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提议似乎没过脑子。
不仅让蒋云川石化一般地愣在原地,就连庄秋白自己说完,也觉得有些突然。
但他还是说了。
他从来没有为了谁而心动过,可就在刚刚,蒋云川那样专注地看着他,似乎一下子,就看到了他的心里。
医疗面板上的兴奋值已然飙升到了顶点,仪表盘再次罢工,努力转动几圈,又一次停止了工作。
庄秋白静静等着蒋云川的回答,蒋云川却沉默地看着他,久久没有出声。
那一刻,时间静止,副驾驶的黑色座椅开始变得透明,道路两旁被风吹起的树叶停滞半空,从叶柄开始慢慢瓦解。
蒋云川始终没有说话,一直紧紧地盯着庄秋白,生怕眨一下眼睛,他就会就此消失。
突然,他的眼睛不自然地闪躲到一旁。
飘在半空中的树叶随着他的动作开始迅速重组,春风继续吹拂,万物继续生长,逐渐透明的黑色座椅再次饱和,变成了原有的样子。
“你确定,要跟我谈恋爱吗?”蒋云川垂着眼睛,半晌,再次看向庄秋白。
庄秋白笑着点了点头,坚定地说:“我确定。”
虽然两人在现实生活中属于合法伴侣,但却从来没有认真谈过感情。
哪怕蒋云川在心里喜欢着庄秋白,也从来没有挑明说开过。
庄秋白无法接收到这些信息,自然也不会主动靠近。
如今两人一起面对这份新奇的恋爱关系,全都有些措手不及。
庄秋白在期间好像真的回到了19岁,每天都十分期待和蒋云川见面,哪怕他们住在同一间公寓,每天一起驱车上学......
说到上学这个事情,庄秋白本想偷偷懒,他明明已经读过一遍大学了,既然并非身在现实世界,睡个懒觉逃个课什么的,总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吧?
结果大问题确实没有,只不过导师的电话直接打了过来,拿着他连续三天不回宿舍的证明,问他去了哪里?
除了导师还有同学、室友、廖文杰、谷聿州。
这些所有跟他有关系的人,在特定的时间内没有见到他,全都给他打来电话,关心他的去处。
一个一个的解释太过麻烦,借口装病又会引来一群关心他,想要过来探病的朋友。
最后纠结许久,只能重返校园,再学一遍种植技术。
所幸蒋云川会陪他一起上课,两人院系不同,上下课的时间也全然不同。
有时庄秋白下课比较晚,蒋云川就会把车停在学校门口等着他。如果赶上蒋云川下课比较晚,庄秋白则会骑着自行车赶到建筑系大楼,找到蒋少爷上课的教室,站在门口看着他。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蒋云川坐在教室里上课的样子,身姿笔直,靠着椅背,一双眼睛目视前方,不像听课,倒像坐在阶梯之上,严肃地听着自家员工汇报工作。
庄秋白忍不住笑了两声,冲着蒋云川挥了挥手。
蒋云川瞥他一眼,而后阖上桌面上的书本,自然而然地站起来,要往门口走。
建筑系的老教授顶着一脑袋花白的头发,正在滔滔不绝地说着某些建筑理念,突然吼了一声,“蒋云川!”
蒋云川一怔,站在原地看着他。
老教授愤言:“我不管你是谁家公子也不管你是谁家少爷!既然选择了明科,既然选择来这里上学,你就要给我记住你的学生身份的!现在距离下课还有十分钟,你为什么提前离席?你跟在座的同学有什么不同?”
蒋云川无辜地环顾四周,又看了看站在教室门口的庄秋白,似乎才猛地发现,自己是个学生。
他皱了皱眉,只好沉默地坐回椅子上,耐心地把课听完。
庄秋白没想到蒋云川也会有被人训斥的一天,刚想猜一猜他的心情如何,就看到自行冷静了好几天的仪表盘再次恢复运转,并且显示出“委屈”两个字?
庄秋白实在忍不住笑,在老教授向他投来愤怒的目光之前,迅速离开教室门口,拿着手上的书本,挡住了怎么都合不拢的嘴角。
“笑够了吗?”
十分钟后。
蒋云川一脸严肃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庄秋白一直在观察他委屈巴巴的情绪面板,时不时发出几声莫名其妙的笑声,引来路过同学频频侧目。
“笑够了。”庄秋白一双眼睛弯弯的,主动抬手揉了揉蒋云川的头发,安抚道:“没关系,不就是被老教授说了两句吗?而且这件事也确实是你有错在先,谁让你突然站起来离席......”
“你。”
“我?”庄秋白立刻推卸责任:“我可没有让你提前离席,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在门外等你。”
蒋云川皱眉:“我不想让你等,不行吗?”
庄秋白眨眨眼:“为什么不想让我等?”
蒋云川耳根一红,沈默不语。
庄秋白猜道:“不会是怕我站在外面太累了吧?”
蒋云川迈步就走,淡淡地说了一声,“怎么可能。”
“那就是想要快点见到我?想要快点来到我的身边?”
蒋云川立刻否认,“当然不是。”
庄秋白猜不出来,只好原地不动,拽住了他的一根手指。
蒋云川走不动了,停下脚步。
庄秋白笑着来到他的面前,“我们不是在谈恋爱吗?你如果一直不回答我的问题,我可能会胡思乱想。”
蒋云川故意装傻,“什么问题?”
庄秋白说:“为什么不想让我等你?”
蒋云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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