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一生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直到走至门口,宋安辰才转头对着一生,牵起她的手开门进屋。
这是一生第二次来宋安辰的家,依旧是老样子,整洁宽敞,出门前一定会把窗户关得严实,窗帘拉好,插头拔掉,这是宋安辰一直有的习惯。以前上学的时候,宋安辰来她家里等她,总是先帮她把窗户关好,插头拔掉,用他的话说:“出门前一定要关窗户,不是防盗,而是防止下雨把家里搞得乱了;出门前一定要拔掉插头,不是节约电费,而是防止发生火灾。”
宋安辰就是这种细心过了头的男人。
一进家,宋安辰也不招呼她,径直去了厨房,一生略显局促,只好坐在沙发上等他,不想等他出来时,他手里端着白瓷碗,小心翼翼地走过来递给她。
红糖生姜水。一生脸一红:“月经今天刚走。”
“我知道,现在入秋容易手脚冰凉,女人这事过后缺血,气血不足就更不好了。”宋安辰语气很淡,挨着她旁边坐了下来。一生双手端着白瓷碗,吹了吹,轻轻抿了几口,甜中带着微辣,却把心烧得暖烘烘的。
一生偷偷瞄了一眼宋安辰,语气有点弱弱的:“那个……我今晚跟你一起睡吗?”
宋安辰本是靠在沙发上,略有疲惫地眯着眼,被一生如此一问,那双深邃的眼睛蓦然睁开,倒把一生给吓到了。宋安辰不置可否,轻笑:“不是要努力造个孩子吗?你说分床能造吗?”
一生咬咬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原委,她只能豁出去地说:“上次那种时候都怀不上,这次更不可能了。”她终究说不出口她心中的一个秘密。
其实这也是宋安辰一直纳闷的事情,那种情况,那夜的时间,再加上他那晚的表现,居然没中奖?宋安辰失声一笑,不再去想,对一生眨巴眼睛道:“洗洗睡吧。”说完站起来,走进洗手间,不过不到几秒他又探出头来,“我深思熟虑了一下,明天下班我们把证领了,至于孩子一个月内解决。”
一生皮笑肉不笑,这也叫深思熟虑?不过几秒钟而已。还有他是什么语气,一个月内解决孩子的问题?当她是医疗研究对象,解剖分析,实施奋斗目标?她晕了,对宋安辰彻底无语了。
不一会儿宋安辰又探出头来:“要不要一起洗?”
一生这次直接跑到楼上,免得他又探出头说什么。宋安辰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含笑进了浴室。
一生上了楼,发现楼上有了变化,不再是一张单调的床和床头柜,在落地窗的旁边上加了一套藤编桌椅,窗户旁吊着一盆白色花盆的吊兰。整体看起来比以前有情调多了。
一生走过去,坐在椅子上,有种悬浮在空中的感觉,心神荡漾。这个卧室给一生的感觉不再是空而大,冷而乏的,若有若无的暖流淌过她寒冷的心田,暖到有股惬意。
也不知道自己因为太舒服还是太累了,坐着竟有一丝丝睡意袭来,她一闭上眼,便没了知觉。直到发现自己突然有了腾云驾雾的感觉之时,她才倏地睁开眼,原来宋安辰正抱她上床。
“我还没洗澡。”当自己落在床上,一生说道。
宋安辰此时并没有穿睡衣,而是用条澡巾裹着自己的下半身,半俯身地扑向一生。一生一伸手便能抚摸到他胸口带水的肌肤,这种姿势实在是让人羞赧。
宋安辰那双深邃似星空的眸子近乎痴迷地望着她,好似一处巨型黑洞,要把她吸进去。一生招架不住,推开他,滚下床:“我去洗澡。”
宋安辰一只手撑着床,半侧着身子抬头看向一生那种窘姿态,眯起眼微微一笑。
一生磨磨蹭蹭地洗完澡花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当她重新上楼的时候,原来明亮的白炽灯变成了幽蓝带点迷幻的壁灯。在如此醉人的灯光下,只见宋安辰侧着身子,裹着被子,没有半点风尘的样子,如婴儿般睡着了。
一生有些哭笑不得。她轻巧地走到床的另一侧,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可是一生睡不着,她呆滞地望着雪白的天花板,想着在手术台上望见那骤然光亮的无影灯,刺得眼睛都睁不开,只能不停地流泪,独自一人承受着难过和辛酸。
一生侧着身子,蓦然发现宋安辰已经睁开眼,默默地凝视着她。眼角噙着泪水,因被宋安辰见着,她一下子有些失措。
两人四目相对,皆是静默。一个是错愕,一个则是幽深至极。
直到宋安辰伸出手温柔地帮她拭去泪水,一手把她捞进怀里,紧紧地抱住她,甚至使出要把她揉碎的力度,他半天也不发出一个字,直到一生说疼的时候,他才稍微松了松手,深沉地说:“一生,你为什么就不能对我敞开胸怀?”
一生微微闭上眼,咬着下唇:“那都是过去式了。”
她不知道怎么去叙述当初的愚昧,她不知道宋安辰知道后会如何,她只是不断地告诉自己,那都是过去式了,当初是她愚昧,只是一个茫然失措的少女而已。
宋安辰突然觉得很无力,一直以来,他都是她的局外人。他讪讪而笑:“我是你一生的丈夫。”
一生怔了一下,有些木然。
宋安辰也未多说什么,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然而她却依旧躲在他的怀里不肯离去,她嗫嚅地说:“如果……如果以后我不能怀孕,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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