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到这把年纪,江亭长可以说今日才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比他当上亭长走马上任那一日都更有成就感。
小柳树村田少,以前是十里八乡最贫穷的村子。没出读书人之前,村子里的年轻后生连说媒做亲的人都没有,满村尽是二三十来岁的光棍,光看着就愁人呐。
虽说后来这种情况稍微得到了改善,但大部分的人家还是在温饱线上挣扎,与张家庄那样田地肥沃的村子相比,被人提及大都是不屑的态度。
如今李家的作坊一起,小柳树村瞬间成了香饽饽!
可不,这个年过得,别说小柳树村家家有肉吃、有新衣裳穿,就是附近几个村子,家里但凡与小柳树村有个来往的,日子也过得殷实了,至少能顿顿吃干的。
可别听这几个老头子说的,村里人都一副活不下去的样子,这是哭穷呢!
今年这些村里人种的地瓜、采的茶叶和捡的无患子,可全都到李家作坊换成了银钱,比起往年可强多了。
这些老家伙不过是见小柳树村一飞冲天远远的把他们抛到了后面眼红,心里不甘而已。
如今小柳树村的日子好过了,拉拔拉拔这些难兄难弟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多年婚嫁,大家七大弯八大拐的都能连成亲戚。
只是必须给点好处,可不能让他们白拿。
不然好好的让他们占了便宜人家还不一定能领情!
江亭长看向江婉的目光不免就带了几分歉疚。
好处是人家江婉给挣来的,一村子人都跟着沾了光,现在他还要拿着李家的作坊给村子里谋好处。
好在婉丫头是个明事理、有大局的,虽然她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还那么配合。
“我们婉丫头家的作坊也办得不容易!去年不是没少你们的好处吗?你们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说,去年的收入是不是比以往任何一年都多?你说你们到底还想怎样?”
“是,是,江东家仁义,不是那为富不仁的!”一个个族长、里正,都不小的年纪了,被江亭长说得老脸通红。
这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好过了,可这不是还有小柳树春在那儿摆着对比吗?原本最穷的,结果不声不响一跃成了最富的,大家的心可不都跟着活络起来了嘛。
再说去年李家的作坊也根本没收几个外村人做工。
而且答应收他们村里的地瓜、茶叶和无患子,那也是有条件的,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白了一眼江亭长。
今年亭长之位又不用重新投票,要不事先说好,到时候李家作坊又不收他们的货了,那可怎么办?
“我们大家今天来,主要就是想得江东家一个准话,今年的货是不是还一样收购?”
“咱们村的富余劳动力也多,能不能再多来几个人做工?”
“是啊是啊,村里大家都眼巴巴的等着,盼我们回去给个准信儿呢!”
既然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这些人也不再藏着掖着。
不过跟小柳树村的村民一样,同工同酬这样过分的要求,他们也没敢提出口。
“你们倒是敢想!”江婉还没有出声,江亭长倒是不满了,“阿婉的作坊摆在那里,就只需要那么些人,你们的人多收了,让我们小柳树村的人去喝风吗?”
“你们这些人的小心思简直都摆到了明面上,这个时节就来说收货的事儿,不是摆明了要多种增收吗?多收了你们的货,我们的怎么办?”
“江亭长息怒,不是,咱们没有要挤兑小柳树村的意思,这不是大家都穷嘛!给条活路,匀一匀嘛!”提出这个要求的里正也有些不好意思。
“再怎么匀,你们也不能越了小柳树村去。”这下江婉不出声都不行了。小柳树村才是她的立根之本,村里的人不少都跟李家绑到了一起,已经利益相关。
“那是,那是!”
众人连连点头,此时这些族长、里正都对江亭长羡慕不已,个个都恨自己村里、族里,怎么就没出一个能力人!
但也知道江婉这是将决定权交到了姜亭长的手里。
“江亭长,您有什么要求、条件,只管直接提,能办到的咱们尽量!”反正大家也都心知肚明,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想要跟着人家吃肉的喝口汤,肯定得付出代价。
再说上回投票选了江亭长也不吃亏,大家的秋税少缴了不少。
“瞧你们这话说的,好像我要占你们便宜似的!”江亭长笑笑,刚扮了恶人,现在该做好人了,“咱们祖祖辈辈都是多少年的亲戚,自己吃香的喝辣的怎么能不顾亲戚呢?”
“我跟阿婉早就商量过了,照这情形今年肯定是扩大规模,就是考虑了隔壁大家村子的利益。”
“只是,你们也知道我们小柳树村人多地少,想要扩大规模也活动不开呀!总不能把良田给平了吧?”江亭长无奈的摊了摊手,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心虚。
大家都是四里八乡的邻居,每个村儿都有田地相邻。
以前李家跟曾三娘家前后住着,常为了边界的事吵得面红耳赤。村与村的边界争议更大,甚至一场争斗下来,能决定几十上百亩田地的归属。
哪怕各个村都有人沾亲带故,但争起界来那可是寸土不让的,甚至会引发大规模的械斗,以致村子与村子之间老死不相往来。
以往的小柳树村最穷,青壮劳力也最少,一直是弱势的那方。
“老哥哥们可别误会啊,我们江家也不是要仗势欺人,并没想要大家的良田好地的意思,但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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