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啊,小冯?”江婉以为李延睿突然回来,可冯真去开门好一会儿也不见人进来,便忍不住高声询问。
“啊……那个,没,没谁。”
“是我,就来退个亲。”
冯真结结巴巴的话才落音,就有一道清亮的女声挤进了院子。
江婉:!!
“有话跟我说就好了……”冯真急切的想将人拦住,没料到对方一下就进了院子。
“怎么能只跟你说呢,怎么着也得有个见证人啊。”
说话的功夫,江婉终于看清来人。
是一个年轻姑娘。
约摸二十来岁的样子,长得高高壮壮的,就是一张大饼脸上长了好多点雀斑,大大咧咧迈进院子里时,那一对儿鼻孔有些扎眼。
姑娘身上穿着翠绿的纱衣,脚上是同色的绣鞋,手腕上还戴了个银白的虾须手镯,一看就是出身家底殷实的人家。
“我家里人去了你家退亲,可你爹说管不着你的事了,正好我经过这里碰到了你,就过来退个亲。”那姑娘抖了抖手帕,拿出一纸婚书来,当着江婉的面递给冯真。
“大娘帮我做个证,从此我跟冯真桥归桥,路归路,那是再无相干。”
江婉只觉得自己的脸皮都在抖。
虽然这姑娘叫她大娘……也没问题,可是她还是觉得小胖子和冯真叫大婶要可爱很多。
哦!看着面前的姑娘,她终是想起来了,冯真说过的,在辞了衙门的差事之前,订了门亲,原来是这位姑娘?
“容娘……”冯真哆嗦着手,却不敢去接,“已经定下的亲事,当真要如此草率……”
“哼,别说得我嫌贫爱富似的,你可别在外面败坏我的名声!我只是瞧不上你这窝囊样儿,好好的差事说不做就不做了,就任由一个后娘拿捏?”
姑娘边说着,边用拿了婚书的手指指着冯真的鼻子,有些怒其不争的味道。
江婉不好发表任何见解,只觉得冯真或许真的需要一个强势些的媳妇。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其实我从家里分出来也能过日子的,我现在跟着江婶子做生意,一定能让你过上好日子。”
“你别说了,你连正经差事都丢了,还能让我过什么好日子!”姑娘明显有些不耐烦。
冯真急了,病急乱投医,竟然将求助的目光投到江婉的身上。
江婉摊了摊手,这个当真她爱莫能助!
其实可以看出,人家姑娘是铁了心的要分手了,她倒是想劝劝冯真,强扭的瓜不甜,没缘没分就算了吧,当舔狗没前途。
“拿着吧,以后咱们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姑娘不等冯真接住,当即丢了婚书,就要翩然离去。
“容娘,那聘礼……”
“什么聘礼?你还好意思提聘礼?空等你来娶我,我等了两年,是你负我,还好意思要聘礼?”那姑娘站住身形,声量突然高涨,将冯真问得低垂了头,恨不能整个儿钻进地缝里。
“哼,你也就这么点儿出息了。”姑娘冷哼一声,毫不迟疑的走了出去。
可怜被抛弃的冯真,刚才还兴高采烈,转眼就像霜打的茄子,弯腰捡起婚书,彻底蔫巴了。
“那个……”江婉见证了整个退婚现场,虽然说感觉有些儿戏,但似乎没了挽回的余地,她想安慰下冯真,可又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婶子,我没事。”冯真扭头冲她苦笑了下,然后就回自己的房里去,“下午我会出摊。”到底也没忘了正事,关门前还知道给个话。
赵芸娘也看了整个过程,在冯真把自己关进房里后,冲江婉吐了下舌头,“娘,那姑娘好生厉害!”
“倒是个胆大的。”江婉认同的点了点头。
大虞朝的女子地位并不高,竟然还自己出面解除婚约,而且那言语句句霸道,把冯真压得抬不起头。
“她不是嫌贫爱富吗?我看她就是觉得冯小哥丢了差事,日子过不下去了才要退亲的啊。”
“其实我觉得冯小哥还挺好,干活一点都不偷懒,现在又摆脱了总想算计他的那一家子,日子应该能起过来的……”
赵芸娘边做饭边跟帮着烧火的江婉闲聊,从冯真的未婚妻聊到家里的生意,聊到李延睿、李翠,一点儿都不嫌累得慌了。
江婉想到自己那一大家子,也是心塞。
“说起来,老三翻过年也该十三了,过两年亲事也要操办起来,翠儿虽然还小,但也得学点什么,总不好只会做家务看孩子。”
“我听说县里有大户人家请女先生的,等咱有了钱,也帮翠儿请一个吧?”赵芸娘跟李翠的关系如今也很好,姑嫂两个人分开也好几天了,想起这事两眼放光。
“嗯,到时候再说吧,至少也要咱们在县城落下脚跟。老二转眼就要乡试,然后还要上京,钱啊,总是不够。”
所以说穷才是原罪!
“娘,不用担心的,今儿咱们的收获就不错,想来往后只会越来越好!”赵芸娘倒是比她看得开,反倒过来劝解她。
“那行吧,红豆多泡点,下午我还跟你们一起出摊。”临江县能吃冰的夏日并不太长,赚得一日是一日,还得抓紧时间。
江婉已经清点过了,一上午的收入十分喜人,每个人都有三、四两银子的进账,重头戏恰恰是她之前不怎么看好的红豆刨冰。
“咱们人手还是太少了。”其实想赚钱最好的办法是扩大规模。
“要不要雇几个人来?”赵芸娘也想到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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