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舟按着心底的一股气,站在宴会厅门口等着楼觐出来。
她想着,这场宴会到这个点儿怎么也该结束了。
今晚她也不知是怎么了,就是很想见到楼觐。或许是噩梦之后的痛苦久久无法散去,又或者是怀孕初期心绪的不稳定,她今晚格外倔强执着。
大概十分钟后,宴会果然散了。
从宴场里面拥出来几十个人,江雨舟一眼便看到了楼觐,以及他身旁轻轻挽着他手臂的曾淇渝。
在江雨舟眼中,楼觐与曾淇渝的确是般配。
两人无论是外貌、家世、背景,都是门当户对,却被她这样出身徽城小镇,唱黄梅戏的戏子截了和,若她是曾淇渝,也定然愤愤不平。
然而……这也不是她故意的。
“阿觐。”江雨舟见楼觐出来,立刻快步走了上去。
直到现在那个梦对她的困扰还没散去,她整个人心魂未定,只想看到楼觐。
楼觐见到她似是有些吃惊,又有些不悦。
他俊逸的眉心略微拧了拧,冷声开口:“谁让你来的?”口气一如既往的不善。
在江雨舟的记忆中,楼觐从未好好跟她说过话。
江雨舟浅浅吸了一口气:“我做噩梦了。想见你。”
曾淇渝原本就挽着楼觐的手,闻言,略微朝楼觐靠近了一些,莞尔:“江小姐做噩梦怎么也要找阿觐?经常做噩梦的人怕是平日里坏事做多了,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江小姐如果真的害怕,不如明天去找座庙烧炷香,问心无愧了,也就睡得舒坦了。”
曾淇渝说话杀人不见血,江雨舟听了,心底一阵不适。
曾淇渝这指桑骂槐的,楼觐也从来没阻止过。
毕竟这些话大概也是楼觐赞同的,她在他眼中就是这样心机颇深的女人。
“曾小姐,你难道不应该叫我楼太太吗?你一口一个江小姐,是需要我把结婚证给你看一下?另外,江小姐也不用在这里指桑骂槐,再怎么骂,我还是楼太太。”
江雨舟的话语也强势,丝毫不肯退让。
曾淇渝听了脸色骤变,压抑着不悦,咬牙说道:“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说出来的话却这么不好听。不过想想也是,小地方来的,还没见过世面。以后会好的。”
江雨舟不想搭理曾淇渝,毕竟她在曾淇渝这里是理亏的。
她仰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言谁也不帮的楼觐:“阿觐,跟我回家吧。”
这句话里面含着多少恳切,只有江雨舟自己心底知道。
她眸光深深地望着楼觐,他脸色漠然,却还是看了一眼曾淇渝:“我让顾北送你回家。”
“阿觐?”曾淇渝有点难以置信,“今晚还要回去吗?”
楼觐没有回复,拂开曾淇渝的手,阔步离开。
江雨舟见状连忙想要跟上,却听到身后曾淇渝对走上来的楼觐的同学说道:“现在这个世道真是笑贫不笑娼,一个戏子用手段奉子成婚后,也好意思大半夜穿着睡衣疯疯癫癫跑到宴会上来。”
身后人说了什么江雨舟没敢再听,匆匆跟上了楼觐,出了酒店。
两人上了车,楼觐喝了酒,是江雨舟开车。
车子平稳地驶在夜色之中,车厢内安静得出奇。
江雨舟终于忍不住了,低声开口:“你要是酒喝多了,困了,就睡一会儿。”
“你满意了?”
楼觐一句话,将江雨舟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江雨舟心口窒了窒,握着方向盘的指节都紧缩了三分。
“我不是故意来找你,我只是做了噩梦很害怕,很想见到……”
“三个月前,你在我身边醒来时,你也说你不是故意的。江雨舟,是不是你做什么都能推到无意上去?”江雨舟话还没说完,就被楼觐打断。
他身上有浓浓的酒味儿,话语冰冷又凛冽。
她哽咽了一下,开口:“阿觐,我只是想见你……”
“你叫我什么?”楼觐忽然反问,目光落在江雨舟身上,江雨舟顿时觉得脸颊发烫。
她正在开车不敢分神去看他,深吸了一口气,改口:“楼先生。”
从一开始,她就称呼他“楼先生”,只是刚才在这么多人面前,又被曾淇渝盯着,她才硬着头皮改口,只是一叫却忘记改过来了。
她自己察觉到了不对,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称呼他。
没等观察楼觐的反应,江雨舟的眼睛便有些酸涩,她舔了舔嘴唇,垂首:“抱歉。”
她在他面前永远表现得过分低眉顺目,不敢逾矩。
“我给了你楼太太的名分,是为了让你安分点。”楼觐很少同她说这么多话,今晚话多,许是因为喝了酒,又或许是因为她的行为真的触到了他的底线。
她莫名其妙地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
江雨舟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幸好是在黑夜之中,楼觐也没注意到。
她尽量不让自己带上哭腔:“我也不求什么,只是希望……这几个月你在家里陪陪我。我来上城不久,晚上也睡不好,每天这样做噩梦,你能不能陪陪我?”江雨舟又重复了一遍。
自从她嫁给楼觐之后,她从没有奢求过其他,只是求他多看自己一眼。
楼觐没说话,靠在副驾驶座上闭上了眼睛,似是酒醉更深了。
车子停在楼宅门口。
江雨舟下车走到客厅时,忽然觉得小腹一阵绞痛,但是这阵疼痛转瞬即逝,她伸手捂住了肚子:“啊……”
原本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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