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咖啡厅的时候直接报了房间名,服务生很恭敬地把我领到了上面的包间。一路的服务很是周到,至少那张笑脸让人看了十分舒服。
门刚开,就看见张云天坐在里面。出乎我的意料,他穿得很休闲,似乎跟那阵见他一个样。
“堵车了?”他问,笑着站起来帮我把椅子拉开。
“嗯,是啊。平时这交通也堵得厉害,但就今天最狠,估计是看你来了,也跟着热闹起来了。”
他呵呵地笑了下,“你啊,真是能拿我开心。当初在我手下工作的时候也是这样,别人都不敢跟我这个boss争执,你倒是好,总是杀进来,一副风风火火的样子,非得争出个四五六,要不是遇到我,换了别人,估计早就把你给炒鱿鱼了。”
“我这不也是见到是你才敢那样吗,别的boss我就甜言蜜语了。”
“敢情还是我自找的来着……”
“是啊,您不是英明吗?”
他又笑,这一笑就再也不若刚刚那样,眉宇之间还是硬挺,但额头上的皱纹却多了起来。
“怎么过来了?”把外套放好后,转过身,我道。
“有个会议要过来,正好想到你在这里就顺便见见。”
“整了半天是顺道啊。”我瘪嘴,一脸哀怨地看着他。
他仍是笑,似乎见了我就是开心。
“请问两位要点什么?”
“蓝山。”我说。
“一样。”
“好的,稍等。”
“我离婚了,念锦。”他漫不经心般地道,就好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离婚了?嗯,现在离婚的到处都是,不要说外国,就是中国都一抓一大把。我现在该说些什么,恭喜张董您恢复自由?”
“我知道你很传统,觉得是我始乱终弃,不过婚姻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也远没你认为的那样神圣。”
我突然像是被触到了逆鳞,一下子就火了,抓过椅背上的外套就要走。
他忙拉住我,“怎么好端端地就突然火起来了?我的意思你明白……”
“是不是婚姻对于你们这些人来说什么都不是,就跟交朋友似的,今天觉得这个人行就在一起,明天不行就分开,再来呢?为了利益就去弄张证,似乎这样这个利益就能够绑得更牢靠一些。婚姻就跟个屁似的,是妥协,是没有办法,是当时的意乱情迷,还是万般无奈?”我打断他的话,质问一般地冲着他吼。
“念锦,你冷静下……”他扣住我的手腕,用力地摇晃着我。
“抱歉……”过了良久,我歉然道,抹了一把脸,重新坐了下来。
“不用说抱歉,我明白,是因为那个人,还有他……”
“不要跟我提他,不单单是他。说实话,云天,我从来都看不惯这样的生活,因为家庭的关系,我从小就比别的孩子更讨厌他们这种人。可是不知什么时候起,自己竟然也成了他们这伙人那样,坐出租车零头不要,给小费……就连我的皮肤也习惯了那些高档的化妆品,不然一抹就起痘,我试了很多次,但不行,你知道吗?像是抗议一样,纷纷往上冒。还有上次,上次我带我妈去买化妆品,我穿得很休闲,我妈更是老了,不太爱打扮了,当时有一个女人已经选定了一款眼霜,而我跟我妈过去时,因为太忙她们爱理不理的,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走过去拿着人家选好的东西就冲那柜台小姐说,我要这个。我就是想看她为难。她说,抱歉,是最后一瓶了,得等下次补货。我说那我就要这个了,管你是不是最后一瓶。她颇为为难。你知道我做了什么吗?”我问他,声音平静得很。
他没说话,我继续说下去。
“我说,你们这里所有的样我都来一套,不然就一个也不买。那女的立刻变了脸,看着她对另一位顾客又是不好意思,又是对不起的,对我更是恭敬到了极点。那时我真是满足。你说我跟他们那伙人又有什么区别?我特意去了小公司当职员又有什么用?呵呵,原来人都是这样,环境当真能改变人啊,我现在骨子里是不是跟他们一样了?”说完我静了下,拿过服务生递过来的咖啡一口喝掉。
“其实,你不该找我喝咖啡,你该找我喝酒,最好烈点的,我现在尤其想喝。”
“你别这样。念锦,跟我吧,跟我回上海,我娶你。”
“你娶我?”我开始笑,低低地笑,越笑声越大,可是心里却觉得比这没加糖的咖啡还要苦。
“你们都不看重婚姻,却都想拿婚姻来收买我,有意义吗?”
“我不看重婚姻,但我看重你,我看重与你的婚姻和爱情。”
面前的男人一脸庄重,但我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感动。
“让你失望了,我对你没有爱情。”
“我知道。”他说。
之后彼此都沉默了。他忽然拿起咖啡,学着我刚刚那个样子一仰头喝了下去。像是在喝酒,但又偏偏不是酒,于是感觉很奇怪,但就是这份奇怪让这尴尬的气氛好了不少,我跟张云天不禁相视笑了起来。
“或许我真选错了地方。”他说。
我耸肩。
“该去喝酒。”
“嗯,要烈酒。”
他继续笑,没再说些什么。
“你还打算跟他在一起?”
“这个话题我们不聊。”
“好,不聊。”他道,然后细细地品起了咖啡。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起来,我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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