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启动后,迅速在我面前转过一个弯,最后消失在车道上……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里面似乎什么也没有,然后记忆和知觉开始回笼,一点一点地连成线,汇聚成了整幅画面。那是一个男人拖着一条残腿,缓慢但坚定地向前走……心里那痛也随着这幅画面的呈现一点点被牵扯出来。
如果,如果我把对秦子阳那份勇气的十分之一拿出来,也许,我会答应。可是,人这一辈子很多时候都只有一次,就连勇气也是。不是我不想拿,而是真的没了。那份火辣的、不管不顾的、带着玉石俱焚与肝肠寸断的爱,这辈子搁在什么时候我都不敢保证会再有。
甚至很多时候连我自己都在想,那个时候,那个时候的自己怎么就会那样决绝,爱得近乎飞蛾扑火一般?可是如果再发生一次,也许我还是会这样。不为其他,只因为,他是秦子阳,而我是苏念锦。
就这样简单,没有理由可循,也不需要任何理由。
后来我去找程姗。人总是需要一个人让你觉得可以倾述,让你觉得是安全的,程姗之于我就是这样的人。
她笑着给我沏了一杯菊花茶,道:“我最近正在去火,待着也是待着,没事就研究这些东西,你喝一口,猜猜看里面还有什么。”
我喝了口,酸酸甜甜的,还有一股很特别的味道,但还真没尝过这味儿,于是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她耸肩,“那算了。”
“到底是什么?我最烦别人说话说一半,你知道的。”说完我开始笑着挠她的痒。
她像以前一样求饶道:“好好,我说我说。”
“赶紧的。”
“里面放了幸福。”
“别扯这些文艺的东西,程姗。”我看着她,眼睛微微眯着,“你不适合这文艺腔。”
“真的。”她道。说完她把杯子一放,“好了,不说这些,说说,你到底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被她这一问,我刚那笑容满面的样子顿时没了。“许莫然”这三个字像是一根会让人疼痛的刺,开始往我心口上扎去。
“算了,不说这些,陪我去修下手机吧,这手机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几天总是自动关机。”
“嗯,好,你等我下,我去拿下我的,我也打算配个充电器。”
拿好后一起出了门,直接开车到市中心的苹果专卖那儿。只不过刚走进去,我立刻拉着程姗退了出来。
“怎么了?”她一脸不解地看着我。
我冲她比了一下里面。
秦子阳正低着头按着手机的键,一旁站了几个人,脸上挂着殷勤的笑容。他不知是为了什么事在不高兴,也不知是在给谁打电话,反复地按了又按,而且随着那频率,眉头越蹙越紧,一张脸让人觉得冰冷得很,就连嘴部的线条从这个角度看上去也如同刀锋的侧面,似乎光是看就会被划伤。
拉着程姗走远后,我不禁呼了一口气。一连几天没看见他,着实让我轻松不少。不可否认,这个男人对我还是有着旁人所无法比拟的影响力,只要有他在的地方,似乎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最后我们只好换了一家分店去修。
电话刚修好,我打开试验时,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几乎就是同一时间的事。我看了一眼号码,心里一紧,忙给按了,但那手机仍是在响,又按,又响,再按,那个修手机的人看着我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无奈之下我只好关机。
“他打来的?”程姗道。
“嗯。”我点头,然后拉着程姗就往外走。
我说我想回去了,心里乱。
可是没想到,刚踏出房门,就被人抓住了手。我回过头就看见秦子阳阴着一张脸出现在我面前。
“看到我了就这么急着走开?”
果然他刚刚还是见到我了,或许不是他看见的,毕竟他后背没有眼睛,看到的应该是蒋哥——他的秘书,刚刚围绕在他身边的众多人之一。
“是。”我说。
他拽着我的手更紧了一分。
“这几天你去哪了?”
“你先放开我。”
他不动,我也就不说,与他面对面地僵持着。
“苏念锦——”最后他低喊我的名字。
我笑,“你不是什么都能查到吗?为什么不自己找人去调查?还是说你明明已经知道我在哪了,却还要故意假装不知地来问?”
他扣在我手腕上的手又紧了几分,眯着一双眼,像是一头即将发怒的猎豹,或许下一秒他就会扑过来把我撕碎,然后吞吃入腹。
“你跟许莫然不配。”
他突然道,声音在提到“许莫然”这三个字时粗噶了几分。
“为什么不配?哪里不配?许莫然比你对我痴心,比你专情,比你也干净得多,而且……”我顿了下,仰着头看着他,“许家虽然比不上你们秦家,但也是不差的了。”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不配。”他说这番话时表情变得更加凌厉,那双唇,我曾认为生来就该是用来亲吻的唇也显得格外薄情,比任何时候都还要薄情。
“秦子阳,你可真是自傲得很。”我闭上嘴不再说话。
“许家的情况更为复杂,他的身份也敏感得很,你真以为你能安然地嫁给他成为许家的少奶奶?苏念锦,醒醒吧。”他道。
“放开我——”我死命地想甩他的手。
“秦子阳,你不配拽着我的手,你甚至都不配跟我说话。”
“怎么了,被我说到心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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