
林阮最后的那一番,无疑是一记暴击,狠狠地砸在了林忠的心上。
想到早逝的妻子,还有之前林寒说的那些话,林忠眼睛都红了。
林阮看他那样子,便知道过继的事情,已经有了答案。
果然,在晚饭的餐桌上,林忠郑重地宣布了自己的决定:“阿阮,去安排过继的事情吧。”
林阮和林寒眼里皆闪过一丝笑意,但却并没有明显的表现出来。
毕竟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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