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过去,在女人的耳边,一字一顿地强调,每一个字都锋利无比。
“你现在用不着在我面前摆出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不管你做什么,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我要你一辈子都亏欠我,一辈子都在我的面前抬不起头来,就像当初你把我当作脏东西一样,我也会让你知道,你在我心里有多脏!”
沈裴瑛浑身冰冷,僵硬得说不出一句话,可是她依旧站得笔直,好像早早就准备好承受严展晴的任何攻击。所以她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你脸色看起来很差,这些日子一定很辛苦,去休息一下吧,我去看看他。”
严展晴站着没动,沈裴瑛在护士的带领下,往严国正的病房走去。
温霖静静地在一旁看着,待沈裴瑛走后,他对她说:“你现在该休息了。”说完,不等严展晴答应,就兀自地环过她的肩膀走出大堂。
也许是夜太凉的关系吧,严展晴忽然觉得很冷,她缩了缩肩膀,靠向温霖的怀里。
这一夜严展晴终于睡了,睡在值班室里,温霖专用的房间,每次巡房回来温霖都会进来看看。她的身体一直是蜷曲着的,皱着的眉头在沉睡后依旧没松开,他怜惜地抚摸着她的脸,最后在她的眉心落下了一个吻。
这些天沈裴瑛开始跟严展晴轮流照看严国正,只不过因为严展晴刻意的回避,她们从来不同时出现在病房里,所以她们几乎没有任何交流。
也因此,严展晴不知道沈裴瑛在看着病床上的父亲时,那种如同她看着沈裴瑛时的冰冷又夹杂着怨恨的眼神。
只是沈裴瑛来的这几天,严国正没有再醒来过,而就在今天上午,医院要求给严国正下达病危通知书。
温霖在办公室坐了好久,此时严展晴还在家里,多亏了沈裴瑛,这几天严展晴才能好好休息。
末了,温霖拿着通知书往病房走,也许先让沈裴瑛知道这件事会比较好,至于严展晴……他不忍心。
刚到病房门口的时候,温霖好像听到有人在说话。
“……你用不着醒的,不过你也别死,就这么睡着,这样我可能就会少恨你一点,嗯?”是沈裴瑛的声音。
温霖停在原地,是严国正醒了,还是沈裴瑛在自言自语?
“你想知道什么……我吗?我过得很好,当然,如果二十年前在部队你不用那么肮脏的手段把我占有对我的话,我现在会更好。”
她的声音太平静,平静得好像在喃喃自语。
然而温霖离开的脚步愣在原地,一直平静的双眸随之闪过一丝惊异,他回过身看着紧闭的门,脸上的表情极为复杂。
“严国正,你这是什么表情……别这样看着我,不然我会以为你很内疚。”说到这里,她忽然轻笑了一声。可,就是老人那道无声滑向眼角的泪花让女人隐隐激动起来,所以在一阵沉默后,沈裴瑛的声音微微失控起来。
“你有什么资格哭,当年我哭着求你放过我的时候你是怎么对我的?你是恶魔你知道吗?我都已经嫁给你了你为什么还要变着法折磨我!你这个恶魔……”
接下来沈裴瑛的情绪出现了明显的波动,越来越多的事情被她以指责的形式说出来,她的声音不大,但是每字每句都带着激烈的控诉。
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以置信,过于震惊的事实让温霖觉得胸口异常压抑。
“我知道你怎么跟晴晴说的,你一定把我说得非常不堪,说我为了屁大点儿的官怎么自己爬上你的床,对吧,严国正,你一定是这么说的,你就是这样的人……”
“不管怎么样,你赢了,我也曾经以为我不在乎,我不在乎那个被你用强后才用那种方式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小女孩,我甚至无时无刻在想怎么才能让她消失,因为我看见她就觉得自己脏!”
“……可是我错了,时间越长我就越觉得自己错得无可救药,是你把我变成了一个跟你一样残忍的人,所以我恨你,严国正,我恨你,就算你死了我还是恨你,你赔不了我,你就是下十八层地狱你都赔偿不了我……”
说到这里,她哭了,语气越来越像自言自语。
“她恨我……就像我在恨着你一样恨我,她看见我的眼泪也一定觉得很恶心……真是报应,我们都活该……”
“可是严国正,我跟你不一样,我不会那么残忍,所以你尽管放心,我永远都不会拆穿你伪善的面具,就算你死了,你也永远会是晴晴的好爸爸,我跟你不一样,不一样……”
“我是为了晴晴,她不该再承受这么肮脏的这样的真相……哭吧,这是你欠我的。”
走廊里,阳光难得露出头,只是一地的日光,却点不亮他隐没在阴影里的瞳眸。
“温医生。”这时,严展晴出现在走廊的一头,温霖抬起头,在她还没走近病房的时候先走近她。
“你怎么在外面?”她问。
温霖深深地望着她,温润的双眸读不出什么情绪,他又向前迈了一小步,拉近两人的距离,接着伸手,把她紧紧地圈在臂弯里。
展晴,展晴。
“你……”她不知所措。
“没事。”他在她的耳侧露出惯有的笑,“你看起来好像很冷,很冷吗?”
“……有点。”她忽然像孩子一样迟钝。
“那再抱一会儿。”
“……”可是,很奇怪,也很……难为情。
就是想抱抱你。
就在傍晚,严国正再次被送进抢救室,虽然温霖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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