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梅的眼睛亮了,那是青紫眼眶都遮盖不住的光亮,她激动的胸口剧烈起伏,“若是能摆脱他,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可下一秒她的目光又变得黯淡,“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已经是老田家的媳妇了,就算我死了,也只能葬在老田家。我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也难怪王雪梅这么灰心,她嫁到老田家这几年。两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
饭不合口味了要挨打,跟别的男人多说句话要挨打,甚至连回娘家都要挨打。
她每天都活得战战兢兢,因为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如铁锤一般的拳头就会砸到她的身上。
久而久之,她对田麻子只剩下了惧怕。
今天她去地里摘玉米,同村的爷们见她抗麻袋辛苦,就把她送了回来。
谁知正巧被田麻子看见,拉着她的头发就往墙上撞,说是要打死她个不守妇道的。
她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可她只要一想到,等下田麻子醒来,又是一顿毒打。她就觉得,自己活着还不如死了。
就在她万念俱灰之际,苏曼突然开口道,“二姐你说错了,有一个办法,可以摆脱他。”
“什么?”王雪梅惊讶。
苏曼凑到王雪梅耳边,轻声道,“如果他死了,你就可以离开他了。”
“咚咚咚”
一时间,王雪梅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她从小就生活在大明村,杀人对她来说,想想就叫她手脚发麻。
就更不要说,她要是杀了人,肯定会被抓进大牢里挨枪子,甚至连家人都会被扣上杀人犯家属的帽子。
她不敢,也不能。
苏曼似乎是看出了她的顾虑,微笑道,“我既然说出来,就有办法叫我们都能全身而退。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恨他有没有恨到那个地步。”
“......”
苏曼以为王雪梅还要想一会儿,就打算到屋外去帮刘萍的忙。
她刚转身,背后的王雪梅就开口了。
“有。”
王雪梅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村里人都说我不会生孩子,其实我怀过孩子,只是被王麻子这个畜生打得流产了。我恨不能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苏曼微笑转头,“好,我们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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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苏曼就拎着猎枪去柴房了。
这把猎枪不是现在那种高科技子弹枪,而是一把火枪。
这种枪虽然威力大,但却有个严重的弊端,就是容易炸膛。
所以大家在使用的时候,总是把枪拿得很远。这样就算是炸伤了,顶多就是伤了手臂,生命不会受到威胁。
苏曼看了看枪口后,就去后面的仓房里,把王枫叶偷偷藏在那的炮仗给解开了。
她把里面的硫磺硝石粉末倒了出来,拆了好几个,才拆出来一包。
这些粉末统统被她倒进了枪口,做好了这一切,她用柴火削了个木塞,把枪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这样一来,里面高热膨胀,想不炸都难。
做好后她拍了拍手,拎着枪出去了。
刚出门,就看见刘萍跟王雪梅看着她欲言又止。
苏曼知道,王雪梅是把这事儿跟刘萍说了。
她本以为刘萍会反对,可是刘萍只是小心翼翼道,“丫头,要我帮忙做什么吗?”
苏曼又好笑又心酸。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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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麻子是被热醒的,身下的炕像是火烧一样滚烫,热得他是头昏脑涨,嗓子像是要冒烟儿一样。
他睁开通红的眼睛,对着外面喊,“拿水来。”
喊了半天也没人应话,气得他连连咒骂,“天杀的婊子。”
无奈口中实在干的厉害,他只能扶着墙往外走。
还没等出门,就听到外面有人窃窃私语。
“二姐你别担心,你回家收拾包袱,明天就跑到镇上去。”
“能行吗弟妹,万一被田麻子知道了怎么办?”
“他就一个莽夫,你看他天天拿着枪晃来晃去,除了鸡他打过别的么,怕是没等开枪就尿裤子了。”
“呵呵呵呵,弟妹你说的是。”
“......”
就这么几句话,听得田麻子气血上涌,恨不能直接出去崩了这两个贱人。
正当他找枪时,又听见了一句。
“新的姐夫一定会对你好的,他有文化,家境还好,肯定不会像那个田麻子一样,在炕上那么不中用。”
什么?
新姐夫!他就说那个贱人不安分,居然真在外面勾引野男人。
他气血上涌,抓起桌上的枪就冲了出去,连鞋都顾不上穿,就冲着院子咒骂,“你个万人骑的烂货,居然敢绿老子,看老子今天不一枪崩死你。”
院里的苏曼跟王雪梅见到他吓得花容失色。
苏曼拉上王雪梅就往外跑,“二姐快走啊。”
“站住!”
田麻子举着枪就追了出去。
苏曼一边推着王雪梅跑一边喊,“来人,救命啊,田麻子要杀人了。”
“站住!别跑!”
村民听到苏曼的喊声纷纷出来看热闹,只是看到拿着枪的田麻子,都不敢冒头。
就这样,田麻子一路撵着她们到了田里。
地里的爷们看到田麻子追着苏曼跟王雪梅跑,也不敢上前,远远地劝,“田麻子,你冷静点,打死了你媳妇,你自己也要吃枪子的。”
田麻子这会儿酒劲儿还没过去,又被热炕一熏,头脑已然不清醒。
他指着王雪梅的鼻子就骂,“你个烂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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