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馨儿这几日在祠堂里被折磨得人都瘦脱了相,反反复复的发着烧,膝盖跪得一片青紫肿胀,疼得都已经没有了知觉,也根本无法伸直,只能保持着跪坐的姿势。
肖氏看着她蜷着腿被两个粗使婆子架着胳膊抬出来的时候,眼泪一下就决了堤,冲上前抱着她放声大哭。
她苦命的女儿。
顾家真是好狠的心!
顾馨儿被关了好几天,祠堂里的光线昏暗,一出来,强烈的太阳光刺得眼睛生疼,刚想开口说句什么,结果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肖氏又是一阵尖叫惊呼,几个丫环赶紧上前帮着将人抬了回去,结果刚到院门前时,就见绿萼领着两个人站在那里。
那是京中最有名的胡郎中,肖氏自是认得的。
绿萼对着肖氏匆匆行礼:“夫人,这是县主为馨儿姑娘请的郎中。”
肖氏心里万般滋味,也来不及多想,赶紧把胡郎中请进院子。
顾馨儿刚被安置在床上,胡郎中便上前替她把脉。
肖氏焦急不已,不停地问道:“胡郎中,我家馨儿的身子骨怎么样?有没有大碍?”
胡郎中收回手,摸了摸胡子,“这位姑娘虽然底子打得好,但病了好几天,又一直被煎熬着没有休息,有些伤着了根本,必须要好生调养才能养回来。这都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她的腿必须赶紧舒筋活络,否则很可能双腿不保。”
肖氏吓得脸色惨白,连忙指挥着丫环去帮忙把顾馨儿的腿弄直。
丫环们根本不敢去动顾馨儿的腿,因为那腿血液流通不畅,憋得一片青紫肿胀,看着特别吓人,她们害怕再给弄出好歹来。而郎中又是男子,更不适合亲自动手去弄。
正是为难之际,绿萼上前道:“夫人,可否让奴婢一试?奴婢擅推拿按摩,县主让奴婢过来,便是想到了这一点。”
肖氏眼下也顾不得防备林阮了,于是让绿萼去弄。
绿萼上前替顾馨儿揉了一阵腿,让她的腿部肌肉放松下来,然后才慢慢地将腿一点一点地打开。
这个过程极痛苦,顾馨儿生生地疼得从昏迷中醒来,然后又疼得晕了过去。
肖氏心疼得直掉泪。
绿萼在推拿按摩这方面极有研究,十分耐心地替顾馨儿按了半个时辰的腿,才终于让顾馨儿的腿看起来没有那么吓人了。
肖氏看着顾馨儿的腿,哭得话都说不出来。
胡郎中再次进了内室替顾馨儿把了脉,“这会儿脉象比刚才强上一些了,幸亏还算及时,姑娘顶多受些罪多将养些时日就能养好。若是再晚上一两天,这姑娘的两条腿就彻底坏死废掉了。真是万幸啊。”
说着,胡郎中又转头看向绿萼,“姑娘好手艺,若不是你出手,老夫还真有些为难了。”
绿萼福了福身子,“姑娘是府里的主子,做奴婢的自当竭尽全力去照顾。”
胡郎中又开了些活血化淤和治疗伤寒的药,交待了一番护理的事项,拿了诊金离开。
绿萼对肖氏道:“夫人,我出来已经有一阵子了,需要回县主身边伺候。若是馨儿姑娘这边有需要,可以派人过去喊奴婢一声。”
肖氏这会儿对林阮真是感激坏了,连声道:“你快回去吧,有事我再让人去叫你。另外,跟你家县主说,我和馨儿都承她这个情,多谢她不计前嫌帮我们。”
绿萼记下,福身告退。
过了一阵,顾馨儿幽幽转醒过来,看了一眼四周,神情里满是不可置信。
肖氏见她醒了,赶紧扑到床边问道:“馨儿,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腿还疼得厉害吗?”
顾馨儿这才相信自己真的从祠堂里出来了,想到那暗无天日的几天,她也顾不得别的,一头扎到肖氏怀里号啕大哭。
这是肖氏十五年来第一次有这样的待遇,可是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毕竟这次女儿受大罪了,跟和女儿能亲近比起来,她更希望女儿能平平安安的。
母女俩哭了一阵之后,肖氏又亲自喂了顾馨儿吃药。顾馨儿被折腾了几天,身子虚弱得很,吃过药又睡下了。
到下午的时候,肖氏差人把绿萼又请了过来给顾馨儿按腿。
顾馨儿见到绿萼的时候,满脸都是警惕,“你过来做什么?是不是林阮让你过来看我笑话的?”
肖氏赶紧拦道:“馨儿不许放肆,今天你能出来,多亏了阿阮。你的腿也多亏了绿萼姑娘,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然后又对绿萼道:“绿萼姑娘,馨儿有口无心,你莫与她计较。”
绿萼不在意地笑笑,“夫人,馨儿姑娘经历这么多的磨难,心里难受也是正常,奴婢怎么会不懂事的计较。不过馨儿姑娘的腿必须要时常按摩推拿,若姑娘不愿让奴婢碰触,奴婢也可以把手法教给其他人。还请夫人安排一个手上有力道的姑娘过来,我定会把要点都仔细教给她。”
肖氏见识过了绿萼的本事,哪里还愿意让其他生手过来给自己闺女按腿,“绿萼姑娘只管动手按便是,我只信得过你的手艺。”
顾馨儿立刻就要反对。
肖氏严厉地瞪了她一眼,“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你还一点记性都不长吗?今天若不是县主帮忙求情,你现在还在祠堂里跪着!县主都不计前嫌来帮咱们,你若还要如此不懂事,那我也不管你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这是肖氏十年来,头一回如此严厉的跟顾馨儿说话,立时便把顾馨儿给吓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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