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穆昭雪踢飞了他身边的画卷,怒火也随着画卷烧了过来。
他们一个站,一个跪,僵持在金銮殿内,谁也不愿意先开口。
最后,三河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陛下,王爷,该用晚膳了。”
穆昭雪冷哼一声,从穆如意身旁拂袖而过。
穆如意睫毛微颤,起身时,脚下踉跄,眼看着就要跌倒,腰间忽然多出一条有力的臂膀。
“兄长。”穆昭雪轻轻松松地将他托起,“兄长如此羸弱,还是不要动取妃的心思了。”
言罢,松开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金銮殿。
穆如意呆呆地在金銮殿前站了片刻,继而无奈地勾起唇角。
……这算是陛下金口玉言,不让他纳妃吗?
也罢,他本就没有这样的心思。
只是,穆如意没有这样的心思,话传到宫外,不知怎么的就变成了他没看上朝臣们递到穆昭雪面前的画卷上的女子,连带着穆昭雪也对画卷上的女子无感了。
穆如意一下子引起了公愤。
旁人在背后说说也就算了,偏偏有些盯上后位的人上了心。
当今陛下与王爷亲近,若是王爷一直对封后之事指手画脚,她们哪里还有机会进宫?
况且,真有心后位之人,根本不想嫁给穆如意。
于是乎,为了阻止穆如意纳妃,有心人竟寻来了易子药,试图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他们不敢直接取了穆如意的性命,只盼着他再无娶亲之心。
按理说,穆如意留宿在宫中,饮食起居穆昭雪都会上心,奈何他们今日冷战,谁也不愿将心里话说出来,便让歹人趁虚而入,送了掺杂易子药的汤进了寝殿。
穆如意满心愁绪,一会儿想起穆昭雪在金銮殿前说的那些话,一会儿想起同样留在宫中,身体有恙的母妃,夜不能寐。
面生的侍从端来安神汤,他只当自己久未居宫中,宫中侍从变动,端起汤就喝了。
谁曾想,后半夜,药效发作,痛不欲生。
*
穆昭雪就寝前,眼皮直跳,睡到半夜,忽听宫外传来纷乱的人声喧闹,立时从榻上起身。
紧接着,满头大汗的三河冲了进来。
穆昭雪自从登基起,从未见三河这般惊慌过,心底一片冰凉,面上强自镇定:“出了何事?”
三河跪在地上,颤声道:“陛下,王爷他……王爷他出事了!”
穆昭雪眼前一黑,硬撑着起身:“替朕更衣!”
圣驾来到寝殿前时,侍从已经在殿外跪成了一片。
穆昭雪从三河口中听说了事情的经过,怒不可遏,直直地向寝殿前走去:“全部杖毙!”
侍从皆是一愣,继而哭嚎着求起饶来。
三河当机立断,挥手示意金吾卫将侍从都拖下去:“王爷在宫中出了事,尔等皆有失职之过,再喧闹,诛九族!”
死一般的寂静弥漫开来,三河满意地颔首,目送金吾卫远去,继而担忧地望向紧闭的殿门,无声地叹了口气。
寝殿内也是一片死寂。
穆昭雪望着跪在自己脚边的太医,冷声问:“这是何意?”
“陛下,这……这药是磨成粉掺杂在汤里的,臣……臣等无能为力!”太医在验出王爷的安神药中掺杂了易子药时,心中已然掀起了惊涛骇浪,如今穆昭雪兴师问罪,也只能将实情和盘托出,“宫中早已禁止宫人私藏易子药,太医院中也断无此药,臣实在不知……实在不知,王爷的安神汤中为何会有易子药!”
“为何……为何……”年轻的帝王动了真火,一脚踹飞了面前的太医,“朕的兄长歇在朕安排的寝殿中,却被人下了毒,你问朕为何?!”
穆昭雪的额角蹦起了青筋,头一突一突得疼。
他此刻,还不太能理解方才在来路上,三河说的那些话。
什么穆如意吃了易子药,如今药效发作,已然昏厥,再醒来,怕是……怕是……
“怕是什么?”穆昭雪记得当时的自己直白地问,“你想说什么?”
三河跪在地上,不敢回答。
“朕的父后也吃过,如今亦无事。”他自言自语,“兄长……兄长应当也无事。”
可穆如意也知道,自己对父后的印象,是父后已经服用易子药很久,身体基本恢复如初的模样。
“陛下,臣等实在是无法啊!”
太医的声音唤回了穆昭雪的神志:“金吾卫何在?!”
大梁帝王身边最忠诚的守卫出现在了寝殿内。
“都拖出去。”穆昭雪边说,边将太医们全踹开,疾步冲到榻前,“想不出法子,都杖毙。”
“陛下饶命啊!”
穆昭雪像是听不见太医的话一般,定定地望向了床榻。
床幔轻轻摇晃,朦胧地映出一道他熟悉又陌生的影子。
穆昭雪已经几年没有见到穆如意了。
那日穆昭雪站在城门上,隔着北风定定地望着穆如意,见他还如离去那年一般,着一身水蓝色的衣衫,英俊潇洒,温润如玉,心脏不知为何重重地跳动起来。
穆昭雪的手抚上了床帐。
低哑的咳嗽声忽然从榻上传来。
他的指尖不易察觉得一颤。
“陛下……”穆如意艰难地起身,“太医无罪,你何必怪罪他们?”
穆昭雪闻言,一股怒气直冲胸腔。
他一把掀开床帐:“无罪?他们连你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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