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虞允文说出这两个字,赵构立刻就翻起了白眼,若是别的书他还能理解,可左传那是什么?那可是史书!对于赵构来说史书最是无聊,就算他如今已经十三四岁,可仍旧对史书不感冒。
而虞允文才多大?他才十一岁而已,读史书也就算了,可最让赵构不能理解的是,虞允文读的好像还津津有味,简直就是,就是,赵构一时间竟找不到词语来形容虞允文,只能打着响鼻歪头看向一边。
“也不知最近东京怎么了,风声鹤唳的,真让人不爽。”
赵构独自嘟囔着,这几天不止是东京城,就连驸马府也是一样,他想回宫看一看父皇和母后都被赵福金拦下了。
可他赵构是这么就会轻易放弃的?别看此刻他是在和虞允文闲聊,实则是在等着自己的心腹去外面查探情况。
在百无聊赖的等了半晌,看着虞允文读书读的头皮快炸了的时候,两人所在的小院外面终于是出现了响动。
赵构闻声立起,他这性子耐不住寂寞,如果不是种彦谋立阻和官家拒绝,他都要跟着种彦谋北上伐辽了。
上次他就这样偷偷的跑了出去,跟着种彦谋去剿了宋江,不过这次却不一样了,宋江水贼孱弱,而且还是在大宋境内,一旦出了什么问题都能迅速反应,保住赵构。
可北上伐辽的凶险程度相较于追剿宋江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种彦谋怎么可不可能让赵构以身涉险的。
在赵构翘首以盼不久,一个有些狼狈的人影就跑进了小院,一看到赵构当场就骇的一哆嗦,立在那里,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赵构视线一朝那瞥过,就发现他的异常,揪着还没长出多少的青色胡茬盯了心腹半晌,而后猛地一喝:“站在那做甚么?还不快过来答话!”
他不是傻子,或者说是徽宗诸多子嗣中最为精明的一个了,当然现在还没什么表现,可到了后世,这位可是南宋开国君主,虽说被金人追的上山下海很是狼狈,但怎么说也比裕王,郓王他们要好一些的。
而且在驸马府这两年里,赵构的能力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已经具备了夺嫡的条件,所以对朝中事情颇为敏感,近日以来尽管他和虞允文都出不了驸马府,可是从宣和三年的东京中元节和往年相比的声响差异就能猜到,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赵构心腹闻言又是一哆嗦,而后颤颤巍巍的走到了他面前,眉眼垂低,不敢说话。
“我且问你,外面是什么情况?不许隐瞒,须给孤如实道来!”赵构到底是皇子,一旦动怒常年养尊处优的气势就散发出来了,厉声问过后,心腹才缓缓开口。
“小的不敢瞒殿下,只是,只是事情着实有些难讲,现在外面都在疯传种家衙内在河北遇刺身亡,驸马府也这样...”
此话一出,直听到赵构心中一紧,对于种彦谋他是有一定的感情的,种彦谋传他知识又是他的姐夫,两重关系加在一起亦师亦友颇为奇妙,更重要的是,赵构能猜到,在被废为裕王的太子和风头正盛的郓王两人都和种彦谋关系紧张的情况下,他很有可能支持自己!
这是赵构目前的唯一机会。
他的生母韦氏此时不过是一个修容而已,按理说诞下皇子一般都会进封三夫人,也就是贵妃,淑妃,德妃之列,再不济也是顺仪,顺容,顺华之九嫔前三,可修容只是九嫔之中的第五,地位很是一般。
若是这样发展下去,怎么也是轮不到赵构当太子的,甚至因为和种彦谋走的过近,在郓王亦或是裕王登基之后,赵构还可能受到牵连一同被贬。
此时,种彦谋对于赵构来说便是一个共患难的强力盟友,赵构不敢想象,种彦谋若是被人暗杀,那他该何去何从。
仅有的机会如果不抓住,放任事情继续发展的话,赵构做不到在驸马府当一个吉祥物。
“怎么可能?姐夫他被刺杀了?”
赵构忍不住低声喃喃自语,在他身后闷头读书的虞允文也不禁眉头微皱,将手中书卷放下,抬起了脑袋。
他是来拜种彦谋为师的,同时也代表了隆州虞家与种彦谋的关系更进一步,这个政坛上的黑马让虞然正很是满意,攀上种彦谋这棵高枝绝对是一桩稳赚不赔的买卖,当然,这个前提得建立在种彦谋还活着的情况下。
虞允文望着赵构心中焦急又没有能力做什么而感到烦闷的同时,心中开始琢磨起赵构和种彦谋的关系来,他年纪不大却少年老成,通读诸多史书知晓许多前朝故事,种彦谋之事绝对不是意外,必定和朝中人有关。
童贯,显然是最大嫌疑人。
在心底这样想着,虞允文走到了赵构身旁,说道:“我之前便劝殿下安心等待便是,现在可好,便是知道了事情又如何?殿下人微言轻且此事干系重大,还是作壁上观的好。”
赵构默然,他想做些什么,但是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班底,康王府因为是赵构是九子,成为太子的几率渺茫的原因,里面的人基本都是一些庸人。
而且种彦谋的事情涉及朝堂,他以一皇九子的身份哪里有出来说话的份?
虞允文说得对,自己只能继续呆着,什么都做不了,说好听一点叫作壁上观,实则就是实力不济,只能这样。
“童贯,我猜便是他做的好事吧?待孤...哼!”
赵构气急之下,想说些什么,只是介于身边还有虞允文等人,便只好悻悻地一甩袖袍,转身就离开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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