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盗淫笑一声,就要往里面钻。
冷不防从里面伸出一条大长腿踢在强盗两腿之间。
强盗捂着痛处惨叫着跌下马车,余下几人见状,纷纷亮出手上的兵刃将马车围起来。
“给脸不要脸,兄弟们上!”
不管马车里是什么人,但是已经能肯定围攻马车的这群人是强盗,睡饱了的殷清瑶从树上跳下来,一脚踹翻两个。
马车里的人也沉着脸钻出来,手里提着一把长剑,对准冲上来的强盗劈头盖脸打下去。
强盗们只是身体比普通人强健一点,打架全靠唬人,根本没有招式可言,三两下就都躺在地上哼哼。
“多谢……”
“你没事吧?”
两道声音响起之后,都觉得对方耳熟,殷清瑶借着微弱的光看到从马车上跳下来的人,可不就是准备去徐州府上任的杜衡羽。
杜衡羽之前就发现了这一群跟着他的盗匪,他身边确实没带太多人,但不代表他战斗力就弱。
只是眼下被人给“救”了,“救”他的人还是熟人,而且看对方的招式动作,明显比他更狠辣,这方面又被秒杀了。
“原来是杜大人,我是不是多管闲事了?”
说实话,两人是真的不熟,但就算不熟,殷清瑶也知道杜衡羽不是没有自保之力,对付这几个强盗还是绰绰有余了。
人家明显是诱敌,说不准去上任的路上就能立下功劳呢。
杜衡羽将长剑收起来,被拉扯下车的车夫从地上爬起来,钻进车厢里抱下来一捆草绳。
殷清瑶帮着把人捆了,回头扔到官府,也算是为民除害。
杜衡羽瞧着她熟练无比的动作,笑道:“应该是我班门弄斧了。”
殷清瑶解释道:“我在家里经常干活,捆绑货物也是这种手法。”
将人比作货物,杜衡羽也是无语了。
灵机一动问道:“长安郡主这是准备回汝宁府?”
殷清瑶嗯了一声,去徐州府上任的话,两人能同行一段路,原本想邀请他一起上路。转念一想,孤男寡女好像不太合适。
而且,他脚程慢,自己正打算继续赶路呢。
谁知道杜衡羽不按套路出牌,得寸进尺道:“早就听闻汝阳县令王大人将汝阳县治理得井井有条,我想去取取经。毕竟从前接受的教育跟眼前的境遇不太一样。”
世家大族学习的都是如何治世,如何做一个贤臣名臣。
学习的东西太空泛不说,还缺乏实际。
别看他拿了状元,把他放到任上,说不准还真没有草根出身的王松青能干。
瞧出她的犹豫,杜衡羽拱手道:“殷姑娘不用担心我的人品,至于脚程,杜某自认不比殷姑娘慢。”
殷清瑶一想也是,男女授受不亲这一条在她这儿什么也不算,以杜衡羽的身手能不能在她手底下过几招还说不准,但是对方的马术可是顶尖的。
“成,到时候我帮你引见。我现在就打算赶路,你这边……”
地上还有几个被捆得无法动弹的强盗。
杜衡羽一边将拉车的马解下来,一边对车夫吩咐道:“你在这里等着,明天将人送到官府,回头去汝宁府寻我。”
车夫将他们刚才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恭敬应了声是便目送着他们离去。
殷清瑶没有多想,她不在意不代表杜衡羽心里也什么想法都没有。
清风抚在脸上的感觉让他有些恍惚,从出生起到现在,他第一次自己一个人上路。当身边没有所谓的枷锁束缚的时候,才发现,很普通的一个场景在他眼里都那么浪漫。
隐在云层之下的月光将云层的边缘染上一圈亮色的光圈,向后退去的重峦叠翠都是一团黑影,偶有蚊虫撞上额头,皮肤上留下些许痒痒的痛感。
耳边呼啸而去的晚风……
他的马术很好,两匹马步调一致,发出的声音重叠。
月亮最终被乌云遮住,山路上刮起大风,豆大的雨点突然砸下来。
殷清瑶指着不远处的农家说道:“夏雨急骤,我们找个地方避雨吧。”
说话的功夫,夏衫单薄,两人身上都被淋湿了。
殷清瑶翻身下马上前敲门,跟主人家说了两句话就回头朝他招手。
主人家煮了姜茶端上来,简陋的屋子地方很小,但是院子里搭了棚子,棚子底下放着摆放整齐的柴火和杂物,屋檐下的墙上挂着农具斗笠,还有几张动物的皮毛。
主人家让出来一间房。
只是房间里空间狭小,除了一张大炕和两个立柜子,连多余的人都站不下。
殷清瑶盘腿坐在炕上喝茶,杜衡羽觉得在狭窄逼仄的屋子里站着碍事儿,于是也学着殷清瑶脱了鞋盘腿坐下。
初时他还有点别扭,农村的土炕就是睡觉的床,先不说占了别人的床,单是和一个女子坐在一张床上……
殷清瑶将姜茶往他面前推了推,劝道:“再不喝,姜茶就凉了。”
杜衡羽端起来只尝了一口就差点儿吐了。
以往喝的姜茶是这个味道吗?
又辣又甜?
上面还飘着葱花?
一开始,殷清瑶没察觉到他的不适应,主要是她接触的人里面,除了梁怀玉精致点儿,看邵云舒,看金城,再看老六,哪个也没说过饭食粗糙。
就连邵毓宁也颇为豪爽。
所以她潜意识里觉得贵族公子也是食人间烟火的,此时才意识到不一样,不免抬头多看了两眼。
杜衡羽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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