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檬嘴角的弧度渐渐被拉平。
“因为一些私事,在一起合作得不愉快了,就散伙了。算了,学长,不说这个了吧。”
她忧伤落寞的样子看在苏维然眼里。他眼底是种复杂难解的情绪。
那股复杂难解的情绪渐渐从沸腾到平息后,他抬手盖住宁檬放在桌面上手,说:“别难过,你还有我,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有我。”
宁檬把手从苏维然的掌心下抽回来:“学长,对不起,我……我现在没有其他想法,我只想先把事业做出成绩来。”
苏维然释怀一笑:“没关系,只要我们还都单着,这就好,一切慢慢来。”
宁檬还要说什么,苏维然怕她又是要用一些话理智隔开他们之间的男女关系,于是借口去下卫生间,拒听那些话。
他起身后,宁檬拿起手机发了条信息。
“公司内部中高层里果然有无间道,此后为防止有人使坏,所有需要审批的文件,你一定要亲自审。”
对方的信息秒回过来:好。
紧跟着又一条:最多只能一起吃饭,再多我要爆炸了。
宁檬努力抿平嘴角,不让笑意泄露出来,破坏她一个失意人的人设:一定不会再多。
吃完了这餐饭,苏维然提出送宁檬回家,宁檬表示还有一点其他事情,就不用苏维然特意相送了。苏维然尽管有点依依不舍,但也没有强求。
宁檬和苏维然走出饭店,准备各走各路分手前,宁檬临时起意问了苏维然一个问题:“学长,你这辈子有没有做过什么让你觉得很后悔的事?”
苏维然反问:“你有吗?”
宁檬点头:“我后悔当初没有坚定我的怀疑,就是何岳峦他确实劈腿了。假如我那时够坚定,或者能再深入地去找到知情人佐证一下,尤琪现在就还会是条鲜活的生命。”她一眨不眨地看着苏维然,问,“学长你有后悔的事吗?”
苏维然想了想,说:“我比较后悔答应你分手。”说完他叹息了一下,劝因为想到尤琪而满脸忧伤的宁檬,“别难过了,生死有命,离开这个世界是尤琪自己的选择,不是你的错,不要总是这样自责,她也不想看到你为了她这么难过。”
宁檬勉强笑了笑,道了声好的和再见。
苏维然这答案让她心头最后那一点柔软和犹豫也化为乌有了。
公交车上,她发信息:我可能不会再为有目的地接近他而感到有点愧疚了。
对方秒回了一个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表情包。
然后是一句话: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我的朋友。
宁檬把手机按在胸口前笑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苏维然以回请宁檬之前七顿饭的名义,三五不时地就邀请宁檬共进晚餐。
有次他们到东方广场楼下吃小南国,好巧不巧地,居然还遇到了陆既明。看到陆既明带着的女伴竟是韩伊梦时,宁檬眼睛都瞪圆了。苏维然把她的反应尽收眼底。
随后宁檬决然地与陆既明擦身而过,如同完全不认识他一样,顺带着和韩伊梦也没打一个半个的招呼。
陆既明也转身带着韩伊梦向着相反方向走开。
苏维然把他们彼此决然的样子看在眼里。
他内心很愉悦。他们还真的是拆伙了。
宁檬吃完饭在回家的路上,开始发消息。
宁檬:梦姐特意回来的?
对方秒回:也不算是,明天是她爸爸的祭日,她回来拜祭过就走。刚刚梦姐还问我,我和你怎么了,她说她上次走之前明明把话都和你说清楚了。所以你们之间到底说过什么???
宁檬发了个捂嘴笑:你想知道就问梦姐啊。
对方:行!行!你们女人,我服了!她让我问你!
宁檬握着手机乐不可支。
她继续发消息:不管怎么说梦姐这么一出现,倒是神来一笔了,充分验证了我们的争吵和拆伙的真实性。
对方秒回一个风中独立的表情。
宁檬看着那风,忽然想起什么,于是发消息过去:哦对了,这两天降温,天冷。给你快递了一条秋裤,求穿。
对方秒回:……能不能不穿?
宁檬:不穿影响肾功能,肾功能关系未来夫妻生活质量,以及生儿育女能力,等等。
对方:别说了,我穿,行不行?!
宁檬在周末傍晚和苏维然一起吃饭的时候,接到了律师的电话。
律师告诉宁檬,她起诉媒体的事情进展得有点不太顺利,希望双休日能和她见个面再聊一下。
宁檬说好的,现在正在吃饭,等下吃完会和他商定具体碰面时间。
挂断电话后,宁檬看到了苏维然眼中的探询。他问宁檬发生什么了,怎么还牵扯到了打官司。
宁檬把媒体胡说八道编造内容靠别人生死博眼球的事说给他听,也说了自己当初的诉求:要求对方撤回不实报导但被拒绝,她这才横了心决定打官司。
苏维然问了媒体名称,宁檬说了。苏维然哦一声,说:“是这样啊,难怪你这边挺难进展的。这家媒体很有势力,你想告赢他们还真的不大可能,不过我倒是认识这家媒体的一个分管领导,我可以去帮你说和一下,让你们化干戈为玉帛吧。”
宁檬挑挑眉,倔倔地问:“那他们能对死者道歉吗?”
苏维然摊摊手:“这个有点难度,不过我可以和他们说让他们撤掉那条新闻。”
宁檬笑了笑,笑得像颗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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